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师父和三师姐为保护我和二师姐战死,二师姐则为了保护我,将我推进井中,自己在外面与敌斗,最终却被禽兽凌辱致死。
我至今都记得她们的惨叫,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大师姐。
待你们走远无声后,我才敢从井里爬出来。
我见到了被玷污死不瞑目的二师姐、被最亲的人背叛,脸上满是愤怒与悲伤的师傅和三师姐,我连她们的尸体都不敢收敛便跑出了火娘庙。
果然,你们又回到了火娘庙...”
“这不怪我,要不是当年老不死的,不肯将圣火印章传给我,我也不会这样。
我不服,凭什么我们明明有实力,还要隐姓埋名,藏在这种乡下地方,我们的身上明明有最高贵的血脉,为什么...”
何女婆歇斯底里的话没有说完,便说不出来了。
一把锋利的长剑刺穿了她的嘴巴,让她再也无法说话。
她痛苦的双眼满是痛苦和惊慌,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不过,白衣女子并没有打算现在就结束她的生命,而是在何女婆的耳边轻声道:
“大师姐,知道当年你为什么在圣火谷里没有找到圣火章么?因为师父很早就将圣火章传给了我们。
就是你一直不屑也不愿练的圣火祭舞,你只要肯定踏实的将圣火祭舞练到第十二层,便会知道,圣火印章从来不是什么器物,而是我们自身,我们的身体就是圣火印章,而你引以为傲的血则是印泥...”
听到这里,何女婆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想要大喊白衣女子是在骗她。
可惜,她的嘴巴已被一剑刺穿,现在,她的心口同样也有一把剑穿了过去。
何女婆便这样跪着,死了。
到了第二天,她的尸体就会被发现,就如当年火娘庙中的僵硬的尸体一般死不瞑目。
出了火娘庙,风雪已停,庙中的烛光照在外面的雪上泛着柔弱的光。
白衣如雪一样,她踏在雪上,似乎要将这光给踩灭。
她没有走多远,三步后便停下。
没有抬头,她便知道前方七米处的树上,藏着两个人。
不用看,她也明白,是仇人。
“既然来了,不如下来一见如何。”
阿伙和大傻根在树上看着自己的行迹败露,心中一紧,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他们对视一眼后,决定不再躲藏,直接从树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湿地上,与白衣女子对峙起来。
原来,他们是一路跟着何女婆来到这里的。
何女婆独自一人离开客栈,这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于是,他们商议后决定跟随她,看看她到底要去哪里。
风雪交加增加了跟踪的困难,但同时也让何女婆难以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即使后来跟丢了一段路,他们也并不担心,因为这条路线他们太过熟悉了,过去的三年里,他们不知走了多少遍。
凭借着出色的视力,他们清楚地看到了庙里发生的一切。
当他们到达时,何女婆已经被刺穿了心脏,显然没有生还的可能。
就在这时,白衣女子准备走出庙宇,他们毫不犹豫地躲到了树上,计划趁其不备发动袭击。
然而,他们没想到白衣女子竟然察觉到了他们的行踪。
“陈平,前南镇关伍长,南疆战后成了逃兵,隐姓埋名躲到了这里。瀚洲金龙寺背叛僧,玄业,因犯嗔杀两戒,本应要镇于金龙寺镇魔塔内,后杀了守关僧叛,因怕金龙寺高僧追捕,换名阿伙一路逃到中洲。”
二人被说出根脚,皆是大惊失色,本是想向白衣女子问个明白。
却不想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不了了。
白衣女子却是看也不看二人,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宣德二十一年,二人与被灭门宝相法宗的高昆屿、土鼠福生伙同火娘庙叛徒凌荷,杀火娘庙师徒三人,意图夺取火娘庙重宝,圣火印章。
可怜火娘庙本是一小门派,师徒五人,本与世无争。
只是因善心,在一天收留了四个落难的路人,哪知这四个落难的路人心怀叵测,闻庙中有一重宝,便多方打探,而后更是勾结火娘庙大师姐凌荷。凌荷在一天夜里在饭食中下毒,并亲自给开了门,害死同门。
五人中凌荷最是该死,于是我以圣火印章引她来此,当着圣女火娘的面,刺其心与口,罚其心口不一。
第二该死是土鼠福生,此人因为天生,身体残缺,相貌丑陋,不得女人喜欢,故心生恨意,扭曲了心智,当了强奸妇女的淫贼,于是我便一刀一刀割下他的烦恼根,让他在痛苦哀号中死去。
“高昆屿是你们的头,当年我潜进水里不敢出头,心中满是绝望、恐惧和无力,于是我也要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所以我用迷幻药让他看到了他内心最恐怖的东西,然后再将他活活淹死。”
白衣女子的声音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阿伙与大傻根两人听着这恐怖的话语,浑身寒毛乍起,拼命地挣扎,但身体依旧无力。
白衣女子看着他们二人,依旧冰冷道:“放心,你们也会死的,不过当年你们下手干脆利落,所以我也会让你们少受点痛苦。对了,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圣火印章是什么吗?现在你们应该体会到了吧。”
说着,白衣女子缓缓举起了手,阿伙与大傻根这才发现她的手掌被割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然而,更令他们震惊的是,那伤口上的血液竟然在不断地挥发,仿佛有着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还要感谢那位宋公子,如果不是他将你们几人都打伤,我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得手。”
白衣女子踏雪向二人走来,随着她的靠近,二人更觉得身体无力,到后来甚至连眼皮都在打架。
“感受到了吧,这便是圣火印章的力量之一,现在见到了,可以安心上路了。”
白衣女子冷漠地说着,手中的剑无情地划过阿伙的喉咙。阿伙瞪大双眼,满脸绝望和不甘,他的生命在这一刻终结。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白衣女子并没有对大傻根下手。
她看着大傻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开口道:“当年,我躲在井中,你看见了我,却因为心软而选择保持沉默,放了我一条生路。今天,我也放你一条生路。”
听到这话,大傻根心中一喜,但随即一把锋利的剑尖刺穿了他的胸口。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喃喃自语道:“为什么……”
白衣女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
“嘻嘻,骗你的!当年你一念之仁,才有如今我上门报仇。所以说当年你若不心软便没有今日之事了,所以我可不能学你。
你也别怪我斩尽杀绝,谁叫我现在是净莲教的妖女凌笑笑了。放心,会有人来给你们收尸的,我已经报了案的。”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两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