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想这些的时候,孟安黎已经在问那魂魄。
“你是被谁所害?”
“我没有被谁所害,是我老头子来接我了。”树根夫人笑着朝旁边一拉,树根儿出现。
是个温和的老头。
他笑着跟村民们打招呼,张嘴想喊人。
村民们赶忙捂住脸,若是被魂魄喊了,恐怕命不久矣。
树根夫人轻拍了他的手臂,“收起你热情的性子,你如今喊谁的名字,谁就倒霉。”
树根儿有些失落。
树根夫人抓住他的手,跟她儿子说。
“我儿,你和家里人都好好的,以后多给我们烧纸钱。”
话音未落,黄符烧完,他们也消失了。
“娘!”树根儿子朝前扑了个空。
孟安黎看向村长,“村长,当事人都说了,是被自家夫君喊走的,你再要烧死我同窗,不合适了吧?”
“他对树根夫人动手是我们亲眼所见。”村长还在挣扎。
孟安黎看向楚飞白,“说吧,为何去树根儿家?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实说出来。”
楚飞白就如实说:“我正在打坐时,突然感受到阴邪之气,我睁眼看到一团黑雾,便起身去追。追到树根儿家,便看到他要对老太太出手。”
孟安黎失笑,“那是树根儿吧,来接他夫人走的。”
楚飞白微囧,“如今看来,确实是如此。”
有个村民忍不住打趣,“差点打扰人家夫妻团聚。”
其他人:“......”
这诡异的,又想笑,又不敢笑。
还有点点心酸。
祝容尧和陆瑶混进村民一派。
陆瑶适时的将话题往楚飞白身上引。
“这小伙子还挺正义的,看到阴邪之气追出来。”
祝容尧附和,“他也是出于好心,被我们误会了。”
其他人也跟着说:“都是误会,快把人放下来吧,不能让好人寒心啊。”
村长无神的眼眸转向孟安黎,深处暗潮涌动。
孟安黎朝他浅浅一笑,缓缓道,“我这几日在村子里走动,发现咱们村里一个奇怪的地方。”
“你闭嘴!”村长有些急。
孟安黎哪里会听他的?
她并未停顿,快速说:“住在外围水边的人家都不圆满,住在里面的稍微好些。”
村长着急的双脚离地朝孟安黎飞来,两道黑雾自暗处飞来,又将他的脚拉下来。
孟安黎见此,朝莫子谦使了个眼色。
莫子谦推广淩,“火光冲天。”
广淩下意识的做出反应,巨大的火光自他体内发出。
将整个行刑场照的亮如白昼。
孟安黎焦急喊,“快看,村长脚下是什么。”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村长,看到那黑雾狼狈的缩回。
村长脚步后挪,下意识的反驳,“哪有什么?你看错了吧?”
村民们相互对视着。
方才他们看到了,围在村长脚上的,是两条像是蛇一样的黑雾。
孟安黎又忍不住笑了,“若是我被人指着脚下,会下意识的先看看,而不是直接反驳其他人,除非......”
她好笑的看向莫子谦。
莫子谦接话,“他本来就知道脚下是什么。”
“胡说!”村长有些着急。
广淩摇头,“这里还真是奇怪,住在水周边的都不圆满,村长还疑似跟魔有牵连。”
“你们都在胡说。”村长看向那些村民,“你们当心,别被这几个外乡人给骗了。”
陆瑶躲在人群里说:“可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啊。”
“就拿苍耳家来说,苍耳爹死了吧。”
祝容尧附和,“是啊,再说树根儿家,原本跟他儿子一起住在里面,什么事儿都没有,这才搬到外面多久啊,树根儿先死了,他夫人也死了。”
树根儿子深以为然,“我娘和我爹身子骨一向硬朗,这太奇怪了。”
“还有我家男人,山上打猎,却摔断双腿,那条山路,他走了十几年啊。”
平时他们不觉得,此时一旦说开,大家就发现了不对。
村长急了,却想不到好的说辞,也无法阻止他们,便暂且先离开。
只是离开前,狠狠地瞪了眼孟安黎。
活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孟安黎不在意的耸肩,甚至冲他莞尔一笑。
茵怜上前去,将楚飞白解下来。
两人一起来到孟安黎身边。
楚飞白也不扭捏,朝孟安黎拱手,“我欠你一条命。”
“严重了,你们当心些,别再回村长家了,”孟安黎不在意的摆手,拉过茵怜,“你帮我看个人。”
孟安黎指着躲在人群后方的苍耳娘和苍耳。
“用那你天赋异禀的眼睛看看,他们属于一家么?”
茵怜摇头,“不是一家的。”
孟安黎终于证实心中所想。
瞬间消失在原地。
“安黎姐姐?”茵怜手中骤然一松,抬手抓了下。
广淩拉着她的手腕,“安黎姐姐忙大事去了,妹妹有没有受伤?”
“怎么会?”
“.......”
孟安黎出现在苍耳家。
她与碧水剑通感,将碧水剑分成数十个,刺入芭蕉树的四周,须臾间,就触摸到了那在芭蕉树下埋藏的定魂钉。
她将定魂钉拉出来放好,捏出一粒药丸,是那个能毒龙的药丸。
安黎将药丸变作定魂钉,埋藏在原地。
她挥手,方才被她翻得稍微乱的土,又恢复成原样。
做好这一切,她便又回到原地,看苍耳娘和苍耳都不见了。
莫子谦凑近她,小声说:“苍耳娘在你走后,也走了。”
孟安黎点头。
广淩激动的搓手,“可以去打了吗?”
莫子谦拿扇子轻敲广淩的脑袋,“村长也是如此认为的。”
“啊?”
广淩挠挠头,有些不理解。
孟安黎轻笑,“你猜到村长暴露后,会去找那条龙?”
广淩点头,“对啊,你不是去确定后,回来叫我们,将村长和龙一网打尽吗?”
“说不定我们一起去,是将我们一网打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