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候说着话隔着布条轻轻抚摸仙剑十一,仙剑十一剑身峥鸣,微微颤动,想来是十分认同李轻候的话,一时间气冲斗牛,豪情万丈。
吴风雨也被李轻候带动,拿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咣的一声将酒杯拍在桌上,
“李兄!我们今晚……”
“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醉仙居吗?”
我却是没有多少银子,还要留着买剑呢,吴风雨心中说道。
二人喝完一顿酒,暂时放下了龙白之事,李轻候恢复了往昔风采,大手一挥,二人便在醉仙居客房住了下来,当然是李轻候大手一挥的时候已经付过了银两……
夜深人静,吴风雨独自坐在房中,却没有睡意,仔细回想了一遍今日所发生的的事情,从自己用真气击杀了第一只女鬼,然后杀遍将军庙所有鬼怪,吴风雨不禁眉头一展,喜上心来,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厉害了,可以斩妖除魔了。
又想到那井下女鬼秋珊与那霍无忧将军的恩怨情仇,又不禁皱紧了眉头,这二人本该是一对神仙眷侣,怎奈世事无常,最后尽皆落了个不得善终,只是也说不出谁对谁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罢了……
又想到那血轮眼不知怎么跑到了自己身上,吴风雨一阵犯愁,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掌控他,但这血轮眼好像是魔教功法,甚是邪异,掌控不了也好,最好它再也不要出现了,只是它关键时刻救了自己性命却得感谢它,想来那夜枭多半已经身死,不然这血轮眼也不会跑到自己身上。
这事却是谁也不能再提起了,万一别人知道了非要杀了自己除魔卫道那自己岂不是太冤枉了……
他却是不知道他此时能有这堪堪玉清境的修为,又能在那女鬼秋珊手中脱身,最终化险为夷,全部要仰仗血轮眼之功。
还有白兄和那三个黑衣人,领头那人李兄和白兄联手竟都斗不过他!可笑自己不自量力还要去帮助他们,幸亏最后关头白兄舍身护下了自己与李兄周全,当真也不知道该如何搭救白兄。
唉!自己还是修为太低了,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还是安心修炼吧,明日便与李兄别过尽快赶往少阳山吧,自己在枯井离开时将那血魂晶都还给了秋珊姑娘,宝剑之事也休要再提,且走且看吧。
想到此处吴风雨不再多想,盘腿静坐修炼起了无名口诀,口诀运行一个周天之后吴风雨内视自身,丹田之中那团青色有所拉长,更加凝练,竟真的与自己的三仙刀长得颇为相似,也是奇异……
周身真气涓涓而流,也是浑厚了许多,自己停下修炼也在自行运转,运转速度比前几日也快了几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除了被女鬼刺破的胸口之外也都好了个七七八八,胸口处的伤口也在真气的修复之下结了疤,除了隐隐有些疼痛别无大碍。
吴风雨脑中灵光闪现,不自觉想起了那孤独一剑所载的驱物法诀,当下运起功法抓向了桌上一个茶杯,当啷一声,茶杯盖掉在地上砸了个八瓣,茶杯却已被吴风雨抓在手中。
驱物!玉清境!
吴风雨欢喜的几欲仰天长啸,又怕惊扰了别人休息这才作罢。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吴风雨尚在熟睡李轻候便敲开了他的房门,吴风雨睡眼惺忪的问道:
“李兄,这便要走吗?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李轻候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不是要去少阳山吗?怎么又问我去哪?是要与我同行不去少阳山了?”
“不是不是,我是要去少阳山的,李兄你接下来去哪儿?”
“之前十一示警引我来到这衡水城,想来就是因为白兄之事无疑,如今白兄已被人掳走,我却没能帮上什么,既然此间事了,我需尽快去那创界山亲眼看看结界一事是真是假。”
吴风雨听闻他要去创界山,便也说道:
“我在这也已经耽搁了几天,那我也就此赶去少阳山了。”
“好,那我们就在此一别,有缘再会了”。
李轻候一摆手走出门去,忽又回头说道:
“可要我借你些银两?”
吴风雨想到自打在这遇到李轻候之后,自己一文钱都没花,吃喝住行都是李轻候破费,哪里还好意思再跟他借钱?急忙摆摆手,
“不用不用,李兄,咱们后会有期”。
李轻候也不再说话,背着手慢慢走远了。
吴风雨出了醉仙居,想起之前赠他剑诀的老乞丐,满心向往的又去了遇到那老乞丐的地方,只是哪里还有那老乞丐的身影……
找不到老乞丐他也不再纠结,只道是缘分不到,又特意找了一处地方买了三只长香一封火石,之后心念赤练马,便一路小跑出了衡水城,来到将军庙前,却见赤练马还是卧在他昨日藏身的那个小土坡不远处等他。
吴风雨上前招呼一声,一人一马来到了将军庙,庙里一如昨日那般,荒草戚戚,不见人影,只是那口枯井已经塌陷,连带着井边的一些杂草都塌陷了下去,变成了一个土坑,只是想必用不了多久便又会被杂草覆盖,其他别无二致,也不见那女鬼秋珊之影。
吴风雨来到庙里,恭恭敬敬点燃了三只长香插在了香炉里,又朝那将军雕像拜了三拜,心下暗道:
“霍无忧将军,倘若你当真在天有灵,便快快回来吧,秋珊姑娘还在等你呢……”
出得庙来,吴风雨也没有再返回衡水城,一路奔着少阳山的方向往西行去。
行过半日,眼前又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水面,却还是那衡水河,原来这衡水河竟是绕城而过,此处已离衡水城有一段距离了,这衡水河却是一望无际,看不见尽头,不知从何处而来,最终又流向何处……
吴风雨大为苦恼,自己倒是能游过这河水到对岸去,有真气护体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赤练怎么办呀?马儿可不会游泳,要说绕过这河又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日,况且也不知道能不能绕的过去。
吴风雨四下望去,终于在前方看见一处类似渡口的地方,依河而建,规模还不小,岸上依稀有不少人,俨然一幅市集模样。
吴风雨心道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当下便往这渡口行去,到得近前一看果然,此处就叫衡水渡口,一些商贾行人都要经过此处,却是衡水城与外界连接的一处必经之地,
也有一些心思聪颖的小贩来此卖些吃食用度,久而久之就慢慢形成了此等市集模样。
吴风雨找到渡口处的一个船家汉子问道:
“船家,我与我这马儿要过河去,不知要收多少银子?”
那船家躺在自己的小船上,一顶斗笠遮住了脸,双手枕与脑后,听闻吴风雨说话头也不抬出言答道:
“你要过河我能载你,你那马要过河你看我这小船可能载的动吗?”
吴风雨一看这倒不假,赤练马虽然个头不是很大,但也不是这船家的小船能载的下的,只是环顾四周都是一般大小的小船,哪来的大船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