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颇为尴尬,徐福气催促下,
“先把炉子给生了!”
钟跃民过去捡起地上的蒲扇,蹲下身对着下面的炉口扇着,很快火就着起来,烟也散开了,这时那李奎勇从屋里出来,见地上蹲着的人,诧异道:
“跃民,你怎么来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惊喜,见到一边站着的男子,立马警觉起来,
“是你?!你……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奎勇,放轻松!”钟跃民起身,拍了下人肩膀,道:
“你和徐哥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了,今儿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看地上的礼品,这都是徐哥来时路上买的。”
李奎勇见此,心里迷糊了,不知对方来意,谨慎问道:“你……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嘛?”
“怎么!”
钟跃民道:
“奎勇,你家我都好些年没来了,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那你们进来吧!”
钟跃民把地上的礼品给拿起,“徐哥,咱进去!”
两人进了屋,里面面积最多二十个平方,里头墙角放置了一张‘床’,其实就是用块门板,然后四个角用碎砖头给搭起来的,床尾用一简易帘子挡着些,靠近门口这边左右各放了俩高低铺床位,几张床一放,中间一张桌子,都没法走道了,得侧身才能活,椅子都省了,直接坐下铺铺位上,
“咳咳咳……”
那里头的‘床’上躺了一中年男子,这会靠在床头,不住的咳嗽着,屋里也弥漫着着中药的味道,想来应该是生病了,这中年男面庞黝黑,皱纹如沟壑一般布满脸颊,模样跟李奎勇蛮像的,应该就是李奎勇的老子了,床边一妇人端个碗,拿个勺子,正给男人喂药。
妇人见进来俩陌生人,询问道:“小勇,他们是?”
没等李奎勇开口,钟跃民上去道:
“婶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钟跃民,跟奎勇是小学同学,之前我还来过你家呢。”
妇人想了下,时间太久了,没记起来。
不过还是道:
“小勇,既然是你同学来了,那……那快请他们坐下,给倒杯水去!”
“婶子,你不用客气!”
钟跃民看着靠床头的李奎勇父亲,问道:
“奎勇,你爸得什么病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在他印象里,奎勇他爸是蹬三轮,给人拉货的,体力活,身子骨挺硬朗的,有把子力气,不然一般人可干不了这重体力活,如今瘦成这副模样,想来病得不轻。
李奎勇道:“是肾上的毛病,医生说,说……”
“是不是活不了几年了?”徐福气上来,接过话。
李奎勇眼圈有些红,默然点头。
这李奎勇的老子李顺发,早年从沧州逃荒到京城,蹬三轮车为生,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只能拼命蹬三轮干活,后面又是三年的饥荒,饿着肚皮干活,这肾病啊估计就是劳累加上饥饿,这么给熬出来的,也是个苦命人,四十来岁就因肾衰竭加上并发症心脏衰竭,早早走了,留下这么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