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惊恐望着十二号。
“我的朋友他也是位列车长,我当时只觉得是他太紧张,在那不断安慰。”十二号话语哆嗦着,“可是,现在不都对应上了吗?”
因为列车长的电话,造成了一切争执的开端。可若没有争执,或许就没那一通电话。
这一切都圆上了,成了个死循环。
“所以,说到底是因为列车长自己吧……”有一道声音弱弱传出。
他们到如今,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
看着那逐渐逼近的黑洞,林槐随手将列车长室的门打开:“没时间了。”
外面的诡怪见门被打开,一阵推搡下摔进列车长室。
他们环顾四周,没看见列车长的身影。
而前方,是一个巨大恐怖的黑洞。
“谈话到这结束了,你们认为下一次循环还能再见吗?”
三号一咬牙:“你有办法破除循环,对吧?”
他们对视一眼,林槐目光没因为他的话起一丝波澜。
那上扬的嘴角,仿佛在嘲笑他的提问。
“我有办法,可你们不认,我又能怎样呢?”
林槐对他摆摆手,朝一号车厢走。
那群诡怪组成一道墙将他拦住,林槐拿出那许久没用的引爆器。
“大家都挺靠前啊,那我就把没用的车厢炸了?比如……一整座列车?”
这番话的震慑力挺大,他们相信林槐真有胆子这么做。
毕竟他才炸掉几节车厢没多久。
他们将那墙让出,林槐走到一号车厢内抬头看向货架:“下来了。”
周可第一个翻身下来,稳稳落在地面。
他仰头晃动一下脖子,又伸了个懒腰:“不容易啊,我在上面躺着都快睡着了。”
云舟朝林槐点点头,询问道:“是拿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
“没有。”林槐道,“听了个无聊的故事与死不承认的争辩。”
“接下来,做什么?”
云霓小小的一个,缩在下面,不仔细看还找不到她的脑袋。
“如果诡怪群起围攻,你们可以应对吗?”
云舟握住云霓的手,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林槐简单将故事跟他们讲述一番。
“就是这样,我希望你们能引导他们认识到错误。”
云舟若有所思,还是云霓回复:“好。”
云舟握着云霓的手紧了几分。
“没事的,哥哥。”云霓回应着。
周可倒是轻松:“是啊,我们现在线索也不足,倒不如跟着双木。要我说,玩了那么多把游戏,这绝对是我们最顺的一次。”
云舟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他答应了这件事。
他可真是位好哥哥。
周可滑稽的脸凑到林槐面前:“话说你呢,要有好玩的事可不能漏掉我。”
林槐一手将他的脸推回:“我吗?我打算去死。”
这话一出,他们扭头看来,连周可的笑都僵在脸上。
“我不确定能不能进入下一次循环,但当列车再次行驶到这时,我们应该还能见面。”
随后,在他们目瞪口呆之下。列车进入黑洞,林槐将窗户打破从中翻出去直接与黑洞相融。
在窗户还未自我完全修复,周可一个起跳也从窗户跳出淹没黑洞。
“这种好玩的事也加我一个啊!”
黑洞之中,五官只有一种感觉。
湮灭。
闭上眼睛,神态放松,仿佛自身从不存在。
主……祂已死……
不存在……
复苏……
林槐睁开眼,他听见耳边呢喃的低语。
祂已死……祂已死,祂已死!
低语越发密集,环绕耳畔。
密密麻麻的血红字迹出现在眼前,上面书写着看不懂的颂词。
污染精神吗?
拥抱我主,拥入我主……
“这可真是一场盛情邀约啊。”林槐感觉自己被一双双手往下拽,身体无法动弹。
他闭上眼,进行冥想:“但很遗憾,选择你们红月会不高兴的。至少现在。我选择信仰祂。”
『‘祂’的仆从因您的话感到失落,情绪值+55。』
声音从耳旁消失,他已经落在下方。
踩在黑洞内部,抬脚引起一片涟漪。
随之而来的,是痛苦的撕裂感。
看来列车开始回溯了。
“嘿嘿,找到你了~”
周可跟着一根银丝行走到林槐身后。
林槐转头看去,见周可他并不惊讶。
只是在这个环境下,他显得有些聒噪。
“你要死了吗?要是你没回到循环里,我一定会在云舟和云霓面前好好惋惜你的。”
“你不也在这吗,怎就确定我会死?”林槐笑问他,没有丝毫紧张感。
周可展示手中那根快要透明看不见的银丝:“你的命运已经黯淡,我看不见你的未来。”
“就这个理由吗?”林槐长剑斩落周可牵着银丝的那条胳膊:“就像你不是本人出现,我也不一定亲自冒险吧?”
“嘻,发现了呀~我这个假面,可是连他们也看不穿诶。”
周可好奇观望这个黑洞内部的空间:“所以你要寻找什么?”
“消失的列车长。”
林槐示意周可安静,倾耳而听,他听见细微声音从这寂静黑洞的远方传出,一步步向那边走去。
“我做了个梦,梦见列车掉落断崖。”
声音逐渐清晰。
“那一刻,我世界寂静。”
远远看去,他们能见一人盘坐在地,手里拿着手机。
“死亡在这一刻清晰可见,我怕死,却真实觐见了死亡。”
周可停下脚步,他这具身体已经不能继续行动。
“我这副身体要没了,明明是最好的一批木偶,咋还没你坚持的久。”
林槐的身体也产生裂缝。
此时他的感受就像是人侥幸从爆炸中幸存,却被压在下面不断经历痛楚,直至死亡。
“行,你们好好劝导那十二个家伙,机会就这一次。”
周可的木偶身消散,他的本体重新跟着列车进入新循环。
林槐继续向前走,伤痕累累的身体开始重塑,复原,再增添新伤。
他走到列车长身边。
列车长听见动静抬起头来,对林槐的到来感到一丝惊讶。
林槐打量着这位列车长,他面目全非,身上是被爆炸波及的痕迹。
从高空坠落,骨骼错位,身躯歪七扭八。
“受害者在崖底长眠,却让罪魁祸首们不断经历循环在列车安稳度日,这样真算得上报复吗?”
林槐朝列车长伸出手:“要不,我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