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忆起上次方乐因手伤无法在繁星表演,而我本应去协助,却因故未能成行,因此计划今晚下班后前往繁星放松一下,顺便约见邱越,告诉他赵龙的新公司正在招人。
夜晚八点,繁星阁。
踏入繁星阁后,我见到罗莎与方乐各自坐在酒吧两端,距离颇远,皆独自饮酒。相较之下,罗莎显得更为落寞。我一看便知他们之间定有异样。
“怎么回事?你们俩怎么分开坐了?”我选择在罗莎旁的座位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询问道。
“因为我不想理他。”
我不禁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嘿,这听起来就好像是一对恋人之间的小摩擦啊。”罗莎并没有理会我的玩笑,反而神情变得更加忧郁。
我收敛起嬉笑的态度,试探性地问道:“莎莎,你……是不是跟方乐坦白了自己的心思?”
罗莎轻轻地点了点头,“我鼓足了勇气表达了我的情感,但他并未明确回应我,只是说了一句‘我们不是同类人’,慕白……我本该听你的,早点告诉他,结果还是一样的。”
“唉,情感这东西,有时确实很无奈,对你好的人你不一定喜欢他们,而你心仪之人却未必对你有同样的情感,这就是天意弄人。”说话间,我瞥了一眼坐在右侧独自饮酒的方乐,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可是你知道吗?慕白,我从未如此深情地喜欢过一个人,我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去向他表白,却让自己彻底败北。”
在讲述这些的时候,罗莎的眼中泛起了泪花,我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但我除了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给予慰藉外,别无他法。
当我们简短交谈之际,邱越也走了过来,罗莎不想让更多人见到她这般模样,于是她说了一句“我先进去忙了”,随即站起身离开了。
邱越来到我身旁,看着我们三人,一脸不解地问:“怎么回事,我刚来她就进去了,你们俩看起来都挺低落的。”
我递给邱越一根烟,叹了口气说:“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呢!”
邱越看了看方乐,再结合我的话,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慢慢来吧,我们这两个经历过情感挫折的老家伙都已经见识过了,感情这种事不能强求的。”
方乐忍不住哼了一声:“你们俩在那儿嘀嘀咕咕些什么,离这么近,别当我是聋子,好吗?”
我和邱越相视一笑,默契地起身走向方乐,分别用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异口同声地说:“‘负心汉’要生气咯!”
方乐淡然地看了我一眼,“别说这些了,下一个轮到你了,你的那位来了。”
起初我还不相信方乐的话,但他努了努嘴,示意我朝那边看过去,我抬头一看,李梦寒果然出现在了星光之门的入口。
我手中握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目光环视四周,发现有不少人像我一样被李梦寒的出现所吸引,之后我才将视线锁定在她的身上。
星光之门音乐餐厅此刻已聚集了不少人,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少女们接连不断地步入,个个光彩照人,唯独她映入我的眼帘,她是那么与众不同……
月光之下,李梦寒束起了她的长发成一高耸的马尾,肤色如雪,眼角点缀着一颗泪痣。她艳丽的红唇似乎因匆忙涂抹而显得格外醒目,一丝猩红轻轻悬于鼻尖。白色的亚麻衬衫紧紧包裹着她的娇小身躯,配上九分宽腿的法师长裤,脚踏一双轻巧的银色靴子。她似乎未穿袜子,白藕般的脚踝暴露在这魔法之夜中。即便裤子有些宽松,仍难掩那一抹丰腴。
一眼望去,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的确,在众人追随的目光下,李梦寒向我走来,美目流转,启唇问道:“你一下班就来繁星魔法馆了吗?”
“呃,对,你……怎么也来了?”我有些结巴,一方面是因为方乐刚才的话音刚落,她便突然出现;另一方面则因为李梦寒今晚实在是太过耀眼。
“我为什么不能来?”她环视四周,“莎莎呢?”
“不知道,可能在魔法馆里吧,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梦寒进入魔法馆内,吧台前仅剩下我们三人和一位忙碌着的调魔师。我们三位魔法师每人手中握着一杯魔药,一颗颗花生米送入口中,指尖还夹着点燃的魔法棒。
一支魔法棒燃至一半,邱越望向了方乐,开口询问:“方乐,莎莎这么优秀的女孩,你为何要拒绝呢?老实说,如果说你对她毫无感觉,这话讲出去,连妖精都不会相信,你又何必让两人都感到心痛呢?”
我剥开一颗花生米,丢入口中,接过话题:“或许他也和我们曾经一样,为情所困,被情所伤,因此不敢再尝试爱情吧。”
这次方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魔法棒,深邃的眼神充满了往昔的记忆,“这话,你说对了一半。的确如此,我不想让过去的错误重现。”
方乐的话语立刻吸引了我和邱越的注意。我们相识已久,但对于他的过往,我们所知甚少,一切都显得十分神秘。
我问:“说说吧,你这个快步入三十大关的老魔法师,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都是些我欠下的风流债。从高中起,我就经历了许多人都未曾体验过的事。到了大学,日日夜夜只顾着放纵自己,特别是音乐方面,你们应当明白,在校园中抱着一把魔法吉他的男子总是能吸引不少异性的目光,而我从不拒绝。每完成一场演出便离开,那时候我在北方的圈子内,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彻底的花花公子。”
他吸了一口魔法棒,继续说道:“毕业后,我认真地谈过两次恋爱,可惜事与愿违。”
邱越打趣道:“是不是花花公子开始遭受报应了?”
我拍了拍他,示意他别插嘴,方乐并未介意,反而带着一丝自嘲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