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小三啊,难怪陈家会有一个这样的孩子,如果她不姓陈,说不定她就不是陈家人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想要拍陈杨菱的马屁,声音又尖又大,一股脑的往沈今禾耳边灌。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一双大眼睛里,带着一丝纯真。我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时,我五岁,你四岁,
你母亲告诉你,你来自一个农村的远亲,要你喊我父亲、陈叔叔。你那时很单纯,还说,你怎么就不能喊一声爸爸呢?
那样的话,我父母就会离了婚,你也就得偿所愿了。”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寂静。
谁都知道陈成则最疼爱的就是陈杨菱,不过从年龄上来说,要么陈杨菱不是他的女儿,要么就是陈杨菱的母亲是他老婆。
这么多年来,陈成则和妻子恩爱有加,经常出现在各个地方,
是所有人都艳羡的一对,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会有这么一段故事。
陈杨菱是最不愿意提及那段过去的事情,她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己因为穿着不合适的新衣服,
沈今禾就说她偷走了自己的玩具,吓得她连自己都吓破了胆,结果当上了陈家千金,
搬进了大宅,却依旧无法释怀,又去买了好多玩具玩具,一件一件地销毁。
如今沈今禾又提起这件事,陈杨菱顿时感觉自己这一身价值十多万的裙子就这么被撕成了一张废纸,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康心是一家医院,还轮不到你来秀恩爱,我们这里更没有像程立这样的大夫,快滚,不要自取其辱。”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突然凑过来,低声道,“顾知珩叫我过来,你猜猜看,他想做什么?”
“无耻之徒!”
沈今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的骨骼都给捏断了。
“你要动手?顾知珩还把你说成了大家闺秀了。不许乱动,一乱动就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你家知衡可不会喜欢的。”
沈今禾在陈杨菱的眼中,跟魔鬼没什么区别。
之前应该是被封印了,这次去看守所,居然还解开了,太糟糕了。
“都在做什么?”
陈杨菱一看到顾知珩,眼眶就红了,挣扎着要从沈今禾身上跳下来,然后投进他的怀中。
沈今禾知道她在想什么,不仅没有松开,还加大了力道,“顾教授,你来的太及时了,我和我姐约好了晚上一起吃晚饭,你也一起来吧。”
“我才不稀罕呢!”
沈今禾笑眯眯道:“陈淑女,你可要小心了。”
顾知珩幽深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沈今禾终于松开了手,陈杨菱顿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缩到了男子的背后。
沈今禾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她就是这么想的。
她倒要试试,顾知珩到底是怎么对待陈杨菱的。
顾知珩拖着那位贵妇陈朝外而去,沈今禾则是一脸平静的跟着。
周围的人都傻眼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叫道:“程立出公告了。”
“发了个什么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们纷纷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当他们看见程立的公告时,全都张大了嘴巴。
原来是程立追求失败,为了陷害沈今禾,故意打伤了自己?好强!
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但沈今禾能以这种方式来到康心,说明她的背景绝对不一般。
这下子,所有人都相信她就是陈家大小姐了。
沈今禾没有选择心脏外科,而是选择了骨科。
所有人都看了公告,议论纷纷。
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个八卦的女主角,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有趣。
云亭一脸兴奋,“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就走了?”
“这几天辛苦你了。”
云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也没能给你多少帮助,结果却是被你给害了。”
“不,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事情,至少,你给了我一个真正的朋友。”
云亭老脸一红,都怪他没看清楚沈今禾,他这番话说的太直白了,相比之下,他的心机就差远了。
“嗯,你的新头发挺漂亮的。”
沈今禾伸手在上面一抹,甜甜一笑,“那就麻烦你了。云医,我很有可能会和贵公司签订一份临床试验合约。”
他点了点头,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只是,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不甘心?羡慕?
云亭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目光停留在少女绝丽的身影上,许久都不曾收回。
沈今禾没有第一时间回心脏外科看顾知珩,而是在医院里转了一圈后,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方便不?”
“好,那你就在研究所里等着吧。”
沈今禾刚来没多久,他就过来了,工作起来非常的卖力,二话不说,把所有的业务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和她签了一份严格的协议。
签字之后,他还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我们这个实验很严谨,也很耗时,短则一年,长则一两年,你要有个思想觉悟。”
沈今禾乖巧道:“好。”
他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尾指攥在了掌心里。
沈今禾一愣,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人后,这才压低声音问道:“干嘛?”
“你说的都是真的?”
“哪句话?”
他抄着钢笔在她脑袋上就是一记,“你是不是在耍我?走,我们到陈家,一起吃个饭。”
沈今禾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心捏得紧紧的,“所以,你更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冷着脸,用钢笔在她的手背上划了一下。
“你干什么?
可他却没有理会,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沈今禾无奈,让他继续画画,继续刷着自己的手机。
半响后,他伸手在她手上轻轻一按,“好了。”
沈今禾低下头,看到了一只头顶上,写着一个“南”的三条腿小猫咪。
“真难看,难道我长得很难看?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新头发太难看了?”
