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回头问道：“丽丽，你怎么下来了？”
女人叫赵丽丽，是牛大力的“女朋友”。
但牛大力其实还并没有离婚，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就是一个等待上位的小三。
牛大力刚才给保安打电话，赵丽丽才知道他又请了道士来家里做法，十分不悦，此前正在与牛大力争吵。
墨黎他们很快到了，她才不愿意去迎接他们。
牛大力一人下楼了，她就趴在房门上偷听。
当听到牛大力一口一个顾总的时候，她忍不住从门缝中看了下去。
结果就见一名翩翩美男子出现在客厅，她虽然不关心财经新闻，不知道顾北辰是谁，但看牛大力殷切的态度，就知道对方来头不小。
于是，她赶紧补妆下了楼。
忽略了另外两个人，用温柔如水的声音向顾北辰打招呼。
顾北辰和墨黎虽然没见过牛夫人，但面前这个女人也就二十几岁，肯定不会是与牛大力一起奋斗的人。
墨黎让顾北辰看两个人的面相，又让他注意观察屋子里是否有鬼物。
闲散知道自己作为“大师”，这时该发言了。
“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女朋友，赵丽丽。”
牛大力特意强调了女朋友三个字，闲散知道他对自己昨天说的那句话很在意。
可问题是，闲散自己都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牛大力接着说道：“闲散大师算得太准了，您说半年内我会得到一个孩子。果然您做完法事没两天，丽丽就告诉我她怀孕了。”
“但是我老婆还总是说家里有动静，我想您那么灵，不可能是法事有问题，那么问题就只能出在我老婆身上。”
“在别人的提醒下，我带她去了精神病院，一查，她果然是躁郁症和妄想症，当时就住院了。”
“幸亏大师您帮我排除了鬼怪作祟的可能性，我才想起来带我老婆去医院，要不然她这病可就要耽误了。”
然后他略带犹豫着问道：“关于您昨天说的事儿？”
闲散瞥了一眼已然坐在牛大力身边，一直盯着顾北辰看的赵丽丽，回道：
“这个……现在说不合适吧？”
牛大力连忙应和：“是是是，大师说的是，大师您上次帮我那么多，还执意不收香火钱，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您把钱收了，我再给您加十万，这事，您帮我处理了呗？”
闲散心动了，那可是二十八万八啊，而且是纯利，他得卖多少张符才能挣回来啊？他下意识地看向墨黎。
墨黎没理他，而是一直观察着顾北辰。
顾北辰已经看完了两人的面相，也将别墅扫视了一圈，此时正皱着眉头，好像遇到了什么困惑。
墨黎站起身，直接对着牛大力说道：“别花那冤枉钱了，自己留着吧，你那点事这点钱解决不了。你自己做过什么应该心里有数，怎么预防你自己琢磨吧。至于能不能度过这劫，就听天命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顾北辰跟在了后面，也不理牛大力邀请他留下吃个便饭的说辞。
闲散虽然贪财，但还是知道命重要的，墨大师说二十八万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自己还是不要触霉头了。
于是，也跟着跑了出来。
但他出来的时候，墨黎和顾北辰已经坐上车了。
墨黎透过车窗对他说道：“接下来咱们就不用一起了，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不然报应来的时候，没人救得了你。”
闲散忙不迭地点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顾北辰的车开远了。
车子开出别墅之后，顾北辰问墨黎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去青木精神病院，见牛夫人。”
司机平静地在导航App里输入精神病院的地址，然后调转车头向着导航指的方向开去。
顾北辰好奇地问墨黎：“这个假道士要是不听你的，重操旧业，会怎么样？”
墨黎叹了口气：“想听实话吗？其实不会怎么样的。他其实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也就是耽误了几个已病之人的治疗而已。这种地府都抽不出时间来惩罚他，唉，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骗人只是小罪过而已，下辈子运气差点罢了。”
顾北辰沉默了，他承认墨黎说的都是实话，他在商场虽然时间不长，但见过比这黑的手段多了去了。
他也想知道这个时代到底怎么了，甚至有时候想过怎么能让它更好一些，但他始终没有答案。
顾北辰略过这个暂时没有答案的问题，开始跟墨黎探讨刚才在牛大力家观察到的一切。
“我刚才看牛大力的子女宫，从中部就开始塌陷，他应该是早年间有过有子女的机会，可上了岁数之后就不可能再有了。现在那个叫丽丽的却说怀孕了，我估计十有八九不是他的。”
“还有呢？”
“还有，那个女的是典型桃花眼，眼皮湿润、目光轻佻游离，不用说，应该不止牛大力一个男人。”
“而且我在他家里没有发现任何鬼物或者灵体，凶宅一说，应该是不成立，除非那假道士真的把鬼物收了，但是至少我不相信。”
“很厉害啊小辰，所有的重点都被你发现了，就凭你看到的这些，你应该也能把故事经过猜个七七八八了吧？”
“嗯，差不多吧……所以咱们去见牛夫人，就是要印证这些想法？”
“对，不光是要印证，最主要的还是要救她。济善除恶是咱们道门中人必须要做的。”
“而且。”墨黎继续说道：“我在别墅里发现了一丝残留的灵体痕迹，这个灵体对小白应该是很好的提升之物。”
“小白修到七尾之后，再想增长尾巴的数量老难了，所以这事儿咱必须管到底。”
顾北辰听后才恍然大悟，刚才他还在想，如果是为了历练自己的话，接下来的事情，明显就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对道法的提升应该是没有什么作用了。
认识那么久，他不认为墨黎是那种好管闲事的人，单纯的助人为乐他是不信的。
现在他知道了原因，他也很想知道，能让墨大师都感兴趣的灵物到底是什么。
司机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心声，默默地将车速提到了八十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