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组今日任务:推进篱笆进程。
早些日子陈少熙就研究着养虾,为此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上午虾苗老板打来电话,这下几人才准备着接虾苗下塘。
而养殖组开始拆先前被征用当“草班舞台”的羊床,拆分安置到羊圈。
他们没给许柒柒安排任务,许柒柒就只好自己转悠着找活干,将早饭用的锅碗瓢盆刷洗干净,才换了身衣服去虾塘找卓沅。
2月份的杭州阴冷阴冷的,天边雾蒙蒙的一片,太阳不知躲在哪里偷懒,连带着白软软的云都偷偷藏起来。
水泥马路被大大小小的水坑占满,许柒柒穿着灰绿色的摸鱼服,迈着外八字步子,拧哒拧哒的像个小企鹅。
银白色的翻斗车停在路边,远远看过去围着黑压压的人影,许柒柒加快步子,终于在他们下塘之前成功碰面。
“你咋来了?”卓沅双手捧着53斤重的虾苗还不忘分心来问许柒柒。
许柒柒瞄了眼筐里的虾苗,戴好手套才云淡风轻的说:“凑热闹”
说是来凑热闹,可身体比谁都诚实,早早试探着步子到塘边,若不是鹭卓拦着,她怕不是要直接迈上塘里那块飘着的木板上去。
就在俩人僵持不下时,陈少熙从许柒柒身后走过来,动作轻轻的扶住许柒柒肩膀,把她往一边挪了挪。
“哎哎哎?我来我来”
就在许柒柒还正对着陈少熙帅气的背影发呆时,突然卫衣领子被身后的人拽住,没等她反应,整个人就跌进怀里,后背紧紧贴着那人胸腔,隐约间,耳畔传来那人轻微的喘息,耳蜗痒痒的。
“你还想下去吗?老实在岸边待着——”
鹭卓识趣的将头偏向另一侧,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正撑着竹竿划向虾塘中间的陈少熙身上。
一边是刚认识几个月但感情也尤为深厚的弟弟,另一边是陪伴着从男孩变成顶天立地男人的弟弟,还真是不好抉择。
他咂咂嘴,又尴尬的挠挠头。
表情仿佛是在说:不好弄啊这个,这真不好弄啊这个,咋整啊咋整啊!
鹭卓还在这边心理建设,卓沅已经带着许柒柒到另一边拿小桶,准备捋着岸边下虾苗。
塘边斜坡湿滑,许柒柒捧着小桶蹲塘边,小手抓起一把虾苗就扔进塘里。
“扎手不?”卓沅贴心问道。
“嗯,”许柒柒摊摊掌心,棉线手套被水浸湿,虾苗须透过棉线缝隙刺着皮肤,微微疼,但不碍事。
卓沅二话不说就将她手边的桶拎过来,“我来弄,你别弄了,要不然手扎坏了可咋整”
许柒柒微微蹙眉,盯着他侧脸:“沅儿哥,哪有那么娇贵了?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
“我还搁这儿呢,哪轮得着你干累活了”卓沅说的理直气壮,边说边拎着空桶起身,还顺带着将安稳蹲着的许柒柒也拉起身。
许柒柒歪头反驳他:“可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卓沅牵着她手腕,小心翼翼的拉着她到塘边。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知道不?”
许柒柒实诚的摇摇脑袋,对着卓沅眨巴眼睛。
就见对面那人撇了撇嘴,却又没说什么,拉着她手腕将她拽到岸边,将空桶递给鹭卓继续装虾苗,转手将女孩手上的棉线手套扯下来,仔细看女孩手上有没有伤口。
他这一脸紧张的神情让鹭卓都自觉以为许柒柒割伤了手,一脸关切的凑过来问:“咋了妹妹划到手了?”
许柒柒轻轻叹息:“没,沅儿哥说不让我弄”
鹭卓这才偏头看了眼卓沅,挠挠鼻梁,戴好手套,径直朝着准备上岸的陈少熙走过去。
“少熙弄完了啊少熙”
“……”
到中午午休,许柒柒刚躺下休息会儿,何浩楠又眼巴巴的凑过来到3号房找许柒柒,可怜兮兮的趴在门旁,委屈的直撇嘴。
“我今天抓羊,膝盖磕的可疼了——”
床上的女孩掀动眼皮,视线落在男生微弯的膝盖,“磕哪儿了?那你进来啊”
她边说边坐起身,将床尾的被子扯过来,给何浩楠留出空位。女孩的床单是嫩粉色的,怕给她弄脏,何浩楠还是扯过凳子坐到凳子上。
见状,许柒柒撇撇嘴。
不免的要小声吐槽他句:“以前怎么没那么多讲究”
她声音很轻,但何浩楠还是听到了,边撩动裤腿边说:“我一直都很讲究的好不好?”
黑色裤边被慢慢卷起,直到男孩膝盖,膝盖骨两侧有明显的泛红,红圈外有些淤青。
“我去?”许柒柒连忙拿起床头柜的黑框眼镜戴好,不由自主的凑近想看的仔细点。
“这得冰敷吧——”许柒柒说着,还用指尖轻轻抚着他膝盖的淤青,女孩指尖冰凉,触碰的一瞬间,何浩楠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连忙收腿,将卷着的裤腿放下,手半掩着唇咽了咽口水。
“没事不用,多大的伤啊还冰敷”
许柒柒伸在半空中的指节弯了弯,抬起眼睫和何浩楠对视才发现这家伙脸红了,像熟透了的苹果。
“你脸咋这么红啊?”
她不明所以的用手背贴了贴他脸颊,微凉与炙热间的碰撞,让她不禁缩了缩手。
何浩楠抿抿唇,红润的下唇盈上一片水润,像q弹的果味果冻,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尝尝口感。
意识到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许柒柒强拉回乱飞的思绪,猛的扭过头去,语气也从刚刚的镇定自若变得支支吾吾。
“那那个,要不我去看看有没有云南白药——”
“想亲么?”
许柒柒大脑轰隆一声,连带着呼吸骤停。
我靠我靠?他说啥?他说啥?
原本坐着的何浩楠此时已经站起身,瘦弱的身姿将许柒柒完美掩盖住也毫不费力,他一手搭在桌面上,另一只手轻轻捏着许柒柒衣角。
她就这样被堵在死角,要想出去,就得先卯足劲儿把何浩楠推开。
“不——不想,”
许柒柒没胆量去看何浩楠表情,只好将视线落在门口,眼看着铁质的门把手被人拧动,她磕磕巴巴的转移注意力:“那那个,来人了,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