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涂朝朝收到岳满江发来的助理招聘信息时，已经是下班时间。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明天上班后再打这个电话。
是个人，都不想下班时间被打扰。
涂朝朝提着买的小吃和奶茶，轻车熟路来到剧组，一来是探班尤力和纪斐。
二来，跟秦室璋打探打探，需不需要跑龙套的人。
刚走到剧组门口，就被拦下。
“工作证件？”
“我以前在这个剧组。”
“证件呢？没证件，长得再漂亮都不行。”
涂朝朝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现在的她就是没有工作证件的无业人员。
她刚准备打电话摇人，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涂朝朝？你是涂朝朝吧？”
涂朝朝审视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国字脸，五官平凡，眼生得很，看上去不像坏人。
而且对方穿着《警察与狗》的统一工作服。
“您是哪位？”
“我是布导啊，负责演员统筹的演员导演。”
其实他是演员副导演，私自将“副”字去掉，迷惑新人，抬高自己的身价。
涂朝朝：“哦。”
还是不懂。
秦室璋秦导不是才是导演吗？
演员导演又是什么？
“涂朝朝，找到新工作了吗？”
他刷到过涂朝朝的番茄小视频账号，一个刚进社会的大学生。
清澈又愚蠢，正是好骗的年纪。
“还没，正在找。”
“正在找啊？那敢情好，你跟我来，我那里有好几个角色，来看看有没有合适你的。”
“可我不会演戏。”
“不是所有的角色都需要演技，慢慢磨炼，我那里还有一些龙套、替身的岗位。看在你曾经跟我们一个剧组的份上，我优先给你挑，晚了你可就没机会咯。你先跟我来，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出去。”
涂朝朝看了眼手中的食物：“好吧，那我先跟您去。”
走着走着，涂朝朝就被带到一间房间。
她环顾四周，就是一间普通的单人间。
布导笑着说：“坐，坐下说。”
可房间里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涂朝朝将食物放在桌上，瞥了一眼桌上的纸质文件。
这时布导从她身后绕过，锁上房间门。
“我们这一行，都是等价交换原则。我手里有好多女配角，不需要演技也可以。只要你愿意，这些角色任你挑。”
布导一边说，一边朝涂朝朝走去。
他的声音仿佛变了一个人，带着蛊惑和威胁，完全不似刚才的热情和真诚。
眼神肆意地在涂朝朝身上扫视，上下打量。
仿佛要透过宽大的卫衣牛仔裤看到最里面。
“你这张小脸，哭起来一定很好看。你好好表现，康庄大道都是可以睡出来的。”
他像等不及了般，双手摸上自己腰间的皮带扣。
涂朝朝皱眉，快速后退好几步。
她一个字都还没说，这个人就演完了独角戏。
这不是导演，是演员吧？
布导看到涂朝朝皱眉，心中得意。
男女力量悬殊，用强的，她根本无法反抗。
而且，他房间里全程有录像。
到时候以此把柄，涂朝朝为了名声不敢拿他怎样。
这么多年，他都是靠这一招在剧组白嫖。
平日里他演得比正人君子还直，根本没人发现。
曾经有一个女艺人闹过，但他形象好，完全没人相信那女艺人。
大家还心疼他被栽赃泼脏水。
涂朝朝就算再傻再不懂娱乐圈潜规则，此时也知道布导想做什么了。
她皱着眉头问：“我为什么要哭？”
布导笑得阴狠：“你不喜欢哭？”
“那更好，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作猛如虎，到时候你可别求饶，哭着求我。”
几分钟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嘶哈啊啊啊啊啊额啊额啊啊啊啊……”
“嘶嘶……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服不服？”
“服服服！”
布导双手被绑在身后，一条腿向后叠起，脚被压在臀部上，被绳子捆着，大腿前侧传来强烈的撕扯感，仿佛皮肉都要被撕碎。
哦，对了，绳子由他本人提供。
他的脖子上还套着皮带，紧紧勒住，另一端在涂朝朝手里。
涂朝朝弯着腰，如同牵着一匹倒下的马。
此时的布导，整个人面朝下趴在地上。
他无比后悔。
没想到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力气如此之大，反应速度如此之快。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打倒在地，捆住手脚。
涂朝朝专门给布导的脸来了两拳，为他戴上了熊猫眼镜。
刚刚她连踹了他好几脚，有一脚还好像踢到了软软的东西，布导叫得特别大声，后来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涂朝朝就顺势给他捆了。
又连踢了他好几脚，但是都控制了力道，疼但不至于伤残。
法治社会，脚下留情。
“浪费我时间。”
涂朝朝教训完布导，就去厕所洗了手，拎着小吃袋子就往外走。
“你把我解开啊，我要去医院。”
“脏手，门开着，你自己喊人。”
涂朝朝暴打完演员副导演，就接到尤力的电话。
“刚刚在忙，我来门口接你了，你人呢？”
“我马上过来。”
见到尤力，涂朝朝没有提她刚刚暴打布导的事。
“尤力，演员导演是做什么的？剧组有很多导演吗？”
“总导演就一个，但是有导演组，这些导演称为副导演，职能细化各不相同，有执行副导演，现场副导演，演员副导演。”
“演员副导演就是演员统筹，负责分担总导演挑选演员的工作，比如特约演员、群演什么的都由演员副导演安排。”
“原来如此。”
“跟演员统筹打好关系，就不怕没戏演。”
闻言，涂朝朝挠了挠后脑勺，视线飘忽不定。
打好关系，她刚刚那样算不算打好了？
尤力说完，心思一沉。
涂朝朝心性单纯，又暴露了漂亮脸蛋。
没有背景和靠山，这个脸蛋就是活靶子，会成为很多男女的目标。
他环顾四周，见附近没人，降低声音：“剧组的男人和女人都不要轻易相信，许诺的好处也不要相信。”
把涂朝朝保护得太好也不是好事，更何况，他也没什么能力保护她。
尤力选择开门见山直说。
“男的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女的很多是拉皮条的，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