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咱们还是走吧,人柳姨娘对你根本没那个心思,要是被大夫人知晓了......”
站在云淮宇身旁的小厮赶紧扶住了他,好说歹说这才将他扶出了游廊。
谁知等他们一走,游廊另一端显出两个身影来,神色各异。
原本奉云老太太之命,特意领了王婉宁一道来寻云淮宇的安君颜望见这一幕,眼底暗了几分。
昨日与王家结亲的消息一传入府中,她便瞧见云淮宇在玉兰院徘徊许久。
于是试探了他几句,没成想这位少爷今日就迫不及待跑来寻她了。
柳絮这贱人当真是有几分下作手段在身上,不然怎么让府里的两个男人为她团团转!
瞧见一旁同样目睹了方才一幕的王婉宁此时脸色惊愕,而后又多了几分恼怒。
她心下一动,忙宽慰道:“姑娘千万别与二表兄置气,他也是一时糊涂。”
谁知王婉宁转脸厉声问她道:“你快告诉我,方才缠着淮宇哥哥的贱人究竟是谁?”
安君颜抿了唇道:“姑娘有所不知,她叫柳絮,是逝去的老国公爷的贱妾。”
“什么,她明明是老国公爷的贱妾,居然敢勾引淮宇哥哥?!”
王婉宁闻言大怒,“不行,我这就去找大夫人说去,让她立刻处死这个贱人!”
安君颜见状赶紧拉住了她,好声好气说道:“姑娘别冲动,就算要大夫人替你做主,也得拿出证据呀,你又没当场抓住他们私会,也没有他们私会的证据,若是被那女子反咬一口,岂不得不偿失。”
王婉宁闻言原本激动的神情这才平复了些,见她这般为自己着想,忙握住她的手。
“还请好妹妹帮帮我,这贱人实在可恶,若是淮宇哥哥一心还挂在她身上,我可如何是好!”
“其实我也早瞧不惯她了。”
安君颜微微勾起了唇角,顺势反握住她的手,“姐姐不必担心,只要我们二人联手,她一个贱妾,也算半个奴才,处理她还不容易。”
——
那厢,柳絮拉着玉儿一路快步回了玉兰小院。
胡嬷嬷这会正在屋内收拾东西,瞧见他们二人满脸通红,额上全是细密的汗水,着实骇了一跳。
忙将柳絮扶了过来按在桌前,拿过绢帕替她擦拭着汗,打趣着他们。
“你们二人怎么回事,怎么走的这样急,难不成身后有鬼撵不成?”
“若要真是鬼倒好,我还不至于如此狼狈。”
一想到云淮宇拉着她表衷肠,柳絮捂着胸口依旧一脸悚然。
平复了情绪后,这才对胡嬷嬷道:“嬷嬷,劳烦您去帮我煮一碗驱寒气的参汤来。”
胡嬷嬷忙点了头,放下了热帕子,快步出了里屋。
玉儿拿起帕子坐到她身边,犹疑道:“姐姐......你说将你和小公爷的事说给二少爷听的人......会不会就是胡嬷嬷.....?”
柳絮暗暗瞥了一眼屋外,叹道:“我也不知晓,但是我与他的事,我身边就你和胡嬷嬷两个人知道,若是你,要说早说了,不会等到现在......”
玉儿露出纠结神色,“可是胡嬷嬷是小公爷的人......应该不会是她呀......”
“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拿不准的地方。”
柳絮压低了声,“若她真有问题,那云淮川应当早就察觉了,不可能会将她放在我身边......难道是那日水榭里,被什么人瞧见了......”
“那......这可如何是好呀......”玉儿闻言不由白了脸色。
柳絮眼底显出复杂之色,“先静观其变吧,若真是胡嬷嬷,她自然会露出马脚。”
二人说完后,柳絮便喝了胡嬷嬷熬的姜汤,谁知没多久,整个人还是发起了热。
——
原本正要去玉兰院请人的青山又折返回来,敲门进了书房。
“怎么又回来了。”
屋内,正俯在桌案前写字的云淮川手腕一顿,凤眸透出几分阴骘和不耐。
“不是让你去请人么?”
青山忙拱手道:“回主子,姨娘怕是来不成了,方才听胡嬷嬷说,姨娘身子发热,似乎是病了。”
“似乎?”
云淮川闻声抬眸,语气清冷,“到底病没病都不知晓,没去请府医?”
青山身子一抖,忙回他道:“听闻.....府医正在老夫人那.....估计要过会才能去。”
他沉了脸色,立刻扔了手里的笔,拿起挂着的鹤氅就要往屋外走去。
“主子您现下还是别去的好!”
青山硬着头皮忙拦住他,颤了声道:“现下不是晚上,姨娘院中还有几个外头塞进来的丫鬟呢,要是瞧见您去了,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
听闻此言,云淮川这才回过了神来,不耐地一把丢开了鹤氅,揉了揉眉心。
这才对他沉声道:“罢了,既如此你赶紧出府,请郎中去她院中。”
“是!”
青山领了命,也不敢耽搁当即便出了府去。
——
送走了王婉宁,安君颜带着听荷准备顺道去一趟玉兰院。
虽然说她根本没将柳絮放在眼里,可是一想到她与云淮川有私情,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去会会这个贱人,最好能在她屋里寻到一些有关云淮川蛛丝马迹。
谁知二人还未进院内,便瞧见一个挂着药箱的白胡子老头被一位嬷嬷给请了进去。
她不由皱了眉,“那人是谁?”
听荷也瞧见了,喃喃道:“估摸着像是府医。”
安君颜闻言冷笑了一声,“难不成她是被吓病了?”
语罢更是抬脚踏入了院中,却瞧见屋门紧闭,院内一个人也没有。
听荷打量了一会道:“小姐,瞧样子是真病了。”
她话刚说完,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声,“你们是何人?”
安君颜闻声看去,只见一旁的偏屋的木窗前站着一个丫鬟,容颜娇媚,一脸狐疑地睨着他们。
听荷当即开了口,“我们家小姐来看望姨娘,你可知她在屋里没?”
“她?”
那丫鬟露出一脸轻蔑,“她病了,你们没瞧见方才的郎中刚进去么。”
“病了?”
安君颜冷了神色,“那你可知她为何会病了?”
“谁知道呢!”
那丫鬟扭曲了五官,恶声咒骂道:“她病了活该,就这样一病不起,病死最好!”
安君颜抬眸瞄了那丫鬟一眼,唇边露出笑来,“你就这么恨她?”
丫鬟恨声道:“若不是她从中阻挠,我早就回二少爷屋里了!”
“什么,你是二少爷房里的人?”
安君颜闻言,猛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