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路灯离得远，涂朝朝看不清人脸。
“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是我的工作证件。有人报警，你参与斗殴，跟我们走一趟吧。”
肖图狄展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
涂朝朝听到这耳熟的声音，转头看向昏暗视野中更加高大的身影：“你的证件呢？”
裴纪冷冷开口：“没带。”
“啊？警察出门办案不带证件吗？”这明显有违常理，涂朝朝吐槽出声。
“找我做什么？我没犯事。”
“有人举报你打架。”肖图狄已经认出眼前的女生，是早上那个涂朝朝。
涂朝朝脑海中闪现条纹男的身影。
个斑马的，竟然还敢报警？！
“警察叔叔，我能把东西放进屋里吗？”
“快点。”
全程都是肖图狄在跟涂朝朝对话，裴纪像个木头人。
涂朝朝乖巧地跟到警局，一路上不哭不闹。
木头人都好奇地瞥了一眼涂朝朝。
调解室里，帅晋负责询问，肖图狄记录。
“姓名，性别，年龄......”
“早上不是才报过嘛，你们手里又不是没有。”
听到这话，旁边的条纹男瞪大了眼睛。
看不出来，这小丫头还是个老油条！
这是踢到铁板了。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还知道你早上才来过啊！你自己说说看，你怎么这么快又犯事儿了呢？”
裴纪全程不做声，只是坐在会议桌边，观察帅晋如何对两个“犯罪嫌疑人”进行问话，以及他问话时的表情和动作。
他时不时将视线投向肖图狄的记录本。
涂朝朝回答问题的间隙，也看向巧克力肤色的年轻帅警察。
好饿啊，能吃点巧克力也行。
咦，怎么他侧脸有条白线？
【宿主，你吐槽呀，这会儿有几个人，也有得赚。】
“吐槽警察？你想害我坐牢吗？”
520闭麦。
裴纪注意到涂朝朝的偷看，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嘿，问你话呢？”帅晋敲了敲桌子，“回神了啊。”
涂朝朝的思绪被打断，她连忙解释：“警察叔叔，这你得问这个斑马男，哦不，条纹男。他随地吐痰，吐了一路，我只是提醒他注意别影响环境。”
条纹男比她先被带到警局，早就问完话。
警局也调过监控视频。
这会儿不过是走个流程。
涂朝朝看向斑马男，嘴角机械上扬，皮笑肉不笑，示意条纹男说话。
那表情像鬼片里的鬼娃娃。
斑马男名叫钱来淘，看到涂朝朝这张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可怕了。
回想起在马路上被打的经历，又是一抖。
这丫头太邪乎。
“警察叔叔，她没打我！真的，我们只是比武，我也没报警。”
他赶紧坦白从宽，不解释清楚，他觉得她还会打他。
“谁特么是你叔叔，给我好好说话！”帅晋嘴角一抽，看着眼前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对呀，警察叔叔，你看他长得这么高、大、壮，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呢？他单方面殴打我还差不多。”
钱来淘听到警察不纠正涂朝朝的对他的称呼，很憋屈。
凭什么她可以喊“警察叔叔”，他就不行？
这年头，警察也玩双标。
听到涂朝朝的话，两名真警察和一名“实习”警察，齐刷刷看向她。
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帅晋一手撑住头，扶额：“你们打架的那条马路上有监控，你知道吗？要看一眼自己的英勇事迹回放吗？”
涂朝朝震惊抬眸，又垂下。
不早说。
她双手左右拇指互相抠着：“那事出有因嘛，我们打架，会有什么后果吗？”
“行政拘留3天，罚款500。”
“什么！”
还要坐牢？！！
涂朝朝惊得站起身来，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呀。
忽然间，她额头上冷汗直冒，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头晕眼花。
难以站立，她瘫坐回原位。
而旁边的四名男子以为她在演戏，冷眼看着她。
直到她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外露，脸色惨白，虚弱无比。
帅晋忙开口询问：“你没事吧？”
涂朝朝说不出话来，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速效救心丸，倒了6颗，含在口里，呼出一口气。
见状，四人屏住呼吸。
几息之后，涂朝朝才感觉呼吸稳了一些，有气无力开口：“不好意思，我有心脏病，刚刚吓到了，又一晚上没吃饭，有点饿，所以发病了。”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帅晋，这里的话语权很明显在于他。
“帅警官，拘留可以，罚款能不交吗？我没钱......”
“你这个时候拍我马屁也不行。”经过早上老太太们一闹，这会儿他听不得别人喊“帅警官”，“这是规定，改不了。”
涂朝朝边说着，边打开手机，将余额界面打开，推了出去：“我就这么点钱了。”
“而且我没拍马屁，您不是姓帅吗？”
“你怎么知道？”
“早上老太太们喊的。”
帅晋回想起早上的尴尬画面，惊讶于这丫头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还挺不错。
“我能先买点吃的吗？好饿。”
“小纪，去给她买点吃的。”
裴纪起身离开。
涂朝朝虚弱着忙喊道：“买便宜一点的，我只有20块。”
裴纪脚步未停，也未回话。
“小丫头，要不然你找个朋友来替你交了罚款？否则我们这边不好办啊。”
涂朝朝点点头，拨通了尤力的电话。
帅晋：“手机声音外放。”
“喂。”尤力的声音不正常，无力且颓丧。
“尤力，你怎么了？”
“没事，你怎么了？”
“我在警察局，要拘留3天，还要交500元罚款......”
“你怎么搞到警察局去了？拘留了，那你不就有案底了？以后还怎么考编制？以后你孩子也考不了！你犯什么事儿了？”尤力突然大声吼了起来。
涂朝朝：......怎么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急。
“那就不考......”
涂朝朝吐槽着，却听到尤力电话那边有人说话：“尤力，你还有空担心别人，想想自己怎么赔吧，这个水晶摆件是真货，十几万呐。”
“赔什么？什么十几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