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场上有不少运动员正在训练,冰刀划过冰面发出极其舒适的声响。
“那个身穿黑色训练服的小男孩就是,叫陈栀年,天赋是真的高。”
顾望顺着舅舅的视线看过去,冰场上就一个穿着黑色训练服的男孩。
别的不说小男孩长得白白净净,虽然个子不算高但是比例却很好。
花滑是一项看颜值的运动,几乎每一个运动员颜值都很高。
还挺巧,顾望看过去的时候,小男孩刚好做了一个跳跃。
“咻~啪!”
一个完美的3lo,不仅技术干净还高飘远,上升空间很大!
确实如苏淮所说是个好苗子。
陈栀年做完跳跃后,突然有人喊了他一声。
“年年!”
除了当事人之外,顾望和苏淮也是同时朝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陈栀年一看见她,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比外面的太阳还灿烂。
“姑姑。”
看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顾望眉心微微蹙起。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她了……
苏淮介绍:“那是小孩儿的姑姑,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好像还是个大明星。”
“不过别的不说,长得是真漂亮啊!”
顾望眨了眨眼皮,回过神来,表情淡淡的:“怎么,你喜欢?”
苏淮半开玩笑接道:“要是再年轻十岁……”
他话都还没说话就被顾望打断了,“别想了,再年轻十岁人家也看不上你。”
苏淮有被气道,“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顾望丝毫不带怕的,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陈栀年的姑姑。
苏淮见状便道:“我听说她好像还是单身,你要不要试试?”
顾望:“……”
他没说话,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安静了一会,苏淮盯着那漂亮女人的容颜,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
“别说,跟她长得还挺像的,六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苏淮神情变得认真,深深叹了口气:“唉,真是可惜啊。”
好好的一个天才,就那么陨落了。
哪怕是过去了很多年,滑圈提起那个人,依旧满是遗憾和可惜。
明明就差一步,她就可以站上最高舞台……甚至是最高领奖台,可惜造化弄人。
意外夺走了她的明天和未来,也毁了无数人心中的白月光,和国内花滑女单的希望。
顾望低声呢喃:“哪里是像,明明就是她。”
“陈希,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很小,苏淮并没有听见,“你小子,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顾望摇摇头,将思绪从往事抽回来,一如既往的懒散:“没什么。”
他收起手机,抬起脚步往姑侄俩走去。
“……”
陈希跟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三岁的侄子关系挺好的。
她摸了摸他的头,甚是宠溺:“怎么样,换了新的训练地方,还适应吗?”
陈栀年点点头,声音稚嫩:“嗯,这里的冰比我之前滑过的冰场都要好!”
陈希失笑,“那当然了,这可是国内最好的滑冰俱乐部,听说老板还是个有钱人呢。”
陈栀年对钱的话题不感兴趣,而且他现在有个劲爆的消息想要跟陈希分享。
“姑姑,你知道我的新教练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陈希:“……”
这小子,跟他爹一样说话粗鲁。
虽然她也这样,但还是教导小朋友:“姑姑跟你说多少次啦,说话要文明一点。”
陈栀年哦了一声,语气闷闷的,不过下一秒就恢复了。
“姑姑,你倒是问我教练是谁呀!”
陈希有些哭笑不得:“那你倒是说说你的教练是谁,看能不能吓死姑姑。”
陈栀年:“……”
刚还说让他说话文明点呢。
结果姑姑自己一点都不文明。
唉,不过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
其实陈希大概能猜到陈栀年的教练是谁,在冰上俱乐部,除了大名鼎鼎的苏淮还能是谁。
但陈栀年说出来的名字还是吓到她了。
“姑姑我跟你讲,我的教练是奥运冠军顾望!!”小朋友语气甚是激动还有一些小兴奋。
顾望耶,那可是国内首位花滑男单冠军,还是历史上最年轻的,他有多厉害只有滑圈的人知道。
可惜,一个月前宣布退役了。
到现在都还有许多冰迷在因为这件事情哭呢。
陈希怎么也没想到小家伙的教练会是顾望。
他不是才刚退役吗?
怎么就成为教练了?
不过也不奇怪,很多有名的运动员退役后,都会选择成为教练。
更何况是顾望呢,他现役时那么厉害,还有自己独特的训练方式,不当教练的话还挺可惜的,一身本领没有传人。
陈希也就震惊了十来秒,因为他知道苏淮是顾望的舅舅,他在这里任职教练一点也不奇怪。
陈栀年天赋异禀,也有资格当顾望的徒弟。
只是这样一来,是不是代表着,她和他要见面了?
在听到顾望名字的那一刻,陈希莫名觉得,她逃避了六年的事情要面对了。
突然身后笼罩下来一片阴影。
有人站在了她的后面。
陈希莫名心跳加速,能预感站在她身后的不是普通人。
陈栀年比她先看到身后的人是谁,只见小朋友两眼放光,激动得差点跳起来:“顾望前辈!!!”
陈希的心咯噔了一下。
果然是他。
其他运动员看到顾望也是一脸震惊,随后是激动。
在场的谁不崇拜这位奥运冠军?
虽然是六年前索契夺的冠,后来成绩不太好,但尽管如此也依旧是奥运冠军,令人敬仰的存在!
冬奥会四年一次,能参加便已是万幸,更别提夺冠了。
像因为卡年龄、发育关、受伤等各种原因错过冬奥会的选手比比皆是。
奥运冠军是无数运动员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完成的梦想。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训练,目光停留在顾望身上。
而他的视线,落在蹲着的陈希身上。
陈希能感受到他在看她,但她就是没有勇气回头面对。
因为这一回头,她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顾望这个人,还有对她来说是噩梦的事情。
她逃了六年,也躲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