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顶的别墅里,家珍正在训斥着儿子,这回都是动手了,一点没留力,往屁股蛋子上“啪啪……”狠狠打了几巴掌,
“我让你去海边游泳,我让你不听话……”
有庆这孩子也犟,愣是一声不吭,由他娘打着。
李桂香心疼大孙子,过来劝说,“家珍,别打了,有庆知道错了,再打给打坏怎么办,别打了,别打了……”
家珍这才歇了,看着儿子,厉声道:
“以后还敢不敢去海里游泳了?”
有庆不服气道:
“娘,我一口气能潜水十几米远,在老家时不都天天下河游泳,水性好着呢。”
“老家的小河沟能跟这大海比吗?”家珍气道:
“那海浪多大啊,一下就能把你给卷走,你和小顺要游泳,家里这么大个泳池还不够你俩玩的?”
徐有庆就那么犟着,也不说话。
家珍摇头无奈,这孩子怕是到叛逆期了,越来越不听话,来港岛前还担心这孩子上学,跟人不合群,现在一看,担忧完全是多余的,跟班级孩子玩成一片,成天见不着人。
林沫沫挺着大肚子过来,
“嫂子,你过来坐下歇会,有庆他知道错了……有庆,下次你要去海滩玩啊,得把我们大人叫上,不然我们都要担心你,知道嘛?”
有庆点点头。
林沫沫摸了摸孩子脑瓜,“进屋去吧。”
有庆如蒙大赦,一溜烟跑开了,生怕他娘又说他。
家珍和林沫沫两人过去坐到一边,家珍见她娘又在捣鼓前面那一片菜地,原先是没有的,搞得绿化,这不她们来了后,李桂香觉得这么大块空地,就种了些‘草’,太可惜了,然后全给拔了,种了些蔬菜,别墅后面的小山上也有,老两口开垦了好大一片菜地,
“娘,你过来歇会吧,这么大太阳,别中暑了!”
“没事的,你们歇着,我把这地给翻一翻。”
“吭哧,吭哧!”
抡着锄头,干得起劲。
“嫂子,你也别劝了”,林沫沫道:“让娘干吧,都闲不下来。”
家珍道:
“沫沫,这福气是经常出海嘛?大半时间都在货轮上,几天都不回来。”
林沫沫道:
“嫂子,南沙那边现在不是出石油了嘛,现在一天都能出好几万桶,算成美元,一天就有六七万美元,以后要是多开采出几口油井,这一天怕是都有十几万,那边还在填沙造岛,所以他要经常过去监督着,看工程进展,我听福气讲,要在那边建设个大都市,跟港岛这边一样的,以后我们全家都搬过去。”
家珍听了暗自咋舌,虽然也是读过书的,在海里钻井开采石油已经够稀奇了,还造岛,这海上怎么造岛?
道:
“沫沫,这福气的买卖做得也太大了,光是油田这边一天就挣好几万,我家以前开米行的,就是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
“可不是了!”
林沫沫点头,
“我家药房也是了,不过我先前听福气讲,钱都不够用,全都用到填沙造岛上去了。”
家珍都不知道说啥了,好奇道:“沫沫,那你去过那边海上嘛?”
“没有!”
林沫沫道:“我爹、大哥他们倒是去过,面积还不小呢,嫂子,你也想去看看对吧?回头咱一块去那边瞧瞧。”
“可别的!”
家珍道:
“你现在马上要生了,可不能乱动弹,等你生下孩子再说……沫沫”,说着,先四下看了看,然后小声道:
“港岛这边的婚姻,还是沿用着清朝那会的制度,一夫多妻制,这你知道吧?”
林沫沫轻点头,眼神稍有古怪的看着嫂子,同样小声道:
“嫂子,你问这干啥呀?大哥他……他有纳妾的想法?”
“他敢!”
家珍嗓音陡然提高,那在前头翻地的李桂香都是转过身看过来,然后又回过身继续干活。
家珍忙压低声,道:“福贵敢娶小的,我……我要他好看,我就是说过而已,你说这港岛经济都这么发达,怎么还有这种陋习,这种制度就该废除。”
“就是,我也觉得是!”
“沫沫,你是怎么想的?”
“我?”林沫沫道:
“嫂子,我当然也跟你一样,福气敢有别的想法,我也饶不了他。”
家珍道:“那咱俩互相留意些。”
“嗯,嫂子,我听你的!”
这是组成了‘妇仇者联盟’?
远在1700多公里外的柏礁岛上,热浪滚滚,徐福贵和徐福气俩兄弟站在沙滩上,看着不远处热火朝天干活的人群,一阵‘热风’吹过,没来由的感觉后背冷不丁一凉,凉嗖嗖的,不由自主的打个哆嗦,两人面面相觑眼,眼里都是疑惑,
大热天的,哪来的‘阴风!’
——
——
九龙城寨一处棚屋房里,老旧的木床“嘎吱,嘎吱……”有节奏的响动着,有男女的喘息声,只是时间并不长,也就三四分钟左右,便风消雨歇了,里屋,屋内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似臭袜子里藏了一臭豆腐,完了在烈日下暴晒多日,这般气味,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破桌子,几把椅子,也就没什么东西了,
不过虽然条件恶劣,但也不影响床上男女办事,这里是徐二楞的家,自从先前离开码头后,便一直在戏院门口当黄牛倒票,赚了些钱,不过眼下外面的房子是越来越贵,起步价都得两三万,他肯定买不起,所以只能猫这三不管地带的九龙城寨了。
床上男女靠在床头,说真的,这女人样貌不算差,百分满分,都能有个八十,尤其身前那俩‘大凶器’,跟面团发酵了个把小时,上了蒸炉刚出锅的大白馒头一般,透亮透亮,膨胀嚣张,冒着热气,有种让人咬上一口的冲动,跟边上的矮龊穷二楞一比,
真就是金莲和大郎的既视感!
这女人本名叫刘阿花,是舞厅一陪伴歌女,也不知二楞这家伙怎么泡上这女人的,可能是世纪未解之谜了。
刘阿花语气抱怨道:
“我说以后办事能不能换个地儿?难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