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
徐辉祖正是成为魏国公。
这代表,他的一言一行,将成为朝堂的关注。
徐妙锦还在书写朱权的诗。
“三妹,你自从回来,就已经写了无数。”
徐辉祖皱眉道:“都怪爹当年非让我习武!否则你哥我也是状元之才!”
噗嗤!
徐妙锦莞尔一笑,“大哥,您就别说笑了。”
“舞刀弄棒,冲锋陷阵,您肯定不弱于爹。”
“可若是诗词歌赋,你倒是不如三妹我啦。”
死丫头!
徐辉祖冷哼道:“爹如今不在了,娘是妇道人家。”
“正所谓长兄如父,你的意中人,若是为兄看不上,你也不能嫁给他!”
徐妙锦闻言,轻哼道:“我喜欢嫁谁就嫁谁,要你管!”
徐家大姐早就远走北平,成为燕王妃。
二姐则嫁给代王,二弟徐膺绪与四弟徐增寿,早就搬出府邸。
三弟徐添福早夭。
唯有徐辉祖与徐妙锦,徐妙织相依为命。
“三妹,可有心上人?”
徐辉祖随口一问,徐妙锦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位吟诗的男子。
“没……没有!”
“呼!那就好!为兄害怕你看上了宁王!”
徐辉祖深吸一口气,“若没有他,今日去文华殿的就是我!”
正当徐家兄妹探讨之际,下人赶紧前来通报。
“国公爷!詹徽大人前来拜访!”
詹徽?
那可是太子朱标的近臣!
文赖詹徽,武仗蓝玉。
徐辉祖心中欢喜,看来太子殿下还是看重他的!
“快请!”
徐妙锦听闻有客人来,就打算离席。
“三妹,你可不能走!在这好好听听,太子殿下是如何夸咱!”
徐辉祖平日沉稳有余,年少就被朱元璋寄予厚望。
更说过,他徐辉祖,就是朱标的徐达。
这是代表中山王的传承。
可今日来看,风头全被朱权抢了。
明知对方是皇亲国戚,可徐辉祖心中依旧不舒服。
“拜见魏国公!”
詹徽躬身行礼,笑道:“恭喜啊,恢复爵位,这是陛下要重用徐家!”
自从洪武十八年,徐达去世后。
徐辉祖以勋卫署左军都督府事,每月获赐禄米二十石。
但父爵子承,皇上始终没有下令,让他袭承爵位。
这也让徐辉祖心灰意冷,多年抛头颅,洒热血。
最后还是难逃皇帝的猜忌!
可如今剥开云雾见光明,皇上下旨了!
“詹大人客气了。”
徐辉祖人逢喜事精神爽,笑道:“还要多亏了太子殿下!”
跟太子殿下有什么关系?
詹徽皱眉不语。
昨日的辞行宴,他可听蓝玉、沐英说了。
若不是朱权那道烤全牛,恐怕徐辉祖依旧无法袭承爵位。
老朱想起了曾经一起奋斗的弟兄们。
这才当夜下旨,令魏国公的爵位得以传承。
“今日詹大人前来,可是奉了太子殿下之令?”
徐辉祖有些着急,他是洪武大帝看重的青年才俊。
身高八尺五寸,英俊潇洒,颇有才气。
武能上马平漠北,文能安身治功曹。
“不错。”
詹徽笑道:“太子殿下难以启齿,所以才让我来。”
果然!
太子殿下一向脸皮薄,怎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我?
徐辉祖嘴角上挑,徐妙锦无奈摇头。
大哥哪都好,就是关乎名利方面,容易昏头转向。
“其实,太子殿下有一弟,恩是兄弟,情同父子。”
詹徽此言一出,算是挑明了朱标对朱权的感情。
长兄如父,绝不是一句玩笑话。
“是哪位殿下,能被太子如此看重?”
徐辉祖皱眉道。
“呵呵!不急不急!”
詹徽卖了个关子,笑道:“说起来,他还是你们徐家的恩人呢!”
恩人?
徐辉祖和徐妙锦相视一眼,都不曾记得,有人施恩于徐家。
“徐三小姐,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可曾有意中人啊?”
詹徽试探道。
徐妙锦一向反感这等政治联姻。
“不曾有。”
徐妙锦回话,詹徽面上一喜。
“不过妙锦想要嫁的人,必须是我的意中人。”
“这等拉郎配的婚娶,哪怕是太子殿下赐婚,请恕妙锦不能答应!”
真烈女也!
詹徽笑道:“早就听闻,徐三小姐才名,今日得见,方知小姐贞烈!”
徐辉祖轻咳两声,“詹大人,不知是哪位殿下?可敢透露一二?”
能被朱标这般看重,以后说不定是一起打仗的同僚。
徐辉祖自然格外好奇。
“唉!太子的想法,是让殿下有个三妻四妾。”
“蓝玉家的彩蝶小姐,已经芳心明许。”
“太子觉得徐三小姐也合适,这才让我来问。”
詹徽笑道:“摊牌了,我是来为宁王说媒!”
宁王!
徐家兄妹二人,眼睛瞪得像铜铃。
徐辉祖赶紧说道:“三妹对此绝无……”
徐妙锦则一手捂住大哥的嘴,“我觉得宁王殿下还不错!”
徐辉祖双眼不可置信,刚刚还说没有意中人的三妹,竟然反水了!
呵!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徐三小姐这么说,那我便回禀太子殿下。”
詹徽笑道:“抽空让两位年轻人,多见见面,梳洗一番。”
徐辉祖欲哭无泪,三妹走了,四妹还是个小崩豆。
魏国公府,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要落在我一人肩上。
“魏国公,似乎对宁王殿下有所误解?”
詹徽猴精的人,早就观察到徐辉祖不对劲。
“哼!皇上和太子看重的人,我岂会有误解?”
徐辉祖不满道:“我听燕王殿下说了,赈灾粮饷恐怕是皇上派发,故意成全宁王美名。”
“至于单骑斩将,逼降纳哈出,则是冯胜将军所为,功劳都算在了宁王头上。”
此言一出,詹徽起身怒喝。
“徐辉祖!不曾想,你是这等忘恩负义之辈!”
忘恩负义?
徐辉祖被詹徽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徐家对大明忠心耿耿,中山王徐达更是重情重义。
“詹大人,此言何解?”
“若不是宁王殿下设宴,一道烤全牛,令皇上感念淮西二十四将,你徐辉祖岂能袭承国公爵位?”
詹徽说罢,便要拂袖而去。
徐辉祖脸色铁青,没想到宁王对他徐家,还有如此大恩!
不,不是徐家,而是淮西勋贵集团,都受恩于宁王!
“詹大人留步!”
徐辉祖尴尬地看向徐妙锦:“三妹,我觉得宁王不错!”
徐妙锦嘴角上挑,“呵,大哥的嘴,骗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