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听闻他这话,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柳絮她区区一个贱妾,怎么能插手后宅之事。”
云淮川依旧神色淡然,声音温和道:“既然母亲觉得她是贱妾,没有资格,那不如将她抬作贵妾,不就有资格了?”
他的话刚说完,地上随即传来一声脆响,屋内紧跟着惊起呼声。
安君颜连忙掩住眼底神色,歉然笑了笑,“抱歉....都怪我手滑一下,打碎了杯盏。”
这声响顿时将屋内惊愕的众人唤醒。
听他说要将柳絮抬作贵妾,范氏又惊又怒,语气更是不禁激动起来,“这怎么能行!老爷才走,她又无子嗣,就这么被抬成贵妾,不合规矩!”
云贞也被云淮川这番话给震住了神色,连忙道:“淮川,柳姨娘到底是你父亲的妾,你为她求贵妾,这....这不成体统啊!”
“姑母说的是,原本此事按理不该由侄儿来开口。”
云淮川从容淡定道,“可是今日若不是柳姨娘替侄儿挡下暗器,侄儿恐怕早就没了性命,她是侄儿的救命恩人,就凭这一点,侄儿觉得柳姨娘当得起贵妾这个名头。”
“这....”
云贞被他这一席话堵得语塞。
“那孩子胆大心细,今日救了你,的确功不可没。”
凝了神色的云老太太终于开了口,“确实得给她一些赏赐才行,不然也说不过去,但是抬作贵妾还是不合规矩,既如此就将那孩子抬作良妾吧,她当得起。”
她看向范氏,冷声道:“等回了府后,你多教教她,再放一些事交给她来做。”
范氏闻言气得眼红,不甘心道:“就算是救了淮川,母亲让我给她点赏赐便是,直接将她抬作良妾,还让她协理后宅,这是不是也太过了.....”
“行了,就这么定下了!”
云老太太瞪她一眼,克制着怒意,“要不是因为你实在不争气,我又怎么会让旁人来从中协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命了屋内其他人都各自散去,而后单独将云淮川叫去了自己屋内。
见云老太太坐在椅中,依旧沉着脸,云淮川唇边牵出淡淡笑意,“方才多谢祖母了。”
“老身之所以答应,也全是看在她今日救了你的份上。”
云老太太掀眸瞧了一眼他,嗔怪道,“不过你今日做得太出格了些,她到底是你父亲的妾室,再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做儿子的来替她讨这个恩典,如今你是国公爷,一言一行必须谨慎,倘若被传出去,那还了得。”
他垂了神色,“祖母教训的是。”
“好了,此事也算过去了,等明日回了府,你抽个空带着君颜出府转转。”
云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肩,“她这孩子心思敏感,容易多虑,方才只怕是让她误会了,你得好生同她解释才是。”
听她提起安君颜,云淮川眸色淡了几分,“祖母,孙儿如今在孝期,只怕是会耽搁了表妹。”
“不急,她也刚及笄,你们之间的事晚些再定下也无妨。”
见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云老太太皱了眉。
“君颜是我的外孙女,知根知底,又与咱们家门当户对,做你的夫人最好不过,你也不想让你继母插手你的婚事吧,瞧瞧上次那个南开侯府的女人,像什么话!”
“那孙儿听从祖母安排。”
他笑了笑,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见他答应下来,可云老太太却仍旧觉得心里不得劲,朝他摆了摆手。
“行了,你忙你的吧。”
“祖母早些休息,孙儿告退了。”
话落,云淮川径直转身出了屋子,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一双凤眸平静得可怕。
——
内室里,躺在榻上昏睡许久的柳絮终于迷蒙地睁开了眼。
翻了个身,肩膀的轻微颤动瞬间再次牵扯伤口,疼得她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冷气。
思绪渐回,她张了张干涩的嘴,正要起身下床去给自己倒杯水,忽然唇边被一个冰凉的物事抵住。
她小脸一惊,手一软吓得再次跌回了床里,疼得直哼哼。
正当她以为屋里进贼了,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清冷音。
“受了伤,连水都不会喝了?”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柳絮闻言神色一滞,这才战战兢兢抬起了头,只见云淮川正立在她榻边,手里握着一杯茶盏,大半张脸隐在青纱后边,神色莫辨。
“你...你怎么来了....”
一见是他,她原本惊怕的神色这才消下去,伸手小心接过他递来的茶盏,却被那人的大掌趁势握住了手腕,拖进了他的怀里。
她惊呼一声,正要挣扎却被人一把捏住了腰间的痒肉,整个人登时软在了他的滚烫的胸膛间。
见他抬起手要剥她的里衣,柳絮羞恼地抱住他的手,语气带了一丝委屈,“少爷...不要....我疼....”
她明明今日才救了他,肩膀都还伤着,他怎么能这时候还要想着那档子事!
云淮川掀眸睨了她一眼,语气严肃,“现在知道疼了,方才怎么没见你想起来。”
柳絮微微一怔,她那时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心中不安的紧,央求着两位官差等了会,结果谁知竟撞见了有人要行刺他,脑袋一热,便冲了上去。
云淮川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颚,语气带着不容反驳,“以后不准再这般不管不顾地鲁莽行事了。”
“知晓了..我以后以后不会了。”
听见他说自己鲁莽,她垂下眸子,心中忍不住涌出一股涩然。
打量着她神色有些低落,云淮川心中软了几分,思量自己方才的话是不是说重了,随即不自觉缓了语气。
“不过今日多亏了姨娘救下云某,给自己挣下一个大赏赐。”
她目露疑惑,一头雾水,“大赏赐...什么大赏赐?”
他挑眉一笑,薄唇轻贴近她耳畔,“急什么,明日等姨娘你回了府,不就知晓了。”
话落,原本放在肩上的大手顺势剥开了她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