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这也导致了改革开放后,楚父第一时间带着楚虞去其它七处宝库时,方知道有些草率了,豪富的话到底是说早了。
楚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大环境终究是不同了,千年来咱们楚家都是世家大族,曾几何时财富的体量远超整个国家。
好在祖祖辈辈的老祖都有先见之明,除了给其它分散支脉们的财富,属于咱们主脉的尽管时代变迁,有很多拿去资助国家建设了,留存了足够子孙后代富足安乐的了。”
他没说的是现在这些东西还见不得光。
“虞儿,现在算是知道这个地方了,以后用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或者你哥夜里过来,免得叫有心的人看去。”
楚虞跟随着楚父往外走,乖巧的点了点头,只是石门关闭的刹那,她小手一挥,再没剩下什么,老鼠来了都要流着面条泪走。
翌日
楚母连早餐都没准备,早早的带着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楚苒出门去了,如果不是楚父问一句,她怕连那句:
“苒儿马上要下乡了,我可不要帮她准备起来。”都不愿意说。
全然忘记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她已经报名下乡的亲生女儿,刚要关家门,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有些嫌恶的看向刚从屋里走出来的楚虞:
“一天天的就知道躲懒,瞅瞅太阳都晒屁股了这才起来,抓紧点时间,赶紧去把工作给卖了,晚上回来把钱拿给我,这样你妹妹下乡也能多点保障,少吃点苦,这些都是你这个姐姐该做的。”
楚父刚要开口,他要说的还没说,今天还有要做的事,结果,楚母说完“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家门,被楚苒亲密的挽着俩人就朝楼下走去。
“唉,你妈越发的荒唐了,虞儿你别往心里去,随着她吧,现在一心向着那个楚苒,有她后悔的那一天。”
楚父什么人没见过,看人,他自认还是很准的,不论是他小舅子,还是楚母,楚苒,都是妥妥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然夫妻二十年,楚母怎么一直拿着楚家的东西一心贴补娘家,从来没为他,为这个家,为他们的儿女考虑半分。
犹记得年轻时两人通过相亲认识时,她不过还是个穿着打满补丁,面黄肌瘦的少女,除了那双明亮的杏眼之外,五官显得有些平平。
要不是后面两人相处她表现出来的落落大方,温柔贤淑,更是透露着一股子这个时代女性的质朴,他也到了年龄需要成家生儿育女,不然真不一定能成。
再看看现在,早就变得面目全非,或许准确点来说,她本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两人刚刚相处时还没牵扯到她的娘家而已。
“随她吧,妈那性子谁也改不了”从骨子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伏弟魔,根本改不了。
“等晚上回来我再同她谈离婚,等着,爸去给你拿钱,你去买些自己喜欢的。”
楚父回到他和楚母的卧室,找到钥匙打开了装贵重物品的箱子,稍加翻找,怎么都没看到那张存折,再打开平日房钱的铁盒子,里面除了孤零零的几张票啥也没有。
平日除家用外楚父还单独存了一张存着,一直放着,也同楚母达成了共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家里每月剩下的家用也一并存到这里面。
月初发工资时他刚存了三十进去,这才过去八天,楚父清晰的记得这些年七七八八存进去的加起来足足有三千多块。
另一张他单独存钱的存折一直被他自己存放着,实在是不放心全部都给楚母,不然,肯定被她给贴补韩家人了。
没有岳父岳母,可,韩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人并不少,每年都少不了过来打秋风的,楚母很看重他们韩家,几乎一两个月就回去一趟,哪次不是大包小包的。
他们楚家就是拥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样造,远不止如此,楚母之所以在街坊邻里,单位人缘,口碑好,那是源自她时不时就帮上这些人一把。
更让人觉得荒唐的是,邻居家小孩吃它做的包子,饺子,肉,......等好吃的都要比她亲生儿女吃的多。
楚父想起这些年的种种,任他脾性再好,再有包容度也忍不下去了,不用想,看着她刚刚出门兴高采烈的样子就知道,存着,钱,票全被她拿去给那个韩苒准备下乡所需的东西了。
楚虞第一次看到儒雅面容上染着明显薄怒的亲爸:“爸,你这是因为什么生气?不会妈把存折,钱,票都拿走了吧,这多正常的事啊,一直以来她不就是如此吗?”
对她来说现在谈及亲妈真的同说路人甲乙丙丁没任何不同的。
“哼,正常,这些年是我对她太过纵容了,再这样下去整个家都被她给搬空了,要是这房子不是单位分的,怕你妈都能让她姓韩。”
楚虞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对她而言确实会如此的做。”
楚父看着自家女儿这副习以为常的口吻,心脏莫的一疼,这些年因为摊上那么一个妈,自己疼宠的闺女真的吃了不少的苦,很是愧疚地道:
“都是爸的错,才让你和你哥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早就该做个了断的,从一开始她把韩苒接回来时就该让她出去独自抚养。”
真的是悔不当初,肠子都快悔青了。
楚虞现在完全释怀了,她是能理解亲爸的,他同楚母对外是模范夫妻,年年无论是各自的厂子,居委会都会对他们大力夸赞,送上奖状和奖品,想离婚哪有那么容易,日子过得再艰难,多少人宁愿死都不愿意离婚。
实在是没有勇气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现在楚父能有这番决定她是欣慰的,柔声宽慰道: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一切都还来得及,再说了,之前爸你要是替离婚我妈不会同意的,就现在,换来的首先也是她的撒泼打滚,你要是继续坚持,恐怕会给你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楚父没忍住笑出了声,看着她的目光尽是慈爱:“你呀,倒是了解你妈,这次无论她如何我都不会妥协。
这些年她贴补韩家,韩阳的那些太多了,还有帮着养娘家侄女,她如果不同意,这笔账总要好好的算一算,更要写信去问上一问,他阳,一个被下方到农场的人是如何理直气壮吸我这个姐夫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