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嘭啷一顿打砸。
“诶,对,就是那个,扯她头发!”
302的女诡看得起劲。
她本就与304的不对付,看304吃瘪她就高兴。
林槐嗑着似瓜子口感的食物,静静看着,时不时注意李思雨的表情。
还不足够有趣。
老诡教训完304的女诡后,搀扶着腰气喘吁吁:“你真当我没注意那该死的小偷吗?”
在林槐当时提一嘴他家有钱时,他就细细将家当翻出来整理了一下,果然少了几件。
“你故意的?”
此时女诡头发乱糟糟,看起来格外窘迫。
老诡恶劣笑着:“是啊,随便套路一下就真敢偷我的东西了?”
“我可不陪你玩。”
女诡说着就要逃离。
她的长发四散,目标是林槐手中的珠宝。
那墨黑的长发刚伸出,就跟其他头发缠绕在一起。
屋顶之上,一颗脑袋正匍匐在上面。
林槐起身拍去手上的食物残渣,朝女诡笑说道:“你该明白一点,这场戏从不是单挑,而是围殴啊。”
一声令下,他们全部亮出利爪冲上去。
小女孩扭动玩偶控制304的女诡,发诡限制住304的长发,再由302住户亲自上前补刀。
小白站在林槐肩上,他们向李思雨走近。
李思雨目中惊恐,手撑着地向后退。
“等,等一下。”
林槐脚步顿住,所以亲和:“嗯,你说。”
“我们是一样的,没必要闹成这样,不是吗?”李思雨扬起笑,“他们都是怪物,而我们……”
林槐打断她的话,双目眯起:“你怎么确定,我不是怪物呢?”
李思雨憋红了眼,频频摇头:“好哥哥,你就放我一次吧?”
她再一次发动能力,祈求这一次能够成功。
他蹲下身子,与李思雨平视:“有保命手段吗?”
“没,没有。”
林槐点头,温柔抚摸上她的脑袋,轻抬她的下巴面向一角落红光处。
“来,看镜头。”林槐轻声诱导,“怪物,在注视着你。”
李思雨只觉胸腔呼吸不畅,木讷低下头发现肺部被长剑刺穿。
她目光崩溃,抬手半遮着脸,声音颤抖:“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别这么沮丧,死亡又不是值得难过的事。来,笑一个。”
李思雨做出最后的殊死反抗,她拔出武器竟一下就刺进林槐脖颈。
她发自内心地笑出声:“哈哈哈,你跟我一起去死吧,”
“是啊,你成功了。”林槐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
他伸手抓住李思雨的手腕,牵引她拔出自己脖颈中的武器。
李思雨瞪大眼睛见林槐伤口重新复原,然后听他声音传出。
“你成功杀死了我。然后呢,我又活了。”
他仰起头,摸上自己喉结,勾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死亡就是一瞬,也该轮到你了,对吧?”
毒素开始发作,所有脏器被腐蚀殆尽。
空气无法循环,强烈窒息感袭来。
“哈——哈——”她急促呼吸着,嘴唇泛白。
手不甘伸出,情绪崩溃。
她张嘴想要求救,却一个音节也无法发出。
死亡只是一瞬,可死亡前的痛苦他是只字不提。
保安亭内,萨维斯欣赏着监控。
他扭头好奇向叶欣道:“你见他的第一眼,认为他是同类吗?”
“您是指性格……”
“不不不。”萨维斯竖起手指打断,“我是说……老鼠。”
叶欣垂下视线,回答道:“他与我们一同出现,虽看上去格格不入,但也会本能认为是一样的。”
“哈哈哈。”萨维斯发出阵阵笑声,他仰头靠着椅子,“那现在呢?”
叶欣回想林槐所做的种种事情,做出回答:“那我应该思考,他是不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我不喜欢老鼠赋予我们的称呼。”
叶欣瞳孔微缩,她抬起头与萨维斯眼神交汇:“您的意思是,他跟你们一样,是诡怪?”
“很像,但又不同。”
萨维斯直起身,此时林槐目光只落在监控处,竖起了友好手势。
他发出轻笑:“起码,我们并不厌恶。”
叶欣挪开视线。
“嗯,你在骂我?”
叶欣表情一愣,装作不解:“什么?”
“你成为我附庸的那一刻起在我这已经没有秘密了。”萨维斯解释,咧嘴笑道,“不过你放心,我很好的,不会怪你。”
“你说是吧,叛离的小老鼠。”
话说这边。
他们将珠宝收齐,有些珠宝归公寓其他住户所有。
他们将这些珠宝归还,收取了一些感谢费。
剩下的无主物,跟103与302的做了交易,他们共给林槐五枚铜板,这些由他们平分。
林槐欣然同意。
“现天色也不早了。你有什么打算吗?”103的老诡询问道。
“先去看看你的孙子,有没有好好学习。”
“哈哈,好。”老诡高兴附和。
他们一起来到103,林槐猝不及防地推开门。
络峙在床上躺平,周边是散落的书。
“老师?”络峙一个弹射起身,“不是,老师,你听我解释。”
他为自己找辩解的借口:“我刚刚才放下书休息一会,真的。”
“是吗,那你可真是个好孩子。”
林槐从他床上拿下一本书,上面的确存在折页,后面依旧崭新一片。
他找出一道题,询问络峙这题如何作答。
络峙愣了一下,思考片刻后给出回答。
他接着往后翻,直到那较为崭新的一面,络峙回答不出来,没有一点印象。
“不错。”林槐夸奖道,“你还有一天时间,应该不需要睡眠吧?”
“诶?不是……”
林槐将书放下:“休息半小时,今夜准备熬个通宵,我去给你准备提神的东西。”
络峙尔康手想要拒绝,林槐已经离开房间。
林槐找老诡借用了下厨房,从空间内取出食物,放在锅中一阵捣鼓。
他嗅着食材的味,似有薄荷清香,这个扔进去提神醒脑不成问题。
看着这不成型的食物,一碗粘稠起泡的深蓝色浓汤,林槐又一次沉默。
他的厨艺,怎么越来越抽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