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啥呢,为了防止土匪抢粮,知道的人多了,未必是好事。”
话虽然如此说,但意思都是这么个意思。连朱文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是因为苟守俭、宁姑娘和詹奇志这三个人,他们对自己来说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三个人,而辛庆玲只是来寺庙投靠的,是个外人?
或许是自己太多疑了,又或者是自己的私心太重。苟守俭是自己带过来的,如果出了事,自己难辞其咎;而宁姑娘则是来投奔他的,若是有什么意外,自己良心上过不去;至于詹奇志就更不用说了,那可是收留自己的恩师,于情于理都不能让他出事。
三人走出后山时,辛庆玲刚好准备进后山寻他们。
苟守俭轻声道:“辛姐姐,不用来帮忙了,已经藏好了。”
“如此之快,我本想着将布藏好后,便迅速前来相助。”
朱文昭微笑着说:“毕竟我们有三个人呢。”
四人刚走到前院,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在门口嘈杂着,符竹林在门口与人交谈着,他们急忙朝门口走。
朱文昭朗声道:“符师兄,他是谁啊?”
朱文昭说完后,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来人。只见来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褂,但扣子并未系紧,敞开的领口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下身搭配着一条黄色的长裤,脚蹬一双长筒黑皮鞋,腰间还斜挎着一把驳壳枪。这副装扮让朱文昭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正是一个汉奸。
然而,当他仔细端详起那个人的脸庞时,心中却涌起一丝疑惑——这人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具体是谁。这种感觉让他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符竹林愣了下,随即朗声道:“他就是老褚呀,现在是军队上的人了。”
苟守俭冷声道:“原来是跟我们下毒的人啊。我说看起来怎么那么面熟呢。”
符竹冷呵斥道:“小师弟,你怎么说话的。见了长官好好说话。”
转身对着褚贵五道:“老褚,不好意思。我小师弟太小,说话没个禁忌,您不要给他一般见识。”
褚贵五一脸傲然地转过身去,眼神冷冽,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本人乃是皇协军特别行动队副队长——褚贵五!今天来到这里,就是要彻查那个臭名昭着的马匪头目狂风!”
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严厉起来,接着说道:“就在今天,有人向我们举报说,少林寺里竟然有马匪出没!哼,真是胆大包天!所以,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武器,接受检查!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说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朱文昭、詹奇志等人。跟在褚贵五后面的五个特别行动队员掏出驳壳枪,把几人给围了起来。符竹林面露难色,对着褚贵五轻声道:“老褚,他们你都见过的,哪里有什么马匪,哪里又有什么武器?”
褚贵五冷哼道:“没有武器吗?那我的腿是怎么瘸的?”
朱文昭冷声道:“你的腿怎么瘸的,你还让我们再说一遍嘛。不就是你给我们下毒被我打断的吗?有事情找我,把我师父、师弟控制在这里算什么好汉?”
一名特别行动队队员,直接跑到朱文昭跟前,一脚踹了过去,朱文昭侧身躲过。那队员叫嚣,“我去,你敢躲。”
朱文昭冷声道:“还不让你的人住手吗?我的刀可不比你的枪慢。”
褚贵五想到自己的大腿,不自觉的又打起颤。他伸出发抖的右手挥了下,队员看到长官发话了,赶紧退后,其他行动队队员却还是把枪指向寺内的人。
符竹林恳求道:“老褚,你看我们庙里的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可能跟马匪联络在一起,你说是吧?”
褚贵五恨声道:“狗屁,这几个人哪个是软岔子。对了,寺内还有人,你们两个去瞅瞅,把人带过来。”
“好的,队长。”
两名特别行动队队员应声而去。不多久把一位五十来岁,头发灰白的中年妇女带到褚贵五跟前。
一队员朗声道:“队长,被你说对了,有个老太太藏在屋后,差点漏掉。”
褚贵五恨声道:“该死的老太婆,还想躲起来啊。来人,给我扇她二十个嘴巴子。”
辛母大声骂道:“你个混账东西,马匪怎么没把你烧死在家里呀,那样你也好去陪你老娘了。”
“扇,给我狠狠的扇。死老婆子,今天我要扇死你。”
辛庆玲大叫,“不要扇我娘,不要扇我娘……”
褚贵五没应声,那队员朝着辛母狠狠的一巴掌扇了过去,辛母的嘴巴角顿时流出了血。
“娘,不要扇我娘,不要……”
朱文昭忍不下去了,“姓褚的,有什么事,冲我来,对付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
褚贵五冷眼盯着朱文昭,“小……小和尚,我劝你……你老实点。你的飞刀再厉害,也没有我们枪……枪快。不,我们枪多……”
朱文昭虽然忍耐不住,可是他不好轻易出手,特别行动队的队员用枪指着他们呢,稍有不慎就会伤到他们几个,自己是能跑掉,可他们就要受连累了。
褚贵五看朱文昭犹豫,对着用手扇辛母的队员说:“扇,接着扇。”
“啪”一巴掌再次扇在辛母脸上。
辛庆玲祈求道:“求求你了,放过我娘吧!”
褚贵五阴声道:“哈哈哈......你求我呀,你过来求我啊,只要你让我满意,我就放了她。”
詹奇志沉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还望施主不要太过分,否则我佛会怪罪你的。”
“老秃驴,少拿佛说事。我有枪,遇佛杀佛,遇魔杀魔。”
褚贵五话音刚落,詹奇志就把手里的佛珠抛向褚贵五,接着褚贵五的驳壳枪掉落地上。朱文昭看师父出招了,也就无所顾虑,朝着其他几个队员攻击。那几人愣了下,压根没想到和尚敢出手,吃了大意的亏。片刻间,三名队员被击倒在地。
“砰砰”。
一队员一枪射在詹奇志的后背上,他想再开枪,朱文昭的飞刀已扎到他的胳膊上,他的右手被削伤,枪掉落地上。
“都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一名队员用枪指着辛母,眼中露出威胁之色,说道:“再动一下,我就开枪了!” 这让辛母脸色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地看向朱文昭。朱文昭看到她被威胁,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但面对眼前的情况,他只能停下手中的动作。
就在这时,被击倒的几个人趁着这个机会,忍住身上的疼痛,迅速捡起地上的枪支。他们各自举起枪,指向寺内的众人,形成对峙局面。
褚贵五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地走到詹奇志面前。他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给了詹奇志一个耳光。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詹奇志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四道清晰的手指印,红肿不堪。
这一巴掌打得又狠又准,詹奇志的嘴角甚至渗出一丝鲜血。他捂着脸,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褚贵五,满脸都是委屈和不甘。然而,他却不敢还手,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敢反抗,后果将不堪设想。
朱文昭、苟守俭、符竹林同时喊道:“师父。”
此时的朱文昭满脸狰狞,他的牙齿紧紧咬住,发出一阵咯嘣作响的声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发泄出来。
就在这时,辛庆玲的母亲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猛地转身,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用枪指着她的队员扑去。她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让人猝不及防。
那名队员被吓了一跳,连忙扣动扳机,但已经来不及了。她以惊人的速度冲上前,将队员撞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
“砰”一声枪响,那名队员终于腾出手来,扣动了扳机,子弹射中了她的脑门。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名队员,接着缓缓倒在地上。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