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两女欲拔轩辕剑而不得,幕祈握着轩辕剑上下左右的晃动了一番,无意之间开启了此处的机关,石台外围的八根石柱围着石台快速转动起来,两女这才知道,原来这不是轩辕剑,只是一处机关而已。
任两女再怎么冰雪聪明也不会想到,这机关本来只有特定的血脉之人才能开启,他们之所以能够开启,主要还是要归功于之前幕祈的那三滴精血,虽然任真并不具有开启这机关的血脉,但在误打误撞之下正好用上了开启这机关的另一种手段,血祭。
机关开启之后,两女站在石台上呆呆的看着那八根旋转的石柱,却是没有发现在这石柱不远处的云雾里还藏着不下十双眼睛,其中那赊刀人白榆赫然也独自隐藏在这云雾之中。
原来在两女之前,早有两拨人来到了此地,赊刀人白榆是第一个到的,他上了石台之后也像两女一般抓着那柄短剑试探了一番,只是没有用上滴血认主的手段,自然也没发现这里的奇怪之处,他自以为是神剑择主,便藏在了暗中想看看这神剑最终会被何人所得。
白榆之后又有十余人一起来到了此处,这十余人却是一伙,均是自创界山脱困而出的魔教之人,面上虽说同属魔主周星澜创立的魔门,但实际是自打周星澜自爆之后,这伙人早已分崩离析,各自又回归了自己之前的宗门。
只是在这黄帝洞天之内,还有一伙自诩正道的年轻弟子,况且个个身手不弱,是以这伙魔教之人反而团结起来,维持了表面的平和,却是比那正道弟子之间的互相不服,互相提防看起来更加和谐几分。
这伙人来到石台之上,挨个上前试探了一番,也没有人发现什么奇异,便相约隐在暗中,目的与白榆一样,想看看是谁能得到这神剑认主,若是有机会自当上前抢夺,至于到手之后归谁那自是容后再说了。
那八根石柱旋转一阵,再生变化,竟是依次向前,左右分开,形成两排四根的并列之势,中间露出一条似是道路一样的空间,接着两女所处的石台也发生了变化,石台连着那白玉阶梯轰隆隆一声,载着两女移动起来,宛如走路一般,从第一排的两根石柱之间一直走到了最后排的两根石柱之间停下,那本是旋转的阶梯缓缓往上伸直,两女惊异的站在最上方的一道石阶之上,不敢有任何动作。
接着又看到那插着短剑的平台缓缓立起,变作了一扇散发着金光的门户,至此,所有变化停止,本来是八根石柱围着一个旋转而上的平台,现在变成了八根石柱分列两侧,石柱尽头一道直直的白玉阶梯,阶梯尽头一道发光的门户。
见再也没有变动发生,两女对视一眼,看来这门户之后才是真正的宝物所在之处了,这般奇思妙想的构思之法也不知何人想出。
任真生性活泼,眼见宝山已在眼前,哪里还按捺的住,迫不及待的上前推了一把那道发光的门户,轰隆一声,大门应声而开,那个石台凭空消失,只留下了一道发光的门户,任真也不等待,微一躬身便钻进了门户之内消失不见。
幕祈见任真已经进去,也不再等待,把背上的仙剑握在了手中,接着也是一躬身消失在了门户之内。
见两女消失,暗中隐藏的那伙魔教之人也是急忙现身,一个个争前恐后的登上那白玉台阶,然后一起进了那道门户。
白榆又在外边等了一会儿,不见再有人现身,身影这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台阶之上,他先是在自己身上贴了一道隐身符篆,又摸出了自己的那把菜刀有余,这才小心谨慎的进了门户之内。
怪不得他如此小心,这黄帝洞天之内他孤身一人,形单影只,一年前又在少阳山玄乙洞走火入魔跌了境界,这次探宝本来是拉了天一寺普海一个强援,本来那日说的好好的,却不曾想那普海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黄帝洞天现世的时候竟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他竟敢违背赊刀人一脉的因果之法,但洞天现世,容不得白榆多想,也只能待此间之事了结之后再去寻那普海老贼的麻烦。
白榆进了门户之后,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不禁心下感叹幸亏自己事先在身上贴了一道隐身符,要不然此刻恐怕也要与他们一般兵戎相见,而自己只有一人,怕是会被第一个淘汰出局。
原来这门户之后的空间并不复杂,虽然占地极大,但只有正中一座巨大的祭坛,九根三人合抱的石柱按照九宫飞星的方位排列,石柱之上各有一条粗大的锁链交叉相连,最后汇聚在这个祭坛的上空,每条锁链上都挂着一道奇异的黄色符篆,按理说在这符篆之法失传的当今天下,白榆已经可以算的上是符篆大家了,但这符篆白榆却也不曾见过,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作用。
巨大的祭坛之下,在那石柱的四周还散落着几十具森森的白骨,看那模样,应是死去很多年了,那些白骨大部分都已经化作了灰烬,但依稀可以看出,这些白骨不只是人体的骨骼,还有一些巨大妖兽一类的骨骼,一眼看去,不免让人心惊胆战,看来这里,除了活人,恐怕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凶险。
再看之前进来的那些人,任真与幕祈两个女子背靠背站在离那祭台最近的地方,两女一人手执一柄明晃晃的仙剑,仙剑剑身宛如秋水,又有天蓝色的寒芒时不时一闪而过,另一人手执一把金色皮鞭,此刻那皮鞭宛如活了过来,像一条凶狠的毒蛇一般冷冷打量着外围的十来人黑衣人。
原来两女入了门户之后,尚来不及走上那祭台一探究竟,便发现了身后涌进来的十余个黑衣人,看这些人面露淫邪,表情阴狠,时不时又有些血气黑气自身周涌动开来,两女自然知道这伙人不是什么好人,必是那邪魔外道无疑了。
但此时敌众我寡,两女只能互相依靠,凝神戒备,包围这两女的十余个黑衣人也是各怀鬼胎,他们本来个个都是修为不弱,但谁也不想当先出手触了两女的霉头,是以白榆便看到了这幅势不均力不敌,但却维持了平衡的诡异画面。
“幕祈妹妹,这伙人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你我势单力薄,今日要是不小心,怕是要吃个苦头了,你可有什么保命的手段吗?”
任真环视一圈,见这伙人个个都是修为不低,甚至有两三人怕是跟自己的师尊也是不相上下,不免有些担心的朝幕祈小声问道,她自己有师尊给的一道保命手段,但也不忍就此舍了幕祈一个女子就此离去,况且那祭台上说不定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宝物自己未曾得到呢。
幕祈闻言却是樱唇紧闭,淡淡的摇了摇头,她虽出身月桂宫这等名门大派,但一向孤高清丽,平素又鲜少独身出门,这次与师姐们走散实属意外,是以并没有什么保命的手段,大不了就是杀出一条血路,或者身死于此。
幕祈扫视了一眼为主自己二人的那十几个黑衣人,见他们没有动手的意思,目光反而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九根石柱,她顺着那些人的目光看去,接着出言提醒任真:
“快看,那些石柱上有图案。”
这些石柱上都雕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但刻画的栩栩如生,第一条柱子上雕刻着一群身穿兽皮的远古人类,这些人类分作两个阵营,好像正在对峙,似是一幅两军对垒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