沈今禾的头发一直垂到了她的肩膀上,她把头发卷了起来,变成了深棕色,整个人看起来既成熟又不失端庄,多了几分可爱。
像她这样的人,就算剪了头发也很帅,再剪个头发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顾知珩看着她,抬手勾起她的下颌,“以后你再来我这里,狗狗一定会更喜欢你。”
汪是一条金色的狗,两个小耳朵垂在身侧,和她的头发很像。
沈今禾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踹了他一眼,“你这是在耍我吗?”
他伸出一只脚,直接扣在了她的双腿之间,沈今禾用力,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这里是一间研究室,四面都是透明的透明玻璃,不时有研究人员在里面穿梭。
沈今禾小声道:“你这么做,就不担心别人看到吗?”
“我没有害怕,难道是你害怕了?”
“我才没怕呢。”沈今禾嗤笑。
“你就不怕云亭看见你?”
沈今禾脸色一沉,“你这是何居心?你以为我和云亭上过床?顾知珩,我可不像你,我可不是那种上了床就上床的人。”
“为什么?”
沈今禾直视着他的双眼,轻轻抿了抿嘴唇,轻声道:“我是担心叫错了。”
“我才不害怕呢,我一碰就能感觉出来。”
沈今禾真想踹他一脚,“你说的对,陈杨菱那小身板就像芦柴棒,
你拿着她肯定很难受。”
他眼睛一眯,目光里闪过一丝威胁,“大家都是女生,说话注意点。”
“你、这、王、八、卵。”
沈今禾嘴唇轻颤,说到这里,也不等顾知珩回答,转身就往外走。
她对着他比了个中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阳的原因,沈今禾微微闭上了双眼,
在他的视野中,他比出了一个中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天使。
他低下头,将“小混蛋”两个字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傍晚,顾知珩带着陈杨菱从公司里出来。
“小陈,你和顾教授结婚的事情,我们啥时候能一起吃啊?”
陈杨菱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走到顾知珩面前。
“快了。”
“呵呵,那就祝你好运了。”
等他们离开后,陈杨菱道:“你骗他们的,对不对?”
男子歪着脑袋,“干嘛,不愿意娶我?”
“怎么会呢,我就是……”
见他一脸坏笑,她就明白他是在调戏自己,气呼呼的跺了跺脚。
“如果你要娶我,那就让你父亲把陪嫁的钱都拿出来,
没有十亿我是不会同意的,反正我也是个小白脸。”
陈杨菱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家里虽然也有一个哥哥,不过我父亲说过,他会把财产分成两半,我们两个平分。”
“那我呢?”沈今禾笑眯眯的看着她。
陈杨菱一副活见了鬼的表情,“你跟踪我干嘛?”
沈今禾望着前方,“顾教授,这不是通往医院的吗?”
顾知珩无视了那个对他眨眼睛的女生,搂着陈杨菱往电梯里走去。
“你在这里等我。”
里面空荡荡的,就那么三四个人,她没有开口,只是和陈杨菱并肩而立。
陈杨菱浑身脏兮兮的,却因为周围还有其他人,什么都没有说,直到到了地下车库,才拖着顾知珩离开。
沈今禾紧随其后,不管她怎么跑,就是甩不掉他。
陈杨菱额头冒汗,双手紧握顾知珩的双手,而那个男子却好整以暇,时不时的往身后瞟一眼。
他每一次回头,沈今禾都会对着他微笑,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
好不容易到了车旁,陈杨菱拉开门钻进了副驾驶座,招呼顾知珩:“快走。”
顾知珩系上了安全带,将车从地下车库里驶了出去,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沈今禾走到了马路边上,对着两人招了招手。
陈杨菱这下放心了,“总算是解脱出来了,那个沈今禾是不是有病啊?真是阴魂不散啊。”
“你真的把她甩掉了?”
顾知珩的目光落在了后视镜上,唇角轻扬。
陈杨菱扭头一看,沈今禾的白色K5已经开到了她的面前。
唉,该死的沈今禾,她到底想干嘛?
顾知珩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她应该是打算在你们府上吃晚饭。”
“什么?”她睁大了双眼,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好啊,我倒要看看,我爸妈会不会教训你。
她从慌乱中恢复过来,熟练的点开了顾知珩的车内广播,正好是“下班有我”。
主持人用悦耳动听的嗓音说道:“这是来自南部的微友酸橙,送给好友《上天堂》,祝愿她一生快乐,事业成功,一家人共赴天国。”
随着司仪的话音落下,一阵“要么上天,要么拜堂”的号角声响起。
陈杨菱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搞啥呢,这个司仪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你是不是想在工作之余,播放这样的歌曲?”
“不要乱动,这首《死亡蔷薇》很不错,很符合我们这些医生的口味,你好好听着。”
陈杨菱还没来得及细想,一辆白色的K5从她身边驶过,一道男声从敞开的窗户传了进来,“追求名利,追求名利,上了天堂,除了死亡,什么都不重要了。”
“沈今禾,你怎么来了?陈杨菱声嘶力竭地叫着,脸色铁青,一双眸子眯成了一个尖锐的三角。
这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顾知珩突然打开窗户,冲着对面的人吼了一声:“这曲子你很喜欢吗?”
沈今禾扶了扶眼镜,对着顾知珩点点头,
“是啊,除了死亡,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顾教授,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什么天国?”
顾知珩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从未陨落。”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相信么?”
“你以前是不是死了?”
“是的,我临死前看到了一个人,你猜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