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雅的眼睛深处,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内心深处的所有秘密都挖掘出来。「滕雅,别装傻了,」高寒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你和滕青青,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滕雅被他凌厉的眼神看得心惊胆战,她想要逃避,想要逃离这个让她感到恐惧的男人,可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她微微张开红肿的嘴唇,想要辩解,想要解释,可是在高寒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下,她所有的谎言都变得苍白无力。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滕雅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出原来的甜美,「我和姐姐……我们没有要把你怎么样……」
「没有?」高寒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滕雅,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姐姐对我的态度,你对我的接近,难道不是在演戏?」
「我……」滕雅咬着嘴唇,眼眶里又开始泛起泪光。
高寒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丝毫怜惜,有的只是无尽的厌恶和愤怒。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滕雅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跟我走!」高寒的声音冰冷如霜,没有一丝温度。
滕雅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踉跄着跟在他身后,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响声,像是她此刻慌乱的心跳。
高寒拉着她一路走出了咖啡厅,来到路边。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林萧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寒哥。」林萧淡淡地叫了一声。
高寒没有说话,只是将滕雅一把推进了车里,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去哪?」林萧问。
「郊外。」高寒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然后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滕雅坐在车里,不安地绞着手指,她不知道高寒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也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恐惧像藤蔓一样将她紧紧缠绕,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车子一路疾驰,驶出繁华的市区,来到一片荒凉的郊外。
高寒命令林萧停下车,然后拉着滕雅下了车。
「你,你想干什么?」滕雅的声音颤抖着,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高寒没有理会她,只是拉着她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然后将她一把甩开。
滕雅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滕雅,」高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和滕青青,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滕雅抬头看着高寒,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却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直刺她的心底,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
「我……」滕雅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我告诉你……」
滕雅从高寒的住处离开,夜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得她脸颊上的泪痕冰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滕家别墅,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疲惫不堪。
别墅里一片寂静,只有滕青青房间的灯还亮着。滕雅轻轻地推开房门,看到滕青青依然坐在梳妆台前,背影萧索,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精致人偶。
听到动静,滕青青转过头,看到滕雅,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怎么样?高寒他……怎么说?」
滕雅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将高寒的反应和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滕青青。
滕青青听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粉饼盒「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的。」滕青青苦笑一声,眼角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滑落下来,「我们滕家,这次是真的完了……」
「姐姐,你别这样说,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滕雅慌乱地安慰着,可是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还有什么办法呢?」滕青青绝望地摇摇头,「爸爸他……他这次是彻底栽了,我们滕家,就要被他给毁了……」
滕雅沉默了,她知道,滕青青说的是事实。滕飞这些年为了填补资金漏洞,已经走火入魔,甚至不惜铤而走险,与境外的那些亡命之徒勾结在一起。
「小雅,你恨爸爸吗?」滕青青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苦涩。
滕雅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从小到大,滕飞在她心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掌控着滕家的一切,也掌控着她们姐妹俩的命运。
「我……」滕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滕青青苦笑一声,伸手摸了摸滕雅的头发,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凄凉:「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爸爸他……他这一辈子,都在为滕家,为我们姐妹俩而活,可是到头来,却把我们害得这么惨……」
「姐姐,你别说了……」滕雅的眼眶再次湿润,她上前抱住滕青青,姐妹俩抱头痛哭,泪水将彼此的衣服都浸湿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滕青青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擦干眼泪,看着滕雅,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
「小雅,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滕家就这样毁了,我更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滕青青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要去找高寒,我要让他答应帮我们!」
「姐姐,你……」滕雅惊讶地看着滕青青,她不明白,滕青青还有什么办法能让高寒改变主意。
「小雅,你不用管了,这是我欠他的,也是我欠滕家的。」滕青青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这一次,我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只要他能救滕家,救爸爸……」
说着,滕青青站起身,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滕雅愣愣地看着滕青青离开的背影,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想要追上去,可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
高寒的公寓里,高然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眉头紧锁。
「这个神秘组织,隐藏得很深,我查了很久,才查到一点线索。」高然放下资料,对高寒说道,「据说,这个组织的首领,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
「看来,这次我们遇到对手了。」高寒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他拿起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砰砰砰!」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高寒和高然的谈话。
高寒微微皱眉,放下酒杯,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高寒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和厌恶。
「你来干什么?」高寒冷冷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敌意。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滕青青。
「高寒,我……」滕青青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我可以进来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高寒看着她,眼神冰冷,没有说话。
滕青青的心跳得厉害,她知道,高寒恨她,恨滕家,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滕家,为了爸爸,她只能硬着头皮来求他。
「高寒,我知道,你恨我,恨滕家,可是……」滕青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当年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爸爸他……他也是被人逼的……」
「够了!」高寒猛地打断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恨意,「滕青青,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傻小子吗?你们滕家做的那些龌龊事,我早晚会一件一件地讨回来!」
滕青青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咬着嘴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没有说话。
「高寒,我知道,我们滕家对不起你,可是……」滕青青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求求你,帮帮我们吧,只要你能救滕家,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说着,滕青青突然跪倒在高寒面前,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祈求。
高寒愣住了,他没想到,滕青青竟然会跪下求他。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高寒的语气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伸手去扶滕青青,可是滕青青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肯起来。
「高寒,只要你能救滕家,我……我愿意做你的女人!」滕青青抬起头,看着高寒,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滕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打湿了她苍白的 cheeks。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 「我…… 我是被逼的……」
高寒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滕雅楚楚可怜的模样并没有让他心软,多年的尔虞我诈让他对任何人都充满了警惕,尤其是滕家的人。 「被逼的?」 高寒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滕家大小姐,还会被人逼迫?编,接着编!」
滕雅的肩膀随着他的话颤抖了一下,她咬着嘴唇,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说的都是真的,高寒,你相信我……」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将滕青青是如何威胁她,是如何利用她对高寒的感情来算计他的一切和盘托出。
高寒听着她的讲述,脸色越来越阴沉,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原来,这一切都是滕青青在背后操纵! 他一直都知道滕青青恨他入骨,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歹毒,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利用! 他一直以为滕雅是真心想要接近他,想要了解他,甚至…… 他脑海中闪过那天晚上,滕雅在他怀里哭泣的场景, 难道那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怒火在高寒胸膛里燃烧,他一把钳住滕雅的下巴, 「你接近我,也是她的主意?」
滕雅吃痛地皱起眉头,却没有反抗,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是…… 是的…… 可是…… 可是我……」
她想说她是真的对高寒动了心, 可是看着高寒冰冷的眼神,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高寒不会相信她了。
高寒一把甩开她的下巴, 「滚!」 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仿佛多看滕雅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
滕雅跌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高寒转身离去, 「高寒…… 我……」 她还想说些什么, 可是高寒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