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赵府,占地超过十余亩,二人沿着红墙走了半天,才来到了赵府的正大门前。
府邸正门高大巍峨,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金漆大字牌匾,上书“赵府”二字,字迹苍劲有力。门前一对千斤重的白玉石狮,栩栩如生,气势威严。
萧一命驻足于赵府门前,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调笑道:“赵兄果然有纨绔的资本。”
赵峤闻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萧兄,你这都念叨一路了,歇歇吧。”
这时,一位身形微胖,满面红光,看起来约有五十来岁的和蔼老头发现了门前的赵峤,他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前来,接过赵峤手中的缰绳,脸上洋溢着笑容:“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赵峤看着这位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笑着说道:“福伯,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福伯笑呵呵地回答道:“当然想了,少爷。俺恨不得天天都能看见你,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赵峤听后心中一动,环着福伯的肩膀,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悄声说道:“福伯,到底是想天天见我,还是想天天见红香院的小云姑娘?老实交代,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趁夜跑出去偷吃?”
福伯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羞得通红,连忙说道:“少爷,你这说的什么话,还有外人在场呢,给我留点老脸。”
赵峤微笑着对福伯说道:“哪有什么外人。来,福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萧一命,我过命的兄弟。”
随后,赵峤又转向萧一命,介绍道:“萧兄,这位是福伯,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我爹了,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们赵家的顶梁柱!”
福伯连忙摆手:“少爷,你太折煞我了,俺就是一个普通的家臣,当不得什么顶梁柱。能跟在老爷和少爷身边,已经是俺的福分了。”
萧一命闻言,朝着福伯一抱拳,恭敬地说道:“萧一命见过老前辈。”
福伯看着萧一命,笑着说道:“这位就是萧少爷吧?俺老爷提起过你,果然是一表人才,年少有为。”
萧一命听着福伯叫他少爷,心中泛起一丝古怪,毕竟他是个泥腿子出身,还真没听人叫过他少爷。
心里虽然有些不自在,但萧一命还是谦虚地回应道:“老前辈谬赞了。”
福伯闻言,哈哈一笑,说道:“萧少爷不必谦虚,既然你是少爷的朋友,那就不是外人。你就跟着少爷叫俺一声福伯吧,这样也显得亲近些。”
萧一命听了福伯的话,明白这是福伯对他的接纳和认可,于是,又恭敬地叫了一声:“福伯。”
福伯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说道:“少爷,老爷得知你们今日能抵达京城,已经在书房里等候多时了。他让你一回来就去见他,还特意嘱咐带上萧少爷,说是想见一见这位年少有为的英才。”
“你快去吧,别让老爷等太久了。”
赵峤点了点头,回应道:“好,我这就去。”
“哦对了,福伯,今夜你跟我一起,我们好好为萧兄接风洗尘。”
福伯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笑着问道:“少爷,那咱们今晚去......?”
“对!红香院!”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淫荡一笑。
饶是萧一命头一回来京城,对于红香院闻所未闻,也能猜出几分这红香院是什么地方了。
......
赵府之内设计精巧。假山流水,相映成趣;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翘角,精致典雅;青瓦白墙,雅丽清秀;青石小径,曲径通幽;松竹摇曳,美不胜收。
赵峤带着萧一命在赵府内穿梭,越往深处走,环境越发清幽雅致。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处古朴的房门前。
赵峤并没有事先打招呼,而是直接推门而入,大声喊道:“爹,我回来了,可想死我了!”
萧一命站在门外,听到赵峤的喊声,虽然有些无语,但也不好干站在外面。于是,他只得跟着赵峤一起进到屋内。
一进入书房,萧一命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书房颇为宽敞,两边墙壁全是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不清的书籍,从经史子集到诗词歌赋,应有尽有。
堂前,一位中年男子端坐在书桌前。他身着墨绿色的天鹰卫袍子,显得英武不凡。面容刚毅,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想必这便是赵峤的父亲,兰溪国天鹰卫的唯一统领,赵琼,赵大人。
赵峤一见到父亲,便兴冲冲地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爹,你儿子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赵琼一把推开赵峤,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子,还是这般没个正形,看来历练得还不够。”
赵峤被推开之后,又贴了上去,道:“爹,你好狠的心呐,这两年对我不闻不问的,我都差点死在南海城了。”
赵琼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是还没死吗?乱叫什么?丢人现眼。”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站立的萧一命,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就是萧一命吧?做得不错,你的事情峤儿已经通过书信告诉我了。真不愧是紫煞真君的传人,能在南海城立下那般功绩,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萧一命连忙抱拳道:“见过赵大人,大人属实是谬赞了。南海城之事,多亏了赵兄统领全局,才能完美收官。我只不过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而已。”
赵琼摆了摆手,微笑道:“你与峤儿相交莫逆,私下里就唤我一声伯父即可,用不着如此见外。”
“而且你不用这么谦虚,峤儿他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整日就知道在外面争风吃醋,不知道给我惹了多少麻烦。若是有你半分沉稳谦虚,我早就去烧高香了。”
赵峤不满道:“爹,给我留点面子,再说底裤都要没了。而且,我现在已经戒掉了那些陋习,不信你问萧兄。”
赵琼并未理睬一旁的赵峤,目光落在萧一命身上,继续道:“萧一命,鉴于你在南海城的出色表现,在你进京之前,我已将你的功绩递交给凌霄城,相信不久之后,升你为天鹰小旗的任命便会下来。”
“从此以后,你就正式成为我们天鹰卫的一员了。”
萧一命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双手抱拳,恭敬道:“多谢赵......伯父。”
他这一愣自然没有逃过赵琼的眼睛,赵琼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问道:“莫不是嫌弃我给你的职位低,有些不太愿意?”
萧一命连忙摆手否认:“并非如此,赵伯父。昨日从赵兄口中得知天鹰卫的伟愿,我深感敬佩。只是......”
“只是什么?有什么顾虑可以直接说,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困难你赵伯父我想办法帮你搞定它。”
萧一命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当年那件事说出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小子的一件还未处理妥当的私事,不敢劳赵伯父费心。”
随后话锋一转,道:“只是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十分重要,而且不得不做,若是接任了天鹰小旗,恐怕辜负了赵伯父的抬爱。”
赵琼听后,微微颔首,正色道:“不愿说出来也无妨。但是你要明白,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上安天地,下安黎民,怎能因私情而忘大义?”
“况且你入我天鹰卫之后,便有整个天鹰卫为你做后盾,还怕处理不好你那一点私事吗?”
萧一命心中自然明了,有了天鹰卫的身份,调查起当年那件事情来或许会有所方便。但同时,天鹰卫的掣肘也是极多的,而且大禹王朝和西蜀一东一西,又同为东州的两个大国,天鹰卫的手可能还伸不到西蜀境内。
赵琼见萧一命还在犹豫,直接大手一挥,“好了,不必再犹豫,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赵峤这时也在一旁插话,“是啊,萧兄,不用再犹豫了。等京城事了之后,就算是刀山火海,我赵峤都陪你去!”
见他们父子二人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萧一命也不便再继续推辞,暂时点头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