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有个落脚的地儿就好”,众人都是应着,
“我们都听您的,都听您的!”
“小兄弟,那咱现在就过去?”
徐福气点头,对一边背着小毛的男人道:
“背得动吧?孩子我来给背会吧!”
男人面色苍白,也不知是刚落水冻着了,还是吓到了,浑身止不住的打哆嗦,看着摇摇欲坠,随时要倒的样子,
男子轻摇着头,
“不用,不用,你救了我们全家人的命,哪能再麻烦你!”
“行了,你就别客气了!”
徐福气蹲下身,回头拍拍后背,“来吧,孩子给我,咱得抓紧上路!”
男子稍犹豫下,便让孩子从自个背上下来,然后给放到人背上去,小丫头一点不怕生,双手勾着她大哥哥的脖子,举止亲密。
徐福气感受到孩子身子都是冷冰冰的,道:
“小毛,很冷嘛?”
“嗯!”
“来,喝口水!”这丫头也不重,他腾出一手来,拿起胸前的水壶,盖子直接用嘴给拧开,递到后头,道:
“来,喝几口!”
小丫头摇头,道:“大哥哥,我不喝水了,小毛刚都喝饱了!”
徐福气都给逗乐了,道:
“小毛,大哥哥这壶里的可不是海水,你喝几个,一会身子就暖和了。”
“喔!”
小丫头两只小手给捧过,对着壶嘴喝了几口,然后又很贴心的凑到他嘴边,
“大哥哥,你也喝!”
徐福气也灌了几口,然后重新拧好盖子,对后面人道:
“都跟上吧,别掉队了,跟上!”
一行人冒雨前行,相互扶持着,走在泥泞的土路上,后面的路程算是比较顺利的,没遇到洋鬼子巡逻,和那些土匪光头兵,到了凌晨五点来钟,这会雨也停了,远处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路面不是土路了,周边环境也不是之前成片的大野地,楼房、街道,左右都是琳琅满目的各式店铺,饭馆、旅馆、面馆、理发店、金银铺子、药房等等,街上这会也有零零落落的行人了,见他们一行人穿得破破烂烂,满是泥泞,一个个像是从泥潭子捞出一样,不用问,基本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了。
不过人并没有瞧不起他们的意思,还好心上来问询,徐福气问道:
“大妈,请问石硖尾怎么去啊?”他只知道大概的方位,但具体在哪儿就不知晓了,眼下周边这环境,应该是在九龙区的北部,深水埗这边,应该就在附近了。
人立马知会,道:
“你们是要去那边的难民营吧?”
“是的,是的!”
“不远了,也好找,你们往这边一直直走,到底就是了,半个小时就能到!”
“哎,好!”徐福气点头,“谢谢大妈!”
就这么着,队伍继续上路,他背上的孩子这会睡得香,毕竟是孩子,昨晚折腾一夜,别说小孩了,就是他们大人这会都筋疲力尽,都是强撑着。
半个小时后,终于是来到石硖尾,这边就是九龙城区的边缘地带,也是眼下从北边逃难过来后最大的难民营中心,就是依山而建的棚屋、板房,密密麻麻的,看着十分简陋,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排污系统,水电什么,生存环境恶劣,就跟后世的城市贫民窟差不多,木屋的密度也相当高,这要着火了,一烧烧一片,要按正常历史轨迹,最终于1953年的圣诞夜,石硖尾木屋区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大火,令五万多人无家可归。
他们一行人来到山脚下,先前已经定居下来的难民,目光异样的盯着他们瞧,有人道:
“得,又来一批抢地儿的,娘的,已经够挤了,我看后面要再来人,咱他娘脸得钻茅坑里睡去。”
“你们怎么td过来的?陆路水路?”
有难民回着,“水路,小舰板,差点淹死!”
“行!”那问话的人道:“你们运气不错,没淹死在海里!”
“大哥,俺听你口音是hN的吧?俺也是hN的,你们这木屋自个搭的?”
“那咱是老乡!”那人点头,道:
“看在老乡份上,俺就告诉你,自个去捡木柴,或者去山上砍,完了有空地就自个搭,没人管的,抓紧,晚了可就没地儿了。”
众人一听,来不及休息,纷纷散到四处找木柴去了,徐福气没动弹,边上找个地儿坐下休息,见那小毛一家三口也待在原地,道:
“你们怎么不去找木头?晚了可就没了!”
男的道:
“小兄弟,不瞒你,我们一家千里迢迢从hb逃难到这边,是有个亲戚在这儿,在旺角的一街道开了家杂货铺,我刚问询了下,好像离这不远,一会我准备带着妻儿去投靠我亲戚。”
徐福气点头,“那挺好的,你们在这先歇会,然后就抓紧过去吧。”
男子点头,道:
“小兄弟,我们一家三口能安全到港岛来,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三个怕是早就没命了,你要不嫌弃,就跟我们一块去,肯定能给你安排个住处,比住这儿要强,你看行吧?”
徐福气摆手,道:
“老哥,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跟你们一样,在这边也有亲戚,到时我也去投靠亲戚去。”
找个借口应付了,他空间里钱有的是,到时住旅馆就成,或者住空间也可以,住的地儿一点不用愁,四人在这边歇了半个来小时,小毛一家准备离开,男子从兜里取出张纸条,道:
“小兄弟,这是我那亲戚开的杂货铺店址,以后你要安稳下来了,可以来找我们的,我叫???,我妻子叫???,我这闺女叫‘徐勋输’。”
徐福气下意识点头,下一秒觉得哪里不对,先愣下,随即眼神诧异的看向对方,道:
“老哥,你……你这闺女叫啥?徐勋输?没搞错吧?”
男子疑惑,心道我亲闺女名字还能弄错了,道:“没错啊,是叫徐勋输,怎么了?”
徐福气继续问道:“你们是hb哪里的?”
“武汉武昌啊!”
“咕咚!”
徐福气有些艰难的咽口口水,嘴里愣愣道:
“劳资这是救了港岛日后的一代歌后‘徐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