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接到接到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姜知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是一个高档餐厅,想要进入得先预约。
她刚到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态度恭敬的对着她说道:“姜小姐请跟我来。”
姜知点头,跟着男人进了餐厅,上了二楼,在一个位置靠里的包厢前停下。推开门,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姜知踏进包厢,身后的门合上。
包厢里灯光明亮,清新雅致,到处都透着价值不菲的味道。
而陆母正坐在正中间的位置,穿着一如既往的干练优雅。
她的右侧还坐着一个染着白发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姿态闲适,面容英俊,此刻正低垂着眼睑,修长的手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叫她进来,陆母头也没抬,脸上没什么表情,
“来了?坐吧。”
姜知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陆夫人约我来这是有什么事?”
女人声音绵软,说话时还带着点尾音,听得陆之川一个激灵。
他抬头,打量我对面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清丽动人的脸上樱红的嘴唇格外醒目。
长得挺好看的,难怪陆祈成个老古板能为了她反抗母亲,就是……声音难听了点。
他忽略掉心底的酥麻,底气不足的想到。
陆母没有回答她,朝守在旁边的服务员招招手,说道:“先吃饭吧。”
没一会儿,菜上齐了,陆母接过服务员擦拭干净的筷子,“吃吧,吃完再聊。”
闻言,姜知毫不客气,低着头认真的开始吃饭。尝了一口后眼睛一亮。
好吃!果然贵有贵的道理,只可惜份量太少。
对面的陆之川随意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百无聊赖的打量着他这位“小嫂子”。
见她一直埋头苦吃,尝到味道不错的菜时还会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陆之川用舌尖顶了顶上颌。嗯,还挺可爱。
这顿饭,姜知吃得心满意足。
见她停下动作,陆母开口道:“我相信姜小姐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叫你来的目的。”
姜知不想听她废话,直接开口道:“陆夫人不妨直说。”
陆母从接管陆家以来,从未再听过如此直接的话,一下子被她噎住了,原本淡然的神情差点破功。
一旁的陆之川直接笑出了声,“你这人真有意思。”
越笑越大声,甚至还笑得咳嗽起来。
姜知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的男人。这人怎么看着像是脑子不太好。
陆母黑着脸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他才止住了笑,手放到嘴唇旁,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陆母再次将视线放到姜知身上,不再和她绕弯子,直接表明来意。
“我希望姜小姐能和祈成分手。”
听到这话,姜知的表情平淡,毫不意外。
这平静的态度,倒是惹得陆母和陆之川两人多看了她一眼。
这是她一直在等的转机。虽然分手 可以由她来提,但陆祈成对她很好,她不想这样对他。所以这个坏人,只能由陆母来做。
她没说话,陆母露出了然得神色,眼睛里划过一抹鄙夷。她将包里早已准备好的一百万支票放到了桌上。
“这是一百万,够了吗?”
姜知直接愣住了,这不是古早霸总文里的套路嘛?喔,还是有点区别的,人家都是五百万,她是一百万。
陆之川显然也没有料到他妈会搞这么一出,愣了会儿,看了看自己母亲凌厉的侧颜。显然是认真的。
他忍不住吐槽道:“妈,你这是晚上熬夜偷偷看霸总小说了?”
陆母直接无视了他,等着姜知的回答。
陆之川也安静的看着,对面的女人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不过估计不怎么好,毕竟听说她和他的老古板哥哥感情不错。
姜知没让两人等太久,开口问道:“可阿祈还在昏迷,要是他醒了……”
没等她说完,陆母直接打断,“这些跟你没关系,你只需要回答我同不同意就可以了。”
姜知又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沙哑的回答道:“好。”
随即将面前的支票推了回去,低着头起身走便打算离开。推开门的一刹那,她听到了陆母的话。
“不要怪我姜知,我是他的母亲,我不希望他为了一个女人丢了性命。”
那声音有些模糊,姜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从中听出了几分难过的情绪。
陆之川闻言,坐直了身子,问道:“我哥受伤的事和她有关?”
他的语气虽然疑惑,但表情肯定。
陆母自觉说错了话,起身走了几步,才对他说:“已经都过去了,往后你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陆之川:“那就是有关系了。”
陆母怕他又要追问,连忙转移话题,冷冷地道:“你想见我也带你来见了,你现在是不是该见见你陈伯家的女儿了?”
早就猜到她要提这茬的陆之川在她话音刚落时就已经打开门跑了,只留下了一句,“亲爱的母上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陆母笑骂:“臭小子!”
……
姜知从餐厅里跑出来顺着江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现在已经是傍晚,夕阳倒映在水面上,随着波纹荡啊荡。
她看着面前的景色,感觉心里的郁气都散了些。
人一旦安静的时候就会想很多事儿,她想起了昏迷的陆祈成,想起了现实世界里重病的奶奶,又想起了包厢里,陆母最后说的那句话。
姜知直觉陆祈成这一次受伤和她有关,可仔细想了想,她现在无父无母的一个孤儿,又怎么招惹到这么凶恶的人,以至于陆祈成为了她身受重伤。
除了……三年前,她父母被害,可那个案子已经破了,凶手也已经被执行了死刑……
越想她的脑子里越混乱。
想不通的事儿放一会儿,没准明天就能想通了。
姜知这般想着,站起身,走到一处低矮的围栏旁,前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水面,她张双手,任由晚风吹过她的身体。心里郁结之气散了不少。
正当她准备下来时,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的腰,一把将她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