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禾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怎么可能打得过。
此时已是深夜,小区内几乎没有其他人,顾知珩便让沈今禾放开她。
傅屿辞不想被人打扰,屁颠屁颠的跑回去休息了。
顾知珩给沈今禾正了正自己的鸭舌帽,“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是玩一段时间。”
沈今禾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阵冷风吹得剧烈的咳嗽了一声。
顾知珩赶紧将自己的丝巾拢起来,“带上你的手套,不要沾到雪地里。”
沈今禾没了兴趣,“不能摸到他们在雪地上玩耍,这是不是意味着,除了没有香味的海棠,没有带刺的鲥鱼,没有写完的红楼?”
“什么事?”他很想掐一把她,可是她全身上下都被包裹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捏。
“当然是做个雪人了。”
“我来。”
“你?”沈今禾扬了扬眉毛,“顾教授,您知道怎么做?”
“你是从南边来的,怎么能看不起我们这些北方人?”
“会啊,我和她在冰城的时候,做了一大叠的。”
顾知珩听出了她没有说出口的名字,便道:“你看看,我把今今拼了。”
沈今禾抿了抿嘴唇,不过她的动作被她的丝巾遮住了,任八千看不见。
顾知珩找不到任何的道具,便用珍贵的“上帝之手”将自己的一只大雪球揉成一团。
沈今禾就这么看着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可她的目光却是冰冷的。
顾知珩愈做愈起劲,脱下外套,身上就剩一件单薄的线衫。
一个多小时后,他在花圃边缘,搭起了一个和陈今差不多高的雪人。
汪汪很是兴奋,它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的伙伴,不仅嗅了嗅,还伸出一只脚,示意自己要尿尿。
“还行吗?”顾知珩扯了扯它的耳朵,把它拉到旁边,然后对沈今禾问道。
还可以?这也太厉害了吧。
他真的是神一般的存在,不仅会做饭,还会做那么漂亮的雪人。
跟一般的雪球不一样,这位雪人,留着一头长发,穿着一身长袍,却是一位美女。
沈今禾怎么看都觉得顺眼,于是对对方道:“稍等。”
她匆匆忙忙的上了楼,下了楼。
顾知珩做的是一个很漂亮的雪人,她的眼睛是用假的,她的唇是用小西红柿涂的,她把一个塑胶手镯从她的脖子上取下来,放在雪地上做了一条项链。
沈今禾拍照的次数很多,顾知珩好几次都忍不住要让她和那个雪娃合个影,最后还是按捺下了。
只不过,趁着她走神,给了她一个后背。
待到二人走到楼上,顾知珩已经冷得不行,他的裤子,他的羊毛衫衣袖,全都是湿漉漉的。
他刻意在沈今禾身边晃来晃去,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安慰,可她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机,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还不如被狗叫着,拖着自己去洗个澡。
给自己和狗儿洗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等他将狗儿烘干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出门一看,沈今禾已经躺在了沙发上,旁边放着一部手机,是一条短信。
这个人,正是钟周。
顾知珩掏出手机,一条一条的看着群里的对话。
沈今禾又给他发了个雪人过去,“顾知珩做的,是不是跟我很相似?”
“他的作品,可比你的作品漂亮多了,不愧是教授,总是与众不同。”
看完后,他低头看了一眼她干净漂亮的脸,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是在讨好她。
可是这两个字,他却听出了一丝嘲讽的味道,是他太敏感了?
顾知珩又一页一页的翻看,直到事发前的内容。
沈今禾和钟周两个人的谈话很无聊,钟周喜欢八卦,喜欢和沈今禾一起吃东西,而沈今禾则是个很理智的人,一直在调侃钟周,两个人的谈话很有意思,就好像在看一篇散文。
钟周一副开玩笑的样子,但每一句话都是为了讨好沈今禾,让他心里酸酸的。
放下电话,他小心翼翼的将沈今禾给扶了起来。
怀中的少女,就像一片羽毛,褪去了所有的心机,变得温柔可人。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将她放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出门后,他掏出自己的电话本,给一位眼科方面的专家打了电话。
那人听完之后,并没有说具体的情况,只是说这只是眼部的问题,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建议到正规的医院进行详细的检查。
顾知珩拿着电话怔了许久,这才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她搂在怀里。
第二天一早,沈今禾就被炎热的天气给吵醒了。
宽大的床榻上铺着被子,顾知珩枕着她的后背,双手放在她的腰际,陷入了沉睡。
至于他的,沈今禾蹙了蹙眉,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双手从自己身上移开,让自己远离这个威胁。
他没有闭上眼睛,只是将她转了个身,一双大掌抚上了她光滑的腰肢,让她不要乱动。
沈今禾扭过头去,嘴唇都快抿成一条线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用下颌顶着她的头,“你在生我的气?沈今禾,我好困啊,你先让我休息一下。”
沈今禾在他的炙烤下,足足过了五分钟,才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顾知珩,快起床,你在发烫。”
他揉了揉她的秀发,一口一口的吮吸着她的耳垂,“不要撩我,我一点体力都没有。”
“你是不是疯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那个,你的药呢?”
她想起自己家里放着一个药箱,起身去寻找。
顾知珩的屋子并不是很多,而且都是分门别类,所以沈今禾没花多少时间就把沈今禾找了出来,先是量了一下温度,39c。
“好高啊,有没有感冒药?”
顾知珩确实有心思逗她,“要不要吃药,拿点酒帮我抹一抹不就行了?
“不用了。”
他干枯的唇角溢出一丝轻笑,“真是薄情寡义,这段时间你病了,我可是帮你抹了不少。”
沈今禾记得自己坐在丹炉里,浑身上下都是一片冰凉,甚至是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