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梦欣与苟守俭坐在院子里,两人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向大门的方向。
“哎,天都黑透了。你文昭哥哥咋还没回来呢?”
苟守俭劝慰道:“姐姐,不要着急。文昭哥哥一身武艺,定会平安归来的。从柘城到睢县毕竟有那么远,就是路上不耽搁也要半日的路程。”
宁梦欣默默祈祷,“但愿娘跟文昭都能平平安安的。”
“呕.....”
坐在文昭身后的宁母一阵呕吐,马匹飞驰,道路崎岖,身体并不好的宁母自然是吃不消颠簸,待出了睢县县城三里后,她便开始呕吐,朱文昭见状,只得放慢了马速。
“娘,喝口水吧。”朱文昭把挂在马匹身上的水袋拿起递给了宁母。宁母把水袋拧开口,朝着嘴巴里灌了几口,稍微好了些。她轻声道:“文昭,咱赶紧走吧。毕竟在县城你杀了恶霸,万一那兵丁再追了来,就麻烦了。”
“嗯,好的娘,我们接着走。”
朱文昭正准备提速,却见前面有三匹马站在马路上拦住了朱文昭的去路。三人各自拿着一把马刀,中间那人的马匹稍稍靠前,只见他身穿短袖粗布衫,大马裤,脚蹬圆头千层底,头发凌乱竖立,胡子拉杂,一脸乌黑,有点像古时李逵的形象。另外两人穿着如他,长相确实普通,不及他那样狰狞。
“小子,赶紧下马。交出钱财与马匹,我等便放你过去。”朱文昭笑道:“搞了半天原来是遇见了马匪?也不知道是我有点背呢?还是今天你们该倒霉?”
乌黑脸回头瞅了两跟随,狂笑道:“哈哈,没想到咱爷们竟然碰见个不怕死的主。说话比咱爷们还狂呢。”两位随从听见他的话,跟着一阵狂笑。
这一阵笑声让人毛骨悚然,宁母吓得浑身颤抖起来,朱文昭只得轻声说道:“娘,没事的,不必害怕。”宁母听见此话,心稍安了些,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哆嗦。
乌黑脸回过脸来,冷声对着朱文昭道:“看样子,你是不愿乖乖交出钱财与马匹了。那就不要怪本大爷对你不客气了。你就安心的去吧!你老娘我会放她走的。”
朱文昭微微一笑,说道:“哟呵,还挺讲义气啊!看在你说放过我母亲的份上,把你们的名字告诉我吧,这样我以后也可以给你们立个墓碑。”
那个乌黑鬼咬牙切齿地说:“你……你这个家伙,真是活腻了。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就是乌黑鬼李顺。在方圆百里匪帮排行榜上原先排第八”
然而,朱文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回答道:“没听说过。”
乌黑鬼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吼道:“你……你竟然敢小瞧我!气死我了!你两个快去抓住他,先给他二十个耳光,然后再杀他!”
听到命令后,另外两个人立刻驱马向前冲来,但就在这时,朱文昭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玄铁匕首,朝着他们扔了过去。
只听见两声清脆的响声,那两个人的头发瞬间被削掉了好几根,而那把飞刀则在空中旋转着飞回了朱文昭手中。这正是朱文昭几个月前刚刚练成的飞刀绝技——回旋飞刀法。
三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乌黑鬼震惊地问道:“公子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朱少飞刀吗?”
朱文昭微笑着点了点头,“算你有眼力,没想到你们还认识我这把飞刀。”
李顺听见朱文昭的一番言语,直接下马来,“朱公子见谅,是我等有眼无珠,还望公子见谅。”
朱文昭见对方下马,也赶紧下马,将宁母搀扶下来。对方以礼相待,自己也不能失了礼数。加上宁母呕吐厉害,也该下来调整下状态了。
众人走到旁边的荒地上,李顺的两个随从,从马上卸下一块毯子,并取出些酒肉、花生米等放在毯子上,大家席地而坐。朱文昭看着对方随身带着吃食,很是意外,微笑道:“看来还是你们会享受,出来踩风还随身带着肉食,美酒。”
乌黑鬼笑道:“朱公子见笑了,我们四处为家。整日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人,再不好好享受下生活。更是亏大发了。”朱文昭接过两个随从递过来的酒杯,放在面前,然后扯下一只鸡腿递给宁母,宁母赶紧挥挥手,“孩子,我吃不下,胃里闹腾的很。”
他便塞自己口中,咬了一口,接着对乌黑鬼道:“四处流浪总不是个办法,还是要有点根基才行啊。”
乌黑鬼说道:“我们也想有个安稳窝,可你知道这行动队不让咱安稳啊。你要是找到个窝,不出半月,他准来围剿你。咱这又不是山区,无险可守,武器也没有人家先进。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朱文昭端起酒杯喝了口,接着说道:“我听说最近匪帮很多投靠了张东峰,你们难道就没考虑过?”
乌黑鬼的一个随从沉声道:“公子,有所不知。你以为那张东峰那么好心,投靠与他,其实就是被他吞并了。据我们所知,投靠他们的都是无名的小匪。咱上了匪帮排行榜的却几乎没有,被别人约束着,哪有咱自己自在。而且,我听说每次有仗打的时候,他们都被赶在前面,当了人家的炮灰。”
朱文昭点了点头,“有些道理,吃别人的饭,受别人管。这是无奈何的事情。你们这伙有多少人马啊?我不信你们只有三人,还没枪支,便能上的了排行榜。”
乌黑鬼微笑道:“公子眼睛雪亮。不愧是朱少飞刀。我们弟兄加起来有二三十人吧。马匹有将近二十匹,长短枪五六支,本来位于排行榜第八。可这两年大疤脸迅速的发展了起来,他现在枪支有十几支。我这第八的名头,只得朝后排了。”
朱文昭想起他离开少林前,过生日那天,大疤脸还带着物资还自己当初借他面粉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