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岚一听这话便兴奋地跳了起来,满脸期待地绕过挡路的沈铭,朝着黎宴快速移动了一小步,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
“那真是太好啦!今天晚上我们准备去吃烧烤呢,黎师兄到时候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黎宴微微侧头,视线从旁边那个脸色铁青、仿佛被人欠了几百万的男人身上扫过,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轻轻笑了下,点头说:“好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岚面带微笑地说道,同时抬起手想要去拍拍黎宴的胳膊,这是她一向的习惯,只有认定对方友好都会在无意之中做这个动作。
然而,她的动作却被一旁的沈铭敏锐地察觉到了。
只见沈铭迅速伸出手,紧紧拉住周岚的手腕,并用力将其拽开。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周岚有些不满,她转过头看着沈铭,“你拽我干嘛?”
沈铭不理她,只扭头对秦月说,“黎宴有话单独跟你说,我和岚岚就先出去在外面等你们。”
说完就拉着周岚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周岚被沈铭一路拽着拉到了消防楼梯才松开,她揉着发红的手腕,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你发什么神经啊,手都痛死了。”
沈铭脸色本来不好,听到这话连忙低头去看周岚的手腕。
她的皮肤白嫩,稍微用力掐一下就会留下很深的红痕,何况刚刚自己还那么用力。
沈铭看着她手腕上的痕迹有点懊悔,立刻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揉着她手腕上的红痕道歉:“对不起,老婆,我不是故意的。”
周岚不接受,另外一只手去拍沈铭作乱的手,“不要你碰。”
女人的语气里带着三分怒气和七分撒娇,这让沈铭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他心头爬过,痒得厉害。
他情不自禁地顺势握住周岚的另一只手,用力地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然后一脸坏笑地说道:“我才不滚呢,我就是要碰。”
周岚看了一圈四周,见没有路人松了口气,那一点 怒气化作羞愤,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滚。”
“我不滚。”沈铭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将周岚整个人圈在怀里,“老婆,别生气了,好不好?”
周岚原本心中还憋着那么一点点的怒气,但经过沈铭这一番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下来之后,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对待厚脸皮的人,她真是无计可施,妥协道,“行了,我不生气了,你赶快放开我吧。”
“好。”沈铭嘴上说着,手上的力道却不松开一点,抱着她的一只大手从后背游弋到腰上,有着蠢蠢欲动的趋势。
周岚瞬间警铃大作,慌忙推开他的胸膛,瞪了他一眼,“大白天的发骚。”
沈铭坏笑低头摸摸鼻子,“都怪老婆太诱人,令我情不自禁。”
周岚不想理他,骂了句“变态”,转身就走,
被骂的人毫无羞耻之心,反而乐呵呵笑了起来,跟在老婆后面,慢悠悠地踱着步。
两人走到病房门外,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动作出奇一致,耳朵贴着门板听墙角。
“黎师兄有什么话要单独和月宝说啊?”周岚竖着耳朵想听里面的动静,却没听到一丝声音。
沈铭白了她一眼,“黎宴他有名字。你该叫的是沈师兄。”
周岚:“……”
知道某个人在吃飞醋,她也不计较,小声问:“那请问沈师兄,黎宴找月宝有什么事情?”
沈铭听闻后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他看着自己的妻子,眼中充满了惊喜,随后勾起唇角轻声说道:“来,靠近一些,我跟你说。”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神秘,似乎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周岚见状赶紧朝他凑近了点,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沈铭原先只想逗逗她,可一看到她这副模样,就有些受不了,一股燥热直闯脑门,暗吸一口气才开口,“他要追秦月。”
“啊?!”周岚惊叫了一声。
幸好沈铭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巴,“老婆,别在这叫。”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那两个静默无言的人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响。他们不约而同地一同望向那扇紧闭着的门板,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诧异,随后,两人又迅速将目光转向彼此,四目隔空相撞的那一刻又触电般分开。
从早上分开到现在,其实也就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却莫名其妙地发生了变化。
“你这朋友挺有意思的。”黎宴双手插兜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说了两人单独相处时间内第一句话。
秦月保持这个姿势坐了好久,闻言暗暗吐了口气,默默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这才懒懒地回应了一句:“岚岚一直挺好的。”
“嗯。”黎宴漫不经心地点头,“确实挺好的,否则也不至于让沈铭心甘情愿地做上门女婿,说真的我挺佩服沈铭的。”
秦月诧异看了他一眼,“你好像挺羡慕的?”
黎宴笑着了笑,松了松有些发酸的胳膊,过了一会走到床边拽着凳子面对着秦月坐下。
两个人此时离得很近,秦月没来由地感受到一阵心慌。
她情不自禁地朝床的另一边挪。
黎宴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掠过酸涩,他放低了声音说,“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秦月动作停顿下来,朝黎宴看了过去,见他规矩地坐在那也暗暗松了口气。
气氛有点尴尬,过来一会,秦月先开口问:“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姜明洲掐她脖子的时候,之后什么都不知道。
“嗯。”黎宴缓缓点头,目光落到她的脖子上。
那里系着一条蓝色的丝巾,只有他知道,丝巾下面藏着一条多么恶劣的红痕。
秦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脖颈,摸了摸蓝色的丝巾,“这个是你系的?”
黎宴再次嗯了一声,“我怕这里遇到熟人,所以擅自从你的衣柜里找了条丝巾。”
秦月心里微微一动,“谢谢。”
“客气什么。”黎宴笑了下。
两人之间难得有这么平和的时候,他很感激了,也很珍惜。
“我帮你向院里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然后……”说到这儿他定定看着秦月几秒,继续道,“以后不要单独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