话说彼时,无量仙境之中,灵台上古仙——鸿蒙尊者,讲完玄奥之理,忽然唤止欲离去的孙悟空,问他意欲学习何等秘道。
“随尊者的意便是,弟子皆遵照施教,”孙悟空闻言,眸中焕发出熠熠神采,这些年在修行中,他的内心早已沉静如镜,屈身拜谢道。
“那我教授你‘术’道,以此邀星唤鸾,占卜卜筮,可预知避险迎吉之道,如何?”鸿蒙尊者目光微闪,淡笑道。
“此道能否使人长生不灭?”猴王追问,他是为寻求长生秘法而出山求师,非永生之道,则何需习之?
“非是,不能也。”鸿蒙尊者摇头应答。
“弟子不愿修此。”孙悟空摇头示意。
“那么,诸子百家,你可愿学?”尊者再度问道。
“能否得永生?”孙悟空再度质询。
“仍然不能。”鸿蒙尊者眸里笑意向浓,可他依旧摇首。
“弟子不愿,不愿。”孙悟空果断回答,坚决不已。
话至此处,鸿蒙尊者轻喝一声,离台下步,拿起法尺,遥指孙悟空,“你这顽猴,这门不成,那路也不行,你究竟意欲何为?”
立毕,他又向前走去,轻拍孙悟空脑袋三记,随之倒握手腕,从容离去,只留猴王独面疑问,但随即眼中一亮,欣然而退,离去了圣殿台。
孙悟空回到小居后,直至深夜子时,便于悄悄地离开小屋,径向鸿蒙尊者的住所,未曾正门而入,只是穿过后门悄无声息地进去。
进屋之后,悄步至尊者的床榻旁边。见鸿蒙尊者盘膝静修,孙悟空并未扰其宁静,径直下跪榻前等候。
待尊者睁开眼,注视孙悟空道:“顽猴,你不好好安歇,跑来找为师何事?”
“尊者!今日您不曾在徒儿头上敲了三下吗,这不是让我三更之时来找您的指示吗?”孙悟空急忙回答。
“呵,好个聪敏之猴!果然颇具慧骨!”鸿蒙尊者赞不绝口。
“请尊者慈悲,传予徒儿长生不朽之术!”孙悟空恭敬磕头三次,恳祈道。
“嗯,本座有天罡三十六变与地煞七十二变,你选何者为佳?”鸿蒙尊者不再犹豫,直说道。
“师恩如天!这两者能使人免于死期,是吗?”孙悟空赶忙询问。
“你这猴子,贪念过甚。这两法均能让生命长存,至于长生不灭,为师也未能办到。”鸿蒙尊者摇首感叹。
是啊,虽然他为半圣人形态,但也难以达到真正圣人般借天地之力而复生。
“师,那徒儿两法皆可习练吗?”孙悟空毫不顾忌,满脸笑语问及。
“不允!只准选一。快作定论!”鸿蒙尊者瞪其一眼,不悦地说道。
“徒儿明白了!”悟空心中虽略带遗憾,却仍感庆幸,他凝望着尊者询问,“师傅,这两法之中,何为上乘?”
“相差不大。”
鸿蒙尊者无言以对,心中默念:“看来这有缘之徒唯独贪痴而已。”
“那徒儿决定学地煞七十二变。”孙悟空决然回应。
“为何学地煞七十二变而非天罡三十六变?”这使得鸿蒙尊者不禁发问,他好奇地看着猴子。
“师父,难道这还需深思?七十二变较三十六变更丰富两倍,岂不是学七十二变为佳?”孙悟空一副不解的模样,回道。
“你、你。罢了!地煞七十二变传授于你。但切莫追悔!”鸿蒙尊者怒指点悟空,一时语塞,转而向其招手一指,一道灵光没入他心田之中,继而戏谑地笑道。
鸿蒙深知七十二地煞变虽多出一倍变化之数,实乃微末法术,难以登峰造极。至于三十六天罡,虽变种较少,却是通天地之神通法术,变幻莫测,为修炼者的至宝。
“师父放心!即便是三十六天罡之威超越七十二地煞,徒儿也不曾懊悔!”孙悟空斩钉截铁般应诺。
“真是如此?”鸿蒙尊者诧异地审视孙悟空,心里略感慰藉:“此子贪念偶显,意志倒是坚若磐石。”
没承想,孙悟空下句话立刻打破了鸿蒙尊者刚刚升起的些许欣慰。
“师父,不会如我所虑,三十六天罡真就强大许多么?”先前刚信誓旦旦的孙悟空,现在却又焦虑地望着尊者。
“哼!滚出去!”看到悟空脸上流露出的担忧,尊者的面色微沉,吼喝一声,不待其回话,挥掌卷起一股劲风,将其送出室外。
“师傅怎么这般吝啬,仅是询问一句何必驱逐?”被送出的孙悟空嘟囔抱怨道。
“对了!我要赶快回去瞧瞧这七十二地煞之法有何厉害之处!”悟空想起什么,立刻奔向自家屋舍。
次日,孙悟空照旧赴圣台听讲鸿蒙尊者传道。
讲授结束后,尊者又叫停了孙悟空。
“师父,请问我有何急务?需速归!”急于修炼新法,孙悟空急促问道。
“勿言!”鸿蒙尊者额头显出一个叹号,抬手一尺打在他头顶,喝令道。
“是!”孙悟空立即乖顺地低下了头。
“为师带你往一秘境!”他安静下来,尊者松了口气,随后开口道。
话落,挥动法力,二人瞬间消逝不见。
“师父,这里是何处?”孙悟空打量四周,尽是耸入云霄的大树,时不时有庞大神禽飞掠而过,他不禁向尊者询问道。
“这是我开辟的密境之地,日后你于此潜修,此处一载,世间百岁!在此用心修持,届时为师必来相召。”鸿蒙尊者向他说明,言罢旋即消失在空气中。
“师尊、师尊——”望着瞬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