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安正蹲在地上找四叶草,旁边躺着被吓晕的尿哥。
变成了血人的江叶林突然出现在江祁安身边,江祁安惊讶了一下,倒也不怕,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感觉怎么样?”
死装是江叶林的人生信条,她神色淡定:“还行。”
地上的尿哥悠悠转醒,看到江叶林身上的血,尖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江叶林:……
江祁安:哥们你上辈子尖叫鸡啊?
二人相对无言,最终江祁安叹了口气,变出一张清洁符递给江叶林:“他可能是晕血吧。”
江叶林难得对人做出了评价:“很难想象他以后该怎么活下去。”
江祁安笑了,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四叶草递给江叶林:“给你,小幸运星。天要黑了,我们快回去吧。”
江叶林接过四叶草,说了句幼稚,然后顺手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尿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江祁安拽着他的腿往前走,地上都是软软的草,不会太疼。
江叶林跟在他身边,忽然问了句:“如果是我晕倒的话,你也会这样把我拖回去吗?”
江祁安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不会,你是女孩子。我姐说对女孩子要温柔,我应该会把你背回去。”
江叶林点点头,揪掉了江祁安背上粘着的落叶,郑重地说了句辛苦,然后两眼一闭,晕倒了。
江祁安:??
幸亏江祁安反应快,在江叶林落地之前接住了她。
他无奈道:“不辛苦,命苦。”
江祁安虽然嘴上这么说,背起江叶林的动作却很轻柔。江叶林很轻,江祁安感觉跟背了个布娃娃一样,毫不吃力。
再三确认江叶林不会掉下来之后,他腾出一只手拉着尿哥的腿缓慢前行。
紧赶慢赶,三人(其实只有江祁安一个人在走)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洞穴。
他们是最后一组了,老鼠夫妇已经等在洞口,看到他们回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江祁安一点儿也不怀疑,如果他们三个没能及时赶回来,老鼠夫妇会迅速冲到森林里吃了他们。
顾长明见他们三个回来,才略略松了口气,等看清了两个晕倒的人之后,又皱起了眉,语气里带着担忧:“在外面遇到危险了?”
江祁安半真半假地回道:“碰上了一只吃肉的羊,见了点儿血,吓晕了。”
队伍里有治愈异能的慕灵灵赶忙过来想要看看有没有受伤,何婉月冲她摇摇头:“不用,他们没事。”
何婉月的异能可以看见别人头上的血条,江叶林和沈应秋虽然都昏迷了,但是血条满满的,肯定没什么大事。
慕灵灵眨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温顺地笑了下,脸上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小梨涡:“没事就好。”
孙睿向来看不惯小女孩儿,有些怨怼地对江祁安说:“你妹也太娇气了,万一要做集体任务,肯定要拖我们后腿的!”
江祁安没理他,小心地把江叶林放在干草堆上,又脱下外套给她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目光放在了孙睿脸上,脸上没了笑,漂亮的眼睛闪过一点不耐,他抬手指了指地上的尿哥:“沈应秋也晕了,你怎么不说沈应秋娇气?”
沈应秋就是尿哥的名字。
江叶林话少表情也少,江祁安却是对谁都一张笑脸,所以大家就下意识的觉得这对兄妹里,是妹妹不太好惹。
此时江祁安收了笑,大家才感觉到他身上隐隐散发着的,危险的气息。
孙睿被他看得发毛,但还是嘴硬地想反驳,眼见着气氛逐渐焦灼,顾长明出来当和事佬:“好了孙睿,你就少说两句。”
江祁安本来也没想跟蠢货计较,坐在干草堆边上守着江叶林。
沈应秋(也就是尿哥)已经醒了,看到江叶林干净的衣服,很懂事地没有多问,安静地啃着今天在外面摘的野果子。
吃了两口,又想起江祁安把他拖回来的恩情,满脸不舍地挑出一个最大的递给江祁安:“江哥,你吃。”
江祁安正在玩自己的卫衣绳,看了看他肉疼的表情,很好心地没有横刀夺爱:“……你吃吧。”
他还犯不着跟小孩儿抢吃的。
“好嘞!”沈应秋唰的一下缩回了手,生怕江祁安反悔似的,赶紧在果子上咬了一大口。
太阳彻底落下地平线,洞穴外一片黑暗,老鼠夫妇忽然狰狞地笑了起来,笑得胡子都在抖动:“几位今天有没有找到合适的选择啊?”
黑暗之中,老鼠夫妇的眼睛冒出一种贪婪的绿光,黝黑发亮的皮毛非但不让人觉得柔软,反而看起来分外锋利。它们两个体格壮硕,低头看着各位玩家,好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顾长明正准备开口拖延时间,手拿保温杯的老鼠指了指正在问沈应秋讨要野果子的孙睿:“你来告诉我,你找到了吗?”
[ 主线任务规则:
1,在做出正确答案之前,老鼠夫妇每天指定玩家回答问题。
2,能且只能是被指定的人回答问题,其他人提示或告知视为作弊。
3,回答问题的人不可以说没找到。
4,如回答错误,将会成为老鼠夫妇的美餐。]
保温杯老鼠指向孙睿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发抖,听完游戏规则,他更是脸色灰白,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必死的结局。
沈应秋十分同情地……和他拉开了距离,换了个角落啃果子。
江祁安玩卫衣绳的手一顿,其实他和江叶林已经差不多猜到了答案,只不过还需要验证。但他不能告诉孙睿,因为游戏规则不允许提示或告知。
江祁安毕竟也是第一次进入游戏,虽然孙睿嘴贱了点,可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被杀死,还是有点难受。
所以——江祁安戴上了卫衣的帽子,选择眼不见为净。
周围人看向孙睿的目光很复杂,有的同情他一上来就要被选中提问,有的庆幸自己没有被选到,还有的感到一种自己也活不长了的悲哀。
孙睿整个人如遭雷击,向众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却发现大家都转头躲避后,重重地闭上了眼。
保温杯老鼠叽叽叫了两声,小而凶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孙睿:“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