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一道光芒自其袖中飞射而出,那细如发丝的银针直奔老道丹田。顷刻间,后者感觉体内经脉寸断,真气如沙漏中的沙粒般消散无踪。
一声惊雷般嘶吼撕裂寂静,鲜血自老道口中狂喷而出。此刻的他,像极了一条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一切希望和骄傲。
尽管生命得以保全,但失去修炼根基,他的命运已被改写,不再是那个京城人人心中的英雄,只剩下一具废壳,苟延残喘于尘世间。
「浑蛋!今日与你不共戴天!」
愤怒驱动之下,老道从腰间拔出一把桃木长剑,意图最后一搏。但失去了所有内力支撑,他仅剩的步伐已是摇摇晃晃,最终跌倒在冰冷的地上,宛如秋后的落叶,无力又绝望。
李雨桐目睹这一切,心中震惊与难以置信交织。京城之中被视为神话的太霄道长,在傅辛面前竟毫无反击之力,她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所在的世界是否真实。
在一片古老而迷离的森林边缘,繁星如珠,洒满了无尽的夜幕,一对年轻情侣在幽暗的树林中穿梭。女子名为月影,她身着银白长袍,秀发似月色般柔和,紧紧抓住身旁男子星辰般的目光。“星澜,告诉我,这一切并非梦境。”月影泪光盈动,依偎在了云逸身旁,“我刚刚几乎以为你要陨落在那恶鬼手中。”
云逸感受着月影胸前温软如玉,心中泛起一阵涟漪,“月影,稍安勿躁,这自命不凡的太霄鬼使其实只是一介虚名而已,根本不值得我们畏惧。”他的声音如同夜风中的细语,温暖而安心。
周围的世界仿佛暂停了呼吸,直到此刻才缓缓苏醒。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众生目睹曾经号称幽冥界的太霄鬼使落败的一幕,无不为之惊骇。“我是在梦境之中的荒诞剧场里吗?这鬼使横扫幽界的力量,竟被这位英俊青年轻轻松松封印?”“天高地远,强者无数。此子莫非出自北方灵境之中哪一族的大门第?否则怎会如此威震八荒?”
“北方灵境?此话可莫随便出口,十年前,南方的苍穹世家少年主在尘世游历时,因某些凡人无识挑衅,一夜之间,苍穹之力令挑衅者一族灰飞烟灭,那等手段根本不需要少年主亲自出手。”
熙嘉公爵站在人群之后,手心汗水早已濡湿掌纹,他深知,那自称为太霄鬼使的强者,尽管行为古怪,实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暗界王者。要知道,在这片繁华之都,即便是最为杰出的年轻一辈,无一能够达到暗界的高度,而眼前这位云逸竟能以压倒性的力量,让太霄鬼使毫无还手之力。
手下护卫凑近熙嘉耳边低语:“殿下,太霄鬼使此刻节节败退,是否应援手相助?”熙嘉眉头微蹙,“汝等是否昏头昏脑?那鬼使武力已被云逸彻底摧毁,还敢说是暂时失利?更何况连暗界王者都败下阵来,尔等上阵,岂非是羊入狼口?”熙嘉心知肚明,眼前的敌人,远超自己的想象。在未探得云逸的真实底蕴之前,他决不会轻易树敌。
云逸望向绝望的太霄鬼使,语气冰冷如霜:“老鬼,你手上染过的鲜血,可曾有过悔悟?今日仅废掉你修为,实乃便宜了你。”若非顾忌四周众多目光,以及可能带来的麻烦,云逸绝不会仅止于此。
太霄鬼使眼神绝望,目光投向了熙嘉,嘶哑地道:“熙少,你为何袖手旁观?身为盟友,此情此景,你不该出手相救?”
熙嘉见情势危殆,忙不迭地走上前去,一脚狠厉踢在太霄鬼使的背脊,咆哮如雷:“呸!吾等熙家岂能与尔等邪道狼狈为奸?你还妄图将污秽嫁祸于吾熙家?那交易会上的秘宝金狮,本就是你一手策划的骗局,企图借助熙家的威信蛊惑人心!幸亏云先生将尔等诡计揭露,否则尔等恐会陷更多无辜生灵于不义之地。”他怒目圆睁,字字铿锵。
熙嘉几句话间便将自己的关系切割清晰,对他而言,在不利局面前及时认怂并非羞耻,能在顺逆交替之际审时度势才是真正的智者所为。
在一片神秘莫测的大陆,魔法与剑影交织,古老符咒守护的古国之中,傅辛目光锐利,犹如洞察星辰运转的智者,注视着徐嘉豪,内心洞悉此人内心深邃如古井,未来务必警惕。
他缓缓收起击碎那位老法师精神力结界的神秘符文,移开踏在其脊背之上的脚,厉声道:“退去,凡人。”
太霄法师颤巍巍站起,以破败法衣擦拭去脸庞血渍,面容恍若迷失于废墟的灵魂,蹒跚步入黑暗,那曾经辉煌京都之地的魔法大师,自此坠入无尽深渊!
傅辛转身望向徐嘉豪,“无论尔等之间何等秘谋阴谋,我并不在意,然而既定契约,汝应如约履行。”他言辞犀利,锋芒毕露。
“这……”
面色如熟透猪肝,徐嘉豪心绪复杂,自认为无懈可击的挑战却被连续挫败,连那盛名太霄法师亦在傅辛面前俯首称臣。
迟疑间,他思索,这山野间成长的平凡少年究竟藏有何种惊人身份,若真乃隐世贵胄之子,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试探:“尊驾家业丰盈,区区万两白银岂能入法眼?”
傅辛淡然:“正巧短缺,我父需赡养百牛,方可赚取如此巨款。”
此语令徐嘉豪愈发不安,若真仅贫农,何敢坦然公言?又怎携带天机楼无限信用黄金牌符,那是权力与财富双重象征!
忽而,他想到若傅辛来自隐匿世家,顿时换颜奉迎,诚恳异常:“尊驾勿挂怀,我徐门素守信誉,此刻手边唯备八千万之资,恳请任选五百万石料,以此谢罪如何?”
傅辛惊讶审视,变化无常,倘若不知晓其平日高傲跋扈,几乎相信是温雅君子。
几番交锋令他明了,这位看似纯良的贵公子实则狡诈似狐,如此迅速态度反转,必有其隐情,不可掉以轻心。
“甚好,吾不强人所难,便依汝言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