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知跟随陆之川来到病房。
她先是看向病房的中央。陆祈成依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比最后一次见他要消瘦得多,脸部线条更加锋利。
陆母正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正愣愣的注视着病床上的儿子。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了。”
以往女强人形象的陆母此刻神情恍惚,眼神里空洞洞的。与上一次姜知见到她简直判若两人。
“陆夫人。”
陆母颌首,“坐吧。”
姜知坐了下来,陆之川站在一旁。
坐下后,陆母看了她好一会儿说道:“该说的我相信小川已经给你说过了,我也就不再过多赘述。”
直接说道:“我希望之后你能多来看看阿成,不用做其他的,陪陪他说些话就好。”
说完又拿出一份合同,“当然,我不会让姜小姐白白劳累,这是一份协议,我会每个月都支付一笔费用给姜小姐。”
她把合同递到姜知面前。“姜小姐可以看看。”
姜知接过,大致扫了几眼,注重的多看了几眼每月二十万的报酬。
陆母:“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认识这么多年,陆祈成待她好,就算她不喜欢他,但不得不承认, 他是个很适合共度余生的伴侣。
接到陆之川的电话时,她就已经做了决定,就算是没有报酬她也会来,当然,有报酬更好。
姜知想也不想地签了字。
陆母望着她毫不犹豫的动作,眼神有些复杂,前不久她才那样刁难了她,如今她这副模样,要是心里没有阿成怎么会做到这个地步。心里对她的抵触也少了很多。
姜知并不知道陆母心里的想法,陆之川送她回去时,被金钱冲昏头脑的她才想起来她还有工作。
她既然已经同意了这边,那自然是不能两边兼顾的。
陆之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放心,我已经和他说过了。”
姜知松了口气,那就是没什么问题了。“谢谢。”
回到家后姜知收拾好了东西,由于最近陆祈成的情况有些糟糕,所以在他还没有稳定下来的段时间,姜知需要住在他病房里边的休息室里。
姜知对此没有异议。
收拾好东西,陆之川把她送到医院。
她带的东西不多,几套衣服还有洗漱用品。她自己一个人拿完全没问题。
偏偏一下车,陆之川就主动的拿起了她的行李,几步走在了她的前面。
担心你哥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姜知小跑着追了上去,伸出手想要把行李拿过来。
“我自己来就行,行李不重的。”
陆之川侧身躲过她的手,“你拿着走得太慢。”
姜知:不是要坐电梯的吗?
看他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姜知也乐得清闲。
两人一路来到陆祈成的病房,陆之川提着她的行李径直走到了里边的休息室。
姜知跟在他身后,眼前的休息室和她的房间差不多大,里边设施齐全,并且里边的陈设一看就很贵。
她还以为只有一张简易的床,现在这么一看,挺满意的。
陆之川把她的东西放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说完也没等她回答,径直走出病房,离开了。
姜知总感觉他今天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她摇摇头,没再想,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
几分钟后,姜知收拾完了所有的东西,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
看着男人苍白的脸,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那束花里的那枚戒指。好像就在刚刚的那个包里。
她起身去拿。一会儿又回到病床旁。
“阿祈,这是你送我的那枚戒指,抱歉,我晚了这么久才看到。”
她说着,拉起他的手,把戒指放进他的手心。
“快醒来吧,阿祈,我还在等你给我戴上呢。”
姜知也知道这个可能很小,可是,万一呢,万一有一天他突然醒来了呢。
那样, 她就不用再费心思去找新的任务对象,他也不用再这样毫无声息的躺在这。
她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他们的事儿,从相识到现在。
越是去回忆越是不能接受他成了这副样子。
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为了一句话,“快醒来吧,阿祈。”
她的话音刚落,顾容与推开门走了进来。
姜知望向门口,见到是顾容与时眼睛闪过一丝惊讶。他不是应该在另一家医院吗?难道是来看望陆祈成的?
看到他身上的白大褂,否定了这个猜测。
“顾医生?”语气里有些不确定,
“姜小姐,好久不见。”顾容与朝她点点头。见到她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陆母动作这么快,更没有想到姜知会这么快就同意。
看来她对祈成的感情确实很深。想到自己之前对她那些旖旎的心思,他的眼神一暗。
“顾医生之前不是在三院吗?”姜知疑惑地问。
“嗯,刚被调过来的。”他一边回一边做着记录。
陆祈成一转院,他就被调了过来,这么巧的事儿?更何况,她听陆祈城说过,他在医学界的地位不低,也不可能会说调动就调动,估计是陆母安排的吧。
顾容与做完记录,陆祈成身体的数值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过也没有再往下的趋势。
他出去时,一瞥正巧看到了休息室的门开着,里边被放上了私人用品,视线落到床上时,像是被烫了一下,连忙收回视线。
平复了一下心里的燥热,他问道:“姜小姐要住在休息室里?”
姜知也注意到了休息室的门还开着,刚刚慌慌忙忙的去拿戒指,居然忘了关了。
她点点头,“这样要方便一些。”
顾容与喉结上下滑动,“嗯,我先去忙了。”脚步有些慌忙。
“好。”
等他一走,姜知走到休息室,准备把刚才翻出来的东西重新整理一下。一进门,就看到了扔在床边的内衣,红色的,在黑色的床单上特别显眼。
姜知直接愣住了,连忙去给它收了起来。收拾好之后,她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顾医生有没有看到,想到他刚刚那张淡定的脸。应该没有吧?她不确定的想。
而另一边,刚回到办公室的顾容与突然感觉鼻头一热。
一旁的护士惊呼道:“顾医生,你流鼻血了!”
办公室的两三个人都看了过来。
顾容与黑着脸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