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能看到。”
一旁的女店主脸色一红,这家伙的甜言蜜语,简直是神乎其技。
沈今禾低着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嘲讽。
临走前,女店主还送了两瓶酒。
沈今禾随手把豆浆丢进了车里,顾知珩低头一看,是豆浆。
“不喜欢?”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
“把他送到云亭那里去。也不知道钟周吃过饭了没有?”
顾知珩伸手接过豆浆,丢进箱子,“不用了。”
一杯豆浆还不够,他也就不在意了,毕竟这只是个意外。
沈今禾应了一声,系上了安全带。
顾知珩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启动了汽车。
病房内。
钟周在昏迷了数个时辰之后,终于醒了过来。
云亭还真怕他又闹腾起来,因为打了这么久的镇静剂,对身体不好。
但是钟周这一次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安静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乖巧的让人觉得可怜。
“钟周,你要不要来杯水?”云亭轻声问道。
钟周一听,顿时浑身一颤,像是被吓得不轻。
云亭身为一名医师,对患者的心态很了解,赶紧叫来一位小护士。
但是,钟周却是一个不喜欢女性的人。
就在他纠结之际,沈今禾到了。
她一把将顾知珩推了出去,率先走了进来,顺手带上了病房的门。
顾知珩,还有云亭,都被锁在了外面。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终于,一名男子坐到了长凳上,另一名男子则走到了紧急逃生口。
“钟周,要不要来颗糖果?”沈今禾轻轻握住钟周的手臂,轻声问道。
说完,也不等钟周说话,直接从兜里拿出一盒,给了他一粒。
钟周舔了舔嘴唇,道:“好甜。”
“是啊,比我的初恋还甜蜜。”
“今今,你这是什么?”钟周看着她的双手问道。
沈今禾也不隐瞒,像是每次打架后都会炫耀似的,“曹珊那贱人,我往她嘴巴里灌了一块碎玻璃,另一个头发是白色的,我弄残了他。”
沈今禾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神还是偷偷看了一眼钟周,看他能不能承受。
钟周却是一脸的冷漠,“为了这几个混蛋,你的手臂都被他们给废了?真是愚蠢。”
“我哪里笨了,我就是气。”
钟周伸了伸手,刚要触碰沈今禾的手掌,却突然收了回去。
沈今禾本来还在警惕的盯着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感。
她用完好的那只手拉着他的胳膊,“钟周,不要总是往自己头上扣好不好?要说有什么不对,也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去陈家报仇,是我让王燕走投无路,她走投无路,所以我才会来找你的麻烦,这件事都怪我,你为什么要揍我?”
她一边说,一边抓过他的双手,开始抽自己的耳光。
“今今,今今,不要,不要,不要,和你没关系。”
钟周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可沈今禾依旧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
“钟周,我说的对吗?”
“就是,被人欺负了,不反击,不是我们的作风,干嘛要委屈自己?”
“受伤又不关你的事,被狗咬了,直接杀了不就行了,怎么还这么讨厌自己?”
“我不介意,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了,我只是还在消化,你让我冷静一下,我冷静一下。”
“我和你一起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可以走了,我们可以回b市了。”
钟周怔了怔,“今今,你就这样离开?”
“那还能怎么办,说好了要离开,在b市好好休息一下,在去国外。”
“难道是我坏了你的好事?”
“不是,我已经做好了。”
“那就好。”钟周听后放下心来,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过来。
钟周对沈今禾言听计从,只是简单的喝了点水,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沈今禾伸手一摸,发现他的体温再次升高。
他身上伤痕累累,但最严重的还是身上的伤口。
沈今禾被告知,从那以后,钟周就再也没有了男人的能力,所以他必须要变成一个女孩子。
钟周不是一个喜欢做女人的人,他活了二十多年,就是以一个男性的身份出现的,甚至他的证件上都写着一个男性的名字。
不管是谁,都会认为他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或者是一个母亲。
这种事情,他如何能忍?
钟周睡着后,沈今禾走出房间,就见顾知珩皱着眉,一脸的不高兴。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沈今禾,过来一趟,我找你有事。”
沈今禾一口回绝,“有事你就在这儿说吧,钟周那边我还得看着呢。”
“陈氏集团收受贿赂一案,你真要在这儿谈?”
沈今禾心头一紧,警惕的目光盯着顾知珩。
“我听不懂。”
顾知珩一把揪住她的胳膊:“你还想耍赖,什么时候分手?陈成则现在把矛头指向你,如果你不如实相告,我可没办法!”
沈今禾心思急闪,她并不相信顾知珩的话,万一他骗了她怎么办?
看到沈今禾这副样子,以及她要走的样子,顾知珩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又气又无奈。
这个女人,还真是够狠心的,这么快就离开了,是不是整个A城都没有让她放不下的人?
若是真的成功了,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顾知珩不知道自己现在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他只是很难受,很想生气。
他低头,冷眼扫了她一眼,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此时的沈今禾,就像是一只被拔了牙的小狐狸,抓着自己的手都没了力气,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走吧。”
他把她拽了过来。
沈今禾刚要挣脱,却突然感觉到,对方抓住了她的手,而且并没有用力,似乎并没有要对她不利的意思。
她紧张而敏感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去了一个储藏室。
在关门的那一刻,他扣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探入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抵在自己头上,低头就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