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当即起身。
“弟子陈平见过师尊。”
魑魅幽冥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说了一句‘跟上’,便率先施展身法,消失在大殿之中。
陈平当即跟上。
身后数十位筑基后期的女修紧随其后。
几人一路施展身法,来到前线。
上次过来,还是六十多年前,那时陈平尚未成为丹师,作为外门弟子与其他同门一同去开荒。
如今再走来时路,当初充满未知的迷雾已经被破除,所过之处,虽还有白雪覆盖,但已经隐隐有了人烟。
不少炼气七八层的修士驾驭飞行法器低空而行。
几人继续往前飞,越往前周遭灵力越发浓郁,那浓雾之下几乎看不清周遭的情况。
无数恐怖鬼嚎声,让人不禁胆寒。
陈平吞下一颗破障丹,紧紧跟随几人,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拨开云雾,看到一座座延绵不绝的山脉之中,盘横着一座黑色的宫殿,横跨好几座山脉。
映在草木间,周遭没有丝毫妖兽的气息。
陈平当然不会傻到觉得是因为这里没有妖兽,极大可能是周遭妖兽甚至灵兽已经被屠杀殆尽。
之前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低修为的修士,再往前飞,出入最低也是筑基后期修士。
这些,才是泣血宗真正核心的弟子。二人一路飞过,不少修士在山中遥遥行礼,喊着魑魅幽冥师尊。
几人停在那台阶前。
从下往上看去本就巍峨庞大的宫殿,屋檐只耸云间,周遭围绕着血气越发恐怖骇人。
魑魅幽冥一个眼神,自己闪身进了殿内。
那来时的女修,示意陈平跟上自己。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爬。
陈平跟在女修身后,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一层台阶宽为一尺,长为三丈。每隔一丈,柱子上便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猛兽石像。
仿佛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让人自心底产生畏惧。
几人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大殿,殿中亦有无数石像。到处都是筑基后期的女修。
黑色的大殿之中,帷幔层层叠叠,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只能影影绰绰,透出来一个成年女人的身影。
陈平并未多看,心中猜测此人应是那位副宗主了。
魑魅幽冥早已在此,跟陈平使了个眼色,上前两步。
“弟子陈平见过副宗主。”
其实以他的地位,根本见不到这位副宗主,但奈何鬼面罗刹女爱女心切,一听说能治圣女的病,便亲自赶来此处。
维曼被两侧貌美侍女层层掀开,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修。
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深紫色纱质旗袍,手上拿着一个显眼的红色的灵器扇,血红的皮毛,柔软又有光泽,不知用何制成。
眼角带着岁月的印记,眸子深邃,透露出一种历尽风霜后的老练与狠辣。身材略显丰满,尤其是因生育而略显的小肚子,微微凸起,却增添了几分母性的温柔与坚韧。
那是一种经历了生活磨砺后的美,不张扬却足以令人瞩目。气质沉稳,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典型的熟妇风韵。
传闻中,这位副宗主当初跟着宗主一路腥风血雨走到如今的位置。
看着不过而立之年,实则已经四五百岁了。只是用了那灵药驻颜丹,这才显得年轻。
鬼面罗刹女淡笑着开口:“听说你能救我那孩儿?”
陈平点头。
“弟子还算略通医术。”
鬼面罗刹女轻叹一声。
“人老了也脆弱,你是魑魅举荐而来,且去试试吧。”
魑魅幽冥面色有一瞬的僵硬,笑道:“师姐怎会老?看着可比我那徒弟都年轻几十岁呢。”
陈平知道她的意思,人老了也脆弱,经不起欺骗,若是做不成,就弄死自己,或是说是生不如死。
“还请副宗主放心,弟子定不辱命。”
鬼面罗刹女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希望如此。”
说着,一挥手,陈平只觉一道白光闪过,周遭场景再次变换。
草木相印间,一道强大的剑气扑面而来,当即施展先秦淑女步,躲开那道攻击。
定睛一看,那位圣女举着比自己还高的巨剑,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挥舞着巨剑。
将那十几只筑基期的虎尾朱绸狼打的抱头鼠窜。
眼前的画面冲击太大,外加陈平还未想好措辞,便一直沉默着看着圣女动作。
等将周围足有两丈高的虎尾红色绸缎皮毛的巨狼尽数杀死之后。
这才停下,看向陈平。
眸中尽是天真懵懂,擦了擦眼泪,小小的身子拖着比她自身大了数倍的狼的尸体,嘿咻嘿咻的往回搬。
陈平回过神来,帮着她一起干脆利落地将虎尾朱绸狼的尸体处理好。
这其中狼爪,皮毛、灵肉都是好东西,按她的处理方式,有些过于暴殄天物了。
陈平并未第一时间跟圣女说明自己是来帮她治病的。
其他上品丹师之所以没将其治好,除了没有掌握其中关窍之外,定然也有圣女本身不愿与其透露的缘故。
当下要做的是要让她放松警惕,就自己打开心扉。
圣女看向陈平,并未问他为何而来,只是冲他扬起一抹单纯的笑脸。
“你魔还怪好嘞。”
将所有东西归类好,装进几个乾坤袋。
圣女回头看一下陈平。
“我记得你,当初在魑魅姐姐的大殿之上。毒雾爷爷身上总是臭臭的,你身上没有臭臭的味道,反而今天还香香的。”
陈平淡笑着点头,低头闻了闻,正是昨日沾上文白清身上的味道。
没想到因为这个,让其对自己产生了好感,当即笑道:“圣女身上也香香的。”
他并未因为圣女看似懵懂,而对其放松戒备,毕竟眼前这人可是二百岁无限接近于半步金丹的大魔。
况且她虽然口中说着对不起,手下对那虎尾朱绸狼可从未留情。
见陈平没有多说的意思,圣女往前走了两步,望着终日萦绕着雾气的天空。
“我听母亲说了,你能治我的病?”
陈平上前两步,与她站在同一位置,学着她的样子,望着那终日萦绕着雾气的天空。
“那圣女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