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深知自己的行为会带给别人伤害,但是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这样做的。
这样的人是恶魔!
可她不理解为什么总有这样的人,更不能理解林末也是。
“林末,原来你是这样的。”
失望溢于言表,她声音有点颤。
林末被女孩眼里失望的泪光刺得心疼。
她是想下杀手,毕竟那些话可比自己的那几拳轻多了。可纵使自己的心被那些话刺得千疮百孔,所有人也只看物理意义上的伤害。
凌迟的话脱口而出,没人知道有个人差点被这些话淹没。
那时没人站在自己旁边,现在依然是。
林末撇头冷笑一声,湿着眼坐回座椅,却在抬头那一刻恢复淡漠,黑眸隔着略长的头发望向陈星灿,对峙:“什么样的人?恶人?坏人?你要度化我吗?陈大善人。”
那不痛不痒的话扬在黑夜里,没有任何波澜。
今晚林末的话有点多,似是这十多年来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吐露心声。她在放弃自己,推开旁边的人。
“我……”陈星灿低下头,脑海里浮现出满脸是血嘴里依然喃喃自己错了的袁夏,她不甘地说:“所以你很理直气壮是吗?伤害别人你很爽啊?哪怕只是一点错!你就可以想要她的命是吗?林末,你可真让人感到可悲!一个人要是对生命没有起码的尊重,那他就不配为人!算是我看错了你!”
陈星灿头也不回地离开。
达到自己所期林末并不高兴。
她就那样平静地望着陈星灿离开的背影,直到人影消失良久,她在黑夜里点起一点火光,风携着呛人的烟味。
林末第一次抽却没有被呛到。
人总是在某些情况下总有些发展坏习惯的天赋,这样的天赋挺可笑的。
林末吸了两口便将烟灭了,黑暗片刻笼罩。她握紧拳头,抬头,今晚的月亮不见了。
耳边萦绕着少女的指责。
一点错……
在所有人看来袁夏只是说错了话而已。
在那时,他们也只是认为自己的孩子犯了一点错而已。
所以,肖雨死了。
她也只是害怕而已。
他们却认为该死的应该是自己。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呵!
在自己爱的人的身上都是一点小错……
可陈星灿不觉得自己所做的是小事,她明白陈星灿的正直,她有着自己的善恶标准。
现在好了,她在她的眼里是个恶人了,等级或许还很高。
那天,林末握紧拳边望着灿烂星河,边用手重重地砸着墙,直到手肿了,破了皮,也没任何的感觉,比不上心里万针扎的疼。
她在苏延那儿沉默着打了一晚上的拳,最后累得躺在擂台上。
只有苏延无言地陪着她,
“又犯病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苏延回头,眼前的人穿着米白色的风衣,高挑的身材被衬得一丝不留,微卷的过肩披发,一双桃花眼嵌在那张尽显幼态的鹅蛋脸上,整个人十分有清冷的气质。
“没有。”是对前言的回答,“你怎么来了?”
“来蹭饭。”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敲门,苏延疑惑这大半晚上的谁在敲门,她让唐曦先坐一会,自己去开门。
“延姐,”
是陈星灿,对方一脸不好意思。
苏延也知陈星灿肯定是来找林末的,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道:“进来吧,林末在擂台上。”
陈星灿透过苏延望了一眼十米远处的擂台,心情复杂地说了声“谢谢”就去找林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