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其实很喜欢何丽。
她的性格和周岚有点相似,单纯,没心机,热心肠。
不过有点不好,就是这家伙太看重礼尚往来。
你给她一点好处,就想方设法地要回报你。
这样的相处会让人感觉很累。
两个人布置好阳台,秦月跟何丽说了这一点,“人之间的交往顺其自然就好,不需要刻意。”
何丽似乎听懂了,笑着回她:“我知道了秦医生,以后不跟你客气。”
何丽走后,秦月就去了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出来听到敲门声。
秦月很是疑惑,难道是何丽去而复返了。
她对着门说了句:“等一下。”
然后去卧室里换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出来。
门打开,没看到何丽的影子。
秦月微微皱眉,准备关门的时候忽然被一只大手扣住了手腕。
黑暗中男人的表情看得不真切,但那股浓浓的酒气和似有若无的木制冷香令她倒吸了一口气。
“你来干什么?”
男人没回答她的话,只是侧着身体挤进了门。
摇摇晃晃的步伐从客厅到卧室,又从卧室到厨房,甚至是卫生间,都走了一圈,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半躺在沙发上。
“这地不错。”
他自言自语道,像个大爷似的,双脚搭在茶几上,眯着眼。
秦月:“……”
想打人的冲动啊。
她走过去,伸脚踢了他一下,“要睡回去睡,这儿不是酒店宾馆。”
似乎是听懂了秦月的话,男人睁开眼,眼睛迷离,问道:“不是宾馆啊?”
“对,不是宾馆,赶快起来。”秦月趁机解释。
男人迷蒙的双眼看着她似有所思道,“不是宾馆,那就是家咯。”
说完没等秦月反应又闭上了眼。
秦月:“……”
真是好样的,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还在这发酒疯。
家?
屁的家啊!
这是我家好吧。
秦月想理论,可是,看着沙发上躺尸的人又无语凝噎。
想了想她决定去泡一杯浓茶,让这个醉鬼赶紧清醒过来。
她握住拳头,愤怒起身去了厨房。
而男人在她起身离开的时候睁开了眼。
“醉鬼,跑这里来了,气死我了。”
秦月一边骂人一边烧水泡茶。
等茶泡好之后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
她端着茶杯出来,瞧了眼沙发上睡得贼香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做了个什么梦,笑的嘴角都要裂开了。
这个男人,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脾性太恶劣了。
哼,徒有其表的坏男人。
“哎,醒醒,赶快把这喝了。”
秦月把泡好的茶放在茶几上,踢了踢男人的小腿。
“干嘛啊?” 男人嘀咕了一句,微微睁开了双眼很快又闭上了,还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月。
秦月:“……”
一拳打在棉花上啊。
她叉腰在男人面前踱来踱去,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
秦月去了一趟卧室,很快手里多了一把腮红刷。
秦月凑到男人面前,将刷子塞到男人鼻孔边,小心翼翼地朝里面捅了一下。
“这下看你还醒不醒。”
她自以为很聪明,捅了一下见没反应准备再捅,却被男人握住了手。
一整天旋地转之后反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好玩吗?”
男人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带着酒气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她的脸上。
秦月有点心虚,眉毛颤了颤,小声道:“好……玩。”
男人:“……”
秦月见他沉默,推开他的胸膛想起来,却瞬间激醒了男人。
“既然好玩,那么我们是不是要继续?”
说完,男人的视线从她的眼睛移到半开的红唇上,凑近了一点。
秦月感受到危险,本能的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
两个人都愣住。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过了一会,秦月出声,“黎宴,请你放开我。”
黎宴舌尖顶了下腮帮,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撑起身体。
视线从她脸上又落在她右手无名指上,银色的戒圈在昏暗的光线显得异常的刺眼,他烫手一般的放开她,起身。
黎宴起身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才稍微压住下腹的灼热,喝完一杯水扭头看她问:“你和他分居了对吗?”
秦月从沙发上坐起来,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才冷冷看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黎宴的下颚线绷得很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是因为我吗?”
秦月抬眼看向他嗤笑,“是,所以你满意了吗?”
黎宴有一刹那的愣住,一贯冷厉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痛苦和愧疚 的神色,“对不起……我不想伤害……”
秦月看他这副虚伪的样子冷笑地打断:“别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受到伤害的是我 ,还有凭什么你说对不起我就要接受?”
要不是因为他,她原本的生活和婚姻会一直幸福下去。
可是,现在都没了,一切都没了。
黎宴握着水杯的手微微颤了颤,过了几秒他将杯子放下,摇摇晃晃地走到秦月的身边,两手撑在她的身侧,看着她问道:“要我怎样做 你才能原谅我?”
秦月只觉得讽刺又好笑,她仰起头,漂亮的眼里氤氲着雾气:“你也需要被原谅吗?你做的时候不是很疯狂很肆意吗?你这一副假装忏悔的模样真的让我恶心。 ”
黎宴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秦月讥讽地笑了一下又说,“每次和你的接触都会让我想到那一晚的耻辱,都会让我感觉自己里外都脏透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
“脏?”黎宴看了她半晌,忽然一笑,“既然你那么说,一次是脏,无数次也是脏。”
极具侵略性的视线从秦月脸上扫到胸口,手从她的手臂滑到肩膀,然后放在了她光洁的脖子上,低头凑到她耳边。
黎宴声音低沉,“秦师妹,怎么办?我真想掐死你,我后悔了,那年就该要了你,狠狠地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