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目光一冷,原以为是冲着峰主来的,没想到竟是要对孟雨晴下手。这正道修士,倒是比他一个魔修还像魔修。
在青衣仙人说话时,已经有不少散修或是其他宗门的修士听见洞府坍塌的声音陆续赶到此处。半空中,各色衣着的修士驾驭飞行法器,将断崖围得水泄不通。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青衣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就是看小姑娘人体质特殊,想抢回去当炉鼎吗?扯什么大旗?
看了看如花似玉不过十八九岁的孟雨晴,再看看人到中年的青衣仙人。
哪怕青穗宗为正派宗门,这青衣仙人的做派也让不少真正的正道修士为之不耻。
但青穗宗毕竟是四大宗门之一,那青衣仙人又是筑基后期大能。
就算在场其他修士觉得他虚伪,也并未出声。
毕竟青衣仙人虽不是什么好鸟,但那小姑娘,可是实打实的魔门中人。
而大战过后,其他外门弟子和精英弟子早已被他打发回青穗宗。能跟着一起出来的,都是青衣仙人的心腹。自然没有人将会将这事上报给更高层。
至于那些杂鱼,青衣仙人并不放在眼里。毕竟这些人这辈子都无法见到真正的强者。
他说完看向其他人四人。
“这里还有几个小老鼠?”
青衣仙人指着陈平,面带笑意。
“我记得你,八十一峰外门弟子陈平。一剑斩杀炼气九层,一剑斩杀侮辱自己道侣的修士,还从三大护法手中全身而退。”
陈平微微蹙眉,这修士看衣着乃是青穗宗弟子,为何对魔门之中的事如此熟悉。
他当初三剑问道,确实在盘棱镇乃至七魔镇中传开了,但那也只是在八十一峰。远在千里的青穗宗修士如何得知?
除非八十一峰,甚至盘棱镇中,有青穗宗的人。
想到这里,陈平豁然开朗。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只要有对立就必然会卧底存在。
而青穗宗与泣血宗早已是死仇,就算自己再怎么卑躬屈膝,必然也是难逃一死。
陈平当即冷笑一声。
“还以为青穗宗是多么正派的一群修士,没想到上来就给别人下药,当真是连我这等魔门都自愧不如。”
在场修士听见这话再看那血月峰主脸上不正常的薄红,便知陈平所言非虚。
原以为只是想抢个魔门当炉鼎,正道修士虽然不耻,但那毕竟是魔修。没想到青衣仙人竟直接给对方下药,一时间,众人心中对青衣仙人的看法也越发怪异起来。
无数看客中,不乏一些年纪小的修士,攥紧了拳头,心中对这青衣仙人的鄙夷越发严重。
这般行径与魔门何异?
青衣仙人仔细打量着陈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仔细看那塌的碎石,与那元婴墓府前的无异,顿时气得他咬牙切齿。
投入了那么多人力物力,瞒着上面与泣血宗开战,流了那么多血,折损那么多修士,甚至不惜为此动用秘法。最后被这小小的陈平抢了去?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青衣仙人眸中杀意尽显。
“好好好,我青穗宗流血万千,竟让你这魔修捷足先登。若是识相,就尽早交出其中宝贝,老夫还能留你个全尸。”
青衣仙人缓缓开口,语气冷冽如冰,他手中那柄锋利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剑尖所指之处,一股骇人的剑气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让在场众人不禁心头一紧。
其余数十名心腹见此,纷纷拔剑上前。其中,光筑基中期就有四人,青年修士更是隐隐有突破筑基后期的架势,剩下几名修士也都是炼气圆满。
而陈平这边除了受伤的峰主,修为最高的便是筑基中期的上玄雪,其次便是筑基初期的陈平与李清月。
身外化身和文白清虽各有灵器,但修为都不过在炼气八层巅峰。
而孟雨晴虽天赋妖孽,但奈何踏入仙途时间尚短,如今也才炼气四层。
怎么都是个死,既然如此,有何可怕?
陈平冷笑一声。
“想要秘宝?跪下求我!”
青衣仙人如看蝼蚁一般,嘲讽道:“倒也还算有些骨气,既然如此,那就请君赴死!”
“青穗宗七十四峰弟子听令,清剿魔门,义不容辞,杀无赦!”
有时候,成长只在一瞬间。为了守护所爱之人,哪怕再渺小的弱者,都会举起武器,哪怕为此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李清月手持长鞭,哪怕早已遍体鳞伤,仍旧倔强地护在师尊身前。
“师尊,你跟师妹先走。青穗宗的杂碎,想要动我师尊?先尝尝我的鞭子再说!”
孟雨晴自从踏入仙途,便明白一件事,哪怕只是一个小境界的修为差距,其中威力,都足以毁天灭地。
这些人摆明了,不管陈平交不交出法宝,都会死。而与其被这所谓的青衣仙人捉住受尽折磨,不如拼死一战。
随着数名筑基中期将几人围得水泄不通,各自站在方位中,口中念念有词,霎时汇聚一个巨大的阵法在他们头顶上方凝聚,其规模之大,足以覆盖整个战场,天空瞬间变得昏暗。
一柄青色巨剑缓缓地从阵法中心升起,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的力量。剑身散发出冷冽的青光,如同切割开黑暗的利刃。剑刃未动,却已有一股无形的剑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仿佛连空气都要被这股力量切割开来。
天边残阳如血,照在众修士身上,朦朦胧胧的细雨仿佛最后的哀鸣。
就连在场所有修士都早已认定,这些魔修必然难逃一死。
孟雨晴回头,看向陈平。
“仙师,雨晴从未觉得您是污点。”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虽生在魔门,但从小有父母护着,后来父母陨落,又有幸遇见仙师,还遇见了教她术法的师尊。
就算真要陨落于此,此生亦无悔无憾。
上玄雪二话不说拿出万化镜,凌空而立于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