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药之后,穆哲开始退烧。
但足足过去了两个星时,也依旧停留在低烧阶段。
并反反复复的升温降温。
把那张奔波于赌场和山林,劳心劳力到瘦了两圈的脸给烧红了。
穆哲心态好,顶着这张红苹果似的脸蛋子,窝在宋唯怀里刷cc。
此次清缴行动,是资源星五十年以来规模最大的行动,除去黑市、赌场、军火、天然信息素、星际强盗、器官、禁药等,还有许多穆哲听都没听说过的黑色交易。
穆哲甚至看见,有一条交易链,卖的是雌虫的骨翅标本,卖家信息上标注着——活体剥离,可提供视频。
好在如今活动已经圆满结束。
目前阶段,是雄虫保护协会联合军部,把掌握的全部证据公示在星网上。
三天之内,民众可以持续探查。
推翻证据为即将获罪的亲朋好友脱罪,或拿出新的证据为犯罪者加重惩罚。
穆哲被骂,就是因为被公示的犯罪证据里,多项都有他。
在黑市卧底时,为帮助军团完善赌场交易链,进行了多次大批量的赌博活动,开盘和结账都是签署的“穆哲”两个大字。
还有他在金窝子里纸醉金迷的视频。
给后山窝藏军火的罪犯送饭的视频。
“公示期还没结束,被骂也没法子。只能等审判结束,罪犯把共犯招供出来,确保清缴活动彻底完结,我才能暴露身份。”
穆哲来回翻看着自己那些“罪证”,同时自我宽慰。
“这些黑料,应该能把我口吐白沫的那个比下去,哎这个营销号怎么回事?怎么剪成鬼畜视频了?我哪有吐成这副死样子……”
宋唯扯过毯子,把他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又伸手进去摸。
“摸什么呢?”,穆哲被折腾的难受,刚想发作又被扯了光脑,“哎?我就看看,我身正不怕影斜,红的顶呱呱,被骂也不会伤心的,你就让我看看……”
被堵住了嘴。
病床上有消毒水的味道,随着逐渐急促的呼吸充斥在鼻尖。
穆哲低烧本就沾点儿迷糊,又被宋唯夺了空气,脑子愈发缺氧。
黏-腻-湿-热的一吻结束,眼神都迷-离了,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雄主。”,宋唯双臂环抱着他,把毯子裹紧,“医生说你没有受凉,也没有炎症,你持续低烧是因为长期紧绷,虚耗过度,猛一放松下来,撑不住。”
“不要再关注案情,我们会处理。”
“好好睡一觉。”
穆哲盯着他水光潋滟的唇,压根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烧到发懵,满脑子都是。
老天爷啊,这天仙是我媳妇儿,长得真俊啊……
刚想凑上去再啃两口。
被天仙一把按上后脑勺,强压进怀里。
“睡吧,雄主。”
“你都被烧的流口水了。”
“我陪着你,这里很安全。”
受限被关在军区的这几天。
看似没有自由。
但其实是这俩月难得的舒坦日子。
不用忙生意,不用忙着卧底,不用应付暴躁的穆珂。
宛如回到了刚结婚那段日子。
穆哲被宋唯强压着睡了足足一天,睡醒了吃,吃饱了睡。
退烧后就开始做。
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催化剂。
一对视,就忍不住。
在病房做,在洗手间做,在家属大院分配的二居室里做,在沙发上地毯上桌子上,窗前镜子前衣柜前……
不得不说,这事儿吧,在虫族,跟特么疗伤圣品似的。
做的时候出汗,做完了累的睡觉。
心无旁骛,全身心体验。
三天下来。
穆哲不发烧了,宋唯腹部的钉子自动脱落了,小两口还都瘦了三斤。
那三斤好似掉的不是肉,而是体内的污浊毒素。
一排毒,那叫一个神清气爽,精气神好的不要不要的。
“哎……”,宋唯被白显叫过去开大会,穆哲老爷子遛弯似的背着手到处溜达,精气神好了,可光脑被宋唯没收了啊!闲得发慌,“也不知道工作室会不会被泼粪,我可别破产了吧?”
溜达溜达。
迷路了。
军部没有路标,穆哲蹲马路牙子上等了会儿,连个执勤的兵都没遇上。
好在这里是军团,安全,不怕丢。
穆哲于是起身接着飘荡,悠悠儿的。
走到了飞行训练场。
好家伙。
上百个大翅膀在眼前扑腾。
比万花筒,不,比蝴蝶谷都好看。
“那亚克力材质的,离近了看会不会能瞧见骨头。”
穆哲往马路牙子上一蹲,俩手撑着下巴,边欣赏边一肚子疑问,“那些长羽毛的要是炸毛了怎么收进身体里?为什么都是S级宋唯的翅膀比他们大两圈?宋唯被我掐一下翅根就软了,这怎么能上战场啊?”
疑惑一个都没得到解决。
手腕上宋唯给他,让他代替光脑的腕表响了。
提示要回家吃饭。
这可不完犊子了,不认路啊!
于是穆哲心虚的起身,装作要走,实际是想仗着宋唯在开会,绕着飞行训练场走一圈。
男人嘛,他一面心虚,一面偷偷歪着脑袋去看翅膀。
走路不看路,撞柱子上了。
不过这柱子还挺粗,穆哲伸手撑着,心道家里山被炸了,可惜不能和宋唯去山顶潇洒了,宋唯明明很喜欢山顶那块儿巨石。
“好看吗?”
耳边有声音问。
“好看啊!”,穆哲顺口回复。
脑中电光石火,用了仅仅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反应过来,嘴比脑子还快,接了句,“没我家雌虫好看。”
“雄主。”,宋唯掰着他肩膀,生生把他调转成背对飞行训练场,“我盯你十分钟了,就这么好看?”
“啊……”,穆哲脑瓜子转的飞快,“我……”
他并没有想保证什么“没有第三次”“我单纯只是看看”。
看了就是看了,虫族没有对翅膀的纯欣赏,即便他此行为的性质,其实和男人趴在玻璃展柜上看乐高积木或者枪械模型一样样儿的。
但在虫族,错了就是错了。
不长记性,第二次犯了,该罚。
宋唯明显不想听他胡扯蛋,但对他了解深刻,知道他不是起色心,就是想看翅膀。
于是单手搂上穆哲的腰,另一只手扯去外套。
盘旋着窜上了天际。
军团的训练场上空毫无遮蔽,空寂的一眼望不到头。
宋唯持续升高,再升高,这怪异的组合和奇怪的行为,引起训练场上教官的注意,大声呵斥着让他停下,让他注意雄虫阁下的安危。
“雄主。”,宋唯悬停在高空,双臂把穆哲勒的几乎喘不过气,“你教出来一个疯子。”
“什么?”,穆哲低头看着脚底小的像一群扑棱蛾子的雌虫翅膀,又偏头去蹭宋唯的脸,“会上怎么说?庭审顺利吗?穆珂定罪了吗?我们明天能回家吗?”
宋唯张口咬他下巴,力道还不轻。
穆哲被咬的住了嘴,心下疑惑,这是吃醋?这家伙以往吃醋不是这个表现啊?
“雄主。”,宋唯咬完了习惯性舔舔,“不要再让我抓到第三次,我会把你看上的翅膀约到这个高度搏斗,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