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粮与孙小利匆匆打开自家大门,奔跑着来到褚贵五跟前,“队长,你们来了?”
“老孙啊,你在家就更好了。欺负你哥哥家的人,是这家吗?”
孙有粮还没得及回复,孙小利抢先答道:“是他们家。他们一家人可霸道呢,你看我脸上,一道道的疤痕都是他们给我抓的呢?”
孙小利变本加厉连自家媳妇抓的疤痕,也嫁祸在朱文昭身上。褚贵五并不在意他,眼睛连瞅都没有瞅他一眼,他是帮自己队伍的兄弟出气的,谁认识你啊。
孙有粮见状,轻声道:“这位是我家哥哥。”
褚贵五点点头,“他家的情况你给我讲下。”
孙小利沉声道:“他家中有个青年大约二十不到的年纪.....”
这时,朱家门栓被缓缓拉开,露出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来,他的双目炯炯有神,一脸平静的瞅着门外的众人。褚贵五带来的那些行动队员早已得到褚贵五的吩咐,见门打开了,直接一哄而进,苟守俭直接被推到一边去了。
褚贵五瞅见被推到一旁的苟守俭一眼,心里疑惑道:“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啊?”接下来的一幕让他震呆了,只见院内一人喊道:“都别动,再动的话,我在你们身上都打个窟窿。”说话的不是别人,自然是王良。
褚贵五带来的行动队员,都被人用枪指着胸前,里面被控制起来的行动队员赶紧喊道:“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大家都是自己人。”
“少套近乎。谁跟你们是自己人。”一个行动队员朗声道。
“兄弟,我们是二分队的。”褚贵五的随从,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没有穿军装。因为他们是来帮人出气的,穿着军装的话,容易让人抓到把柄,影响不好。这才导致他们被枪指了起来。
最终,一名队员认出他们来,“哎呦,这不是老马吗?大家赶紧把家伙放下,枪不要走了火。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场面一度尴尬了起来,自己人把自己的枪给下了。
王良冷眼对着那些士兵,“谁让你们来的?队长还在院内的。”
“是.....是褚......褚队长。”
褚贵五有气无力的走进院内,他暗道:“打脸啊。自己被大队长的人包了饺子。”
雪狼冷面瞅着他,“说吧,你来干什么来了。”
孙有粮是跟在褚贵五后面的,他知道自己这时候要主动的承认错误,不能让褚中队长受惩罚,便抢在褚贵五前头说道:“大......大队长,他是我请来替我家哥哥出.....出气的。”
王朗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冰冷地说道:“又是你,看来上次小兄弟扇你一巴掌没把你给打醒了。”
雪狼闻言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他转头看向王朗问道:“怎么回事?”
王良赶忙解释道:“队长,上次就是他带领保安队的人过来,是我替小兄弟出了气的。当时我已经警告过他,不要再来找事了。可谁能想到,今天他竟然又带着人过来了。”
雪狼一边听着王良的话,一边思索着王良话的意思。而此时的褚贵五则听出了端倪,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愤怒地指着孙有粮说道:“你上次都已经碰见队长副官了,你还让我来,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孙有粮顿时哑口无言,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在找人帮忙之前,他还特意派人去打听了雪狼队长的家庭情况。经过一番调查,他得知雪狼并没有弟弟,甚至连堂弟表弟也不在柘城。这才让他壮起胆子去找褚贵五帮忙,因为他的那些老兄弟们都对褚贵五的仗义赞不绝口。
雪狼面无表情地说道:“无论如何褚中队长私闯民宅为弟兄们出气,本身就不对的。对他罚俸三个月,他带来的那些士兵,每人给我抽二十马鞭。这个拉着咱弟兄犯错误的,让他滚出行动队。这样处理,小兄弟,你满意吗?”他这话说完,转身瞅着朱文昭。
褚贵五这时才瞅见站在雪狼旁边的朱文昭,刚才光顾得担心自己兄弟被人突突了。待他瞅见朱文昭,脸色陡然变了,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褚贵五的腿就是被朱文昭搞瘸的,他媳妇也是去给朱文昭庆祝生日的时候,被马匪绑架的。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音讯全无。
褚贵五沉声道:“大队长,这小子暗地一直跟土匪有联络,应该把他抓起来。”
“谁说的,他跟土匪有联络。人家是少林弟弟。土匪去上门拜佛,与他什么干系。你腿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也就不要记恨他了。要不是你去下.....罢了,你懂得。”
雪狼想尽办法劝和。
张冲也跟着劝慰道:“当初,褚夫人被你带去时,他也来求我们来帮忙的。结果看到你给他们送来粮食。你夫人一直与小兄弟以姐弟相称,如此说来,他也算你半个小舅子。你就不要给小舅子太计较了。”
孙小利待在旁边一直没敢说话,他是越听越怕,听着听着冷汗把全身衣服都打湿了。论起来,人家还是亲戚。如果他们知道是自己使得坏,不知道怎么惩罚自己呢。想到这里他悄悄朝后退。
他刚刚踏出朱家大门,就看见自己媳妇正伸长了脖子朝里张望。他连忙将媳妇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咱们赶紧走吧!他们都跟后院这家人有亲戚关系。等下他们再怪罪到咱家就麻烦了。二弟已经被他们惩罚了。”
孙家媳妇脸色一变,“不会吧!那我们跑了,大方怎么办啊?毕竟他受着伤呢,不能动弹。”
“我们先逃吧!回头再来接大方,想来他们也不会太难为一个伤者。”孙小利说完,拉着孙家媳妇狼狈地朝着小巷子的方向跑去。
躺在床上的孙大方,侧着耳朵听着后院的动静,先前听到了敲门声,骂人声,混乱的脚步声,到最后却什么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