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秦天心里一紧,不自觉地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
他皱着眉头,目光闪烁不定,不敢与顾飞凰对视。
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回答道:“不曾......”
“当真不曾?”顾飞凰又问了一遍,她的眼神越发犀利,仿佛能看穿华秦天的心思。
华秦天仍然坚定地摇头,“我真的没有看到佳禾郡主和司徒末。”
“我何时说过佳禾的名字了!”顾飞凰语气中带着质问,“我貌似刚才只是问你司徒末的踪迹。”
还没开始问话,华秦天自己就先说漏了嘴。
华秦天的顿时脸色变得苍白,紧张得双手紧握,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不是,我只是听说的。”
“他们到底在哪?司徒末那日被德阳王府的人打到重伤,他不来你这还能去哪!”顾飞凰声音不自觉的放大了,她的情绪愈发激动。
华秦天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不知道......”
“师弟!”
“阿蕊,你急什么!”嬴景嗣见顾飞凰如此着急,赶忙上前安抚。
“那你们知道嘛,皇上下旨要把佳禾郡主嫁给楚安王!”华秦天问道。
“我虽年纪尚轻,不懂得男女之间情情爱爱,但是我却也知道,这世间能两情相悦的人少之又少,他们这么相爱,为什么要遭到分离之苦!”
“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华兄要是知道他在哪,还是尽快说出来吧,我们正是知晓他们在一起并不容易,也是找到他们之后,便会想办法帮助他们。”
“司徒末带着佳禾消失了几天时间了,必须在父皇知道这件事之前找到他们,否则后果不一定会是什么。”嬴景嗣焦急地说道。
“你们带着楚安王前来,不是为了问罪司徒末的?”华秦天试探的问道。
“当然不是,若是要问罪,直接带御林军来了,何必还要来找你。”顾飞凰说道。
华秦天看了一眼萧崇冥,然后又看向顾飞凰,他沉默片刻后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前提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顾飞凰问道。
“你们不能伤害司徒末。我要你们保证,不伤害他,也不能让别人伤害他。”华秦天道,“否则,不管怎样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们自然不会伤害他,司徒末曾是我的手下,也是轩王殿下的好兄弟,我们岂会伤害他!”
华秦天深吸一口气,然后道:“他们在我之前住的茅草屋里。”
......
竹林深处的茅草屋内。
司徒末满身是伤的躺在床上,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而在床边,佳禾一直守护着他,不离不弃。
已经照顾了他整整三天三夜,如今已经筋疲力尽。
此刻,她正趴在床沿边沉沉睡去。
司徒末的眼睛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目光落在佳禾身上,眼中满是深情与愧疚。
然而,他的咳嗽声却将佳禾从沉睡中惊醒。
佳禾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看到司徒末终于醒来,心中充满了欢喜。
她急忙扶起司徒末,并拿起一旁的水杯,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喝过水后,司徒末静静地凝视着佳禾,心中涌起无尽的自责与无奈。
司徒末被打的伤势严重,说话有气无力的,依旧撑着身子说话:“佳禾,是我太无能了,我无法保护你,也无法给你更好的生活。”
“我知道,作为郡主,你应该嫁给王孙贵族,过上富贵荣华的生活。可是,我只是个穷小子,无法满足这些要求。我带你离开王府,也许并不是正确的选择。”
说着,司徒末气愤地抽打着自己的脸,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
佳禾心疼地摇着头,伸手捂住了司徒末的嘴巴。
尽管她无法开口说话,但她的眼神却传达出了坚定的决心。
她手指在司徒末的手心上,慢慢地写道:“我并不在意能不能过上富贵生活,不管天南地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都愿意。”
“有你在身边,无论将来会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等到你伤势好些了,我们就离开这里,一路向南,海阔天空我都会陪着你走。”
佳禾温柔地抚摸着司徒末的脸庞。
“佳禾......”司徒末感受着手心的温暖,握住佳禾的手,深情地望着她,“你放心,我定会保护好你。不论前方有多少风雨,我都会挡在你身前。”
佳禾知足地笑了,轻轻点头。
茅草屋外传来马匹的声音,顾飞凰几人已经赶到了这里。
司徒末听见声音,拖着受伤的身子,被佳禾扶着出了屋外。
“佳禾......司徒末......”顾飞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里不由得一阵酸,上前抱住了佳禾。
嬴景嗣更为懊恼地走上前去,指着司徒末的鼻子,大声斥责道:“司徒末,这件事我们难道不能一起想办法解决吗?”
“你现在带着佳禾私奔,你可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被父皇知道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司徒末捂住胸口,怒声反斥,“我能怎么办!圣上下旨赐婚,谁能改变的了!”
“就算你贵为皇子,但面对圣上,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够说服他,收回赐婚的旨意吗?”
司徒末越说情绪越发激动,突然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身体摇晃着,虚弱地倒在了佳禾的怀中。
看到这一幕,华秦天急忙上前,为司徒末把起脉来。
片刻之后,他松开手,说道:“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至于身上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都是些皮外之伤,并没有伤到内脏。”
“看来,老王爷虽然下令打了他一顿,但下手还是有所分寸的,并未下死手。”
见此情景,众人才稍稍放下心来。
嬴景嗣小心地将司徒末扶起,道:“先把他扶进屋内吧。待他稍微清醒一些后,我们再商讨如何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