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昭长出一口气,“那就好,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赵志远微笑道:“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说明你已经成长起来了,事情考虑的长远了。”
“组织上有没有什么最新指示?”
“组织上让你尽快掌控住交通运输保安大队,争取更大的权力,拉拢更多的人马,为以后解放柘城提前做好准备。”
“好,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完成的。对了,组织有没有派人联络上雷大哥?”
“已经联络了,不过,根据联络员反馈,他处于观望的状态,他夫人怀着身孕,不方便参加活动。总之这是个好消息,说明他的立场已经动摇了,等到合适的时机,我相信他会跟我们走到一起的。”
朱文昭与赵志远分开,他骑马回家,到了家门口,却瞅见郭一水站在门外跟苟守俭理论着。
朱文昭有些好奇,刚才他从药房出来时,特意多瞅了川菜馆大门几眼,菜馆还关着门呢,没想到却来到了他家门口。
“郭老板,你怎么来了?”
朱文昭一边说,一边从马上跃下,一名交通大队的士兵跑上前来,接过马缰绳。
郭一水回头瞅见朱文昭,微笑着说:“朱队长,我是来向你道喜的,可你家小管家兄弟不让我进啊。”
朱文昭仔细打量了下郭一水,却见他手里抱着个小礼盒,顿时明白了苟守俭不让他进的原因。
“郭老板,我吩咐过我弟,凡是拿着礼物来的客人,一律拒收谢客。您拿着东西来,他肯定就不让进了。”
郭一水沉着脸说道:“朱队长,你不能把我跟其他宾客比,我的性命都是你救的,这喜庆的日子,我不来恭贺一下,那怎么能行呢。”
朱文昭盯着郭一水拿着的礼盒,“郭老板,你拿来的是什么礼品?”
“这是我爷爷随着慈禧太后西行时,宫内赏赐我家的一个罐子。我爷爷传给我爸,我爸留给了我,我早就想把他送来,如今你做了大官,正是最合适的时候。”
“郭老板,这礼物我不能收,这是你家的传家宝。要不这样吧,如果你真想表示你的心意,你明天在川菜馆给我安排两桌,我要请客吃饭。你看这样可行?”
“中,中。朱队长既然这么说了,我明天一定安排。”
“那行吧。这是对我最好的礼物了,你赶紧回去准备吧。时间有些紧哦,你不要让我请客时跌了分。”
“放心,放心。”郭一水兴奋的离去了。
朱文昭把从药房买的一包药,递给了宁梦欣,宁梦欣一脸鄙夷的接了过来,她可知道朱文昭拿的是什么药,这段时间家里已经煮了三包了,药是照常的煮,煮了却没有人喝,白白的倒掉。
为了把戏演的真切,以防止军统人员对药渣的盘查,用的都是真正的好药。不明所以得宁母瞅着那包药对宁梦欣说道:“看来文昭内心是想要孩子的,这大概是做演练的吧。等他过了这道坎,估计就会同意了。”
宁梦欣想到了辛庆玲,如今辛庆玲有了身孕,如果把这些药送她,保不准能生个大胖小子。
正如此想着,却见苟守俭走了过来,“哥哥,姐姐,你们可知道谁来了?”
宁梦欣心里正念着辛庆玲,随即说道:“难道是辛姐姐来了?”
苟守俭摇了摇头,却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朱文昭的眼睛一亮,“银儿妹妹,你们来了。”
两人正是推车店老板的女儿曹银儿与她娘李萍。
朱文昭微笑着走了过去,“嫂子,你们是什么时候来柘城的?”
曹银儿却抢先说道:“我们刚到,就是来投奔哥哥的。”
她这话一出,家里人顿时都惊讶了,特别是宁母与宁梦欣,宁梦欣虽然知道推车店老板的事情,可对方直接住自己家中,却还是感觉有些唐突了。
曹银儿的娘李萍见状,赶紧解释道:“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再寻其他地方住。”
朱文昭制止了她,“嫂子,何必说这话,曹大哥因我而受连累被害,我家就是你家,您能带着银儿投奔我,我很高兴,刚好右耳房空着,您带银儿就住那个房间吧。”
朱文昭一句话说完,转身对着苟守俭说道:“守俭弟弟,带着银儿妹妹搬进右耳房。”
“好嘞。”苟守俭立即应道。
苟守俭虽然没见过曹银儿,但听到朱文昭提起过,所以对她格外亲切。此外,朱文昭和推车店之间的事情他全部知道,心中对曹银儿多了几分好奇和亲近。
更重要的是,他得知曹银儿比自己小两三岁,这让他觉得一下子找到了两个可以一起玩耍的伙伴。
李萍连忙感谢道:“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可就无处安身了。”
说话间,她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接着,她继续说道:“家里最近土匪闹得很凶,要不是他们频繁骚扰,我也不至于来投靠她哥哥。”
朱文昭说道:“先把东西放屋里,等下咱再细聊。”
等李萍将行李安置妥当,简单整理了一下后,便走进正屋向朱文昭、宁母详细描述了家中的情况。
原来,李萍家所在的八里庙离李宅沟不远,那里的百姓同样受到了土匪阎王愁的侵扰。这些土匪肆意妄为,欺压百姓,给当地居民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困扰。
阎王愁对女子特别痴迷,八里庙的女子为了不受他欺辱,导致很多女人被送到亲戚家避难,李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走了两日的路程来到柘城投奔朱文昭。
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宁母与宁梦欣二人从内心的排斥,一下子变得对李萍母女同情了起来。
宁梦欣对着李萍柔声道:“姐姐,以后您就安心的住我家吧,反正曹老板已不在了,如此我家还热闹呢。”
“妹妹放心,我不白住的。我能干活,新衣服做饭我都能。您就当收了个使唤丫头吧。”
朱文昭赶紧挥手制住了她接着说下去的话,“嫂子,您说这话就见外了,以后咱就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