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道:“咋了?”
林赞道:“刚上车那穿西装的男子好像我……我妹夫呢!”
自己亲妹子都跟徐福气有夫妻之实,他就是不愿意承认人身份也不成了。
“啥?妹夫?!”
工友笑起,道:
“你小子没被晒迷糊吧?人家可是福东商行的大老板,身家百万,要是你妹夫,你还在这扛什么麻包,直接把潘炮那狗日的给开了,自个当管事多舒坦。”
林赞随即苦笑声,“我就随口一说!”
心道他那妹夫家里都住着茅草房,估计这会都在地里种稻,徐家川应该早就解放,搞不好啊,一家子被抓去里面劳改,最坏结果,命已经丢了!
工友拍拍人肩膀,道:
“走吧,走吧,干活去,潘炮那狗东西过来了,别让人逮着。”
另一边轿车里,“阿嚏!”
坐后座的徐福气打了喷嚏,右手摸摸鼻子,心道谁想他呢,一边的霍东道:
“哥,新义安那边有消息回复了,说很想拜见拜见你,你看要不抽个时间跟人吃个饭?”
“不急!”
徐福气道:
“先看看人成色,咱该给的已经给人了,就看人家怎么做了,要是敷衍了事呢,没必要见。”
霍东点头,明白人说得用意,道:
“哥,你说这新义安能搞定13J嘛?”
“这咱不用操心“,徐福气道:
“小霍,咱跟这些帮派打交道呢,就好比跟两头饿狼为伴,畜生都是冷血的,你还指望跟他们处感情?只是一些手段罢了,随他们闹去,咱呐要成为手里有枪的猎人,尽可能武装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了,这些饿狼才不敢觊觎,手里枪一亮,这些饿狼就逃得远远的了,哪敢打别的主意,别去管了,不要在这种小泥潭里折腾,咱要面对的星辰大海,看到对面的山顶没?”
一指车窗外,港口对面的太平山,道:“咱争取几年后住那上面去,这才是咱要做的正事!”
要几年前人这么说,霍东心里会打鼓,那太平山上住着的都是港岛最有权势的人物,他们这普通人哪敢奢望,不过现在嘛,他们商行经过短短几年发展,已经成为港岛数一数二专搞船运的大商行,身家也是水涨船高,兴许有一天真能搬上去。
徐福气又问道:
“跟那位汇丰的沈经理联系的怎么样了?”
“定在明天晚上八点,在尖沙咀那边的半岛酒店!”
“行!”
霍东道:
“哥,咱现在手里资金挺充裕的,足有三百多万美元,足够买三四艘大型货轮,没必要去汇丰贷款啊,还要白给人银行利息,不划算!”
“小霍,钱不是这么算的!”
徐福气道:
“咱账户里的资金,一来,一部分要作为流动资金,用来周转的,二嘛,这钱我还有别的打算,后面要搞地产买卖,肯定得有启动资金,三嘛,谁说我只买三四艘,后面再加个零,至少要二三十艘,这样嘛,咱这福东商行算是有了点规模了。”
“咕咚!”
霍东咽口唾沫,都不知道说啥了,这胃口也太大了,
“哥,真要买这么些船,那……那得多少钱?咱跟这位沈大班台也不熟悉,人家凭啥贷这么多钱给咱呐?”
“一回生,两回熟!”
徐福气道:
“明儿见了面不就认识了,小霍,你得记住,做任何买卖,你想在短时间内快速发展扩大,那就离不开资金支持,靠咱这点钱,扔进市场这大海里,连点水花都溅不起来,想要搞出点动静,唯有靠银行里的大笔资金了,至于人借不借,明儿你就知道了!”
——
——
当天晚上,不光是九龙城寨,还有油尖旺区里面几处娱乐场所,都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港口码头停着的数艘帆船也被烧毁了,不管是场所还是码头,无一例外都是属于13J的,不用问,肯定是新义安那边动手了,这可把警察给忙坏了,当晚到处抓人,警署里是人满为患,闹哄哄的,成一菜市场了。
九龙城寨西区的普通老百姓,这一晚也没睡好,因为昨儿个外头动静太大了,到处是打斗声响,不过可不敢开门出去查看,怕殃及自己,一早起来,外头没动静了,才敢开门出来,看着外面狼藉的现场,棍棒刀具就那么扔在地上,那刀把刀刃上都还有血渍,都结痂了,地上也有一滩滩的血,天知道昨儿个死了多少人。
不过对于住在这边的民众来说,也是见怪不怪了,住在城寨里帮派之间的打斗时有发生,见多了,也麻木了,有些住户到外头捡了那些掉落地上的棍棒刀具,扔着也是浪费。
仁济药房门口,林赞同样在捡拾着,屋里的林沫沫道:
“哥,你别捡了,那上面都是血,脏死了!”
林赞捡拾起两把开山刀,进了屋,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道:
“有什么脏的,擦一擦就好”,那刀柄上还裹着层报纸,他给卷开,放到一边,上面也沾了不少血渍,那报纸中间位置刊登了一寻人启事,
【女:林沫沫,祖籍??省??县人,今年……】
不过这会林赞压根没注意,拿块破抹布擦拭着刀具,这时林勇忠从里屋出来,来到桌子边,对儿子道:
“今儿你就别去码头了,就在家里待着,把钱到时给他们,这事儿也能了了,沫沫就搁后面待着,也别出来。”
两人都点头!
林勇忠见儿子还再摆弄着刀具,眉头皱起,
“别擦拭了,赶紧去放好了,要让那些地痞了看到了,又得惹出事端来,赶紧的!”
林赞便起身把两把擦拭好的砍刀放到一边藏好,过来又把桌上那沾了血渍的报纸一把抓起,都没瞅一眼,揉成一团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今儿个一家人都没出去,就在家里头待着,都有些心神不宁,只是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了,也没见人来收保护费,地痞没来,倒是林赞的大舅过来了,林母上去道: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