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大人要问她的事?!”
听闻此言,吴康顿时愣了神色。
男人揉着手腕,嗤笑道:“对啊,不然你以为为何那女人来找你时,我却没走。”
吴康伸手死死拽住男人的衣襟,眼色凌厉,“她不过是这府中的一个小小姨娘,大人问起她做什么?”
男人被吴康的神色给震住,咳嗽了几声。
“哼,这女人可不一般,听大人说,那日在马场时,府中有人做局陷害她,身为国公爷的云淮川不仅亲自救下了她,还在众人面前替她说话解围呢。”
吴康颤抖了声色,“所以......大人的意思......”
男人打开了他的手,露出狰狞的笑意来:“所以大人的意思是,要你多注意那女人的动向,若她真是云淮川心尖上的人,那这把柄不就来了么。”
见他愣了神,男人狠狠抓住了他的头发,咬牙道:“吴康,你那惹人爱的小妹妹现下还在大人手里呢,可别为了一个小小钱袋,就对这女人动了心呀。”
一想起自己的妹妹,吴康痛苦了神色,顿了顿,沙哑妥协道:“我......我明白了。”
——
从账房出来后,柳絮便让玉儿自己先回了玉兰院,她则挎着包袱回了柳家小院。
本来说再过几日就是柳欢及笄的日子,她打算求了云淮川,接柳欢进府来住几日,可是如今她要去庄子上,既错过了她的及笄礼,又不能带她去府中,只得先将自己备下的及笄礼给她送过去。
等她再次回了家时,柳欢正坐在屋门前做针线活,见着她来了,连忙放了手中的活计,眼睛不由一亮。
“姐姐!”
她搂住柳絮,掰着手指头兴奋道:“今日又不是休沐的日子,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给你送东西的。”
柳絮挽着她走进了屋内,此时柳父正要起身,见她进了屋,淡淡点了点头又坐回炕上,而对面的江氏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转而又别过脸磕着瓜子。
整个屋子里,只有柳欢对她是最热情的,这让柳絮原本热切的心又冷却了几分。
她想起了玉儿那日对她说的话,自己对他们那么好,可他们似乎对自己却不怎么上心。
柳絮忍住了难过的神色,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接过柳欢给她沏好的茶,见她脸色红润,病气消了不少,不由笑着问起来。
“欢儿,你的病大好了?”
柳欢神色一震,忙转脸朝她笑起来,“好多了姐姐,我现在药也很少吃了。”
“没想到那郎中开的新药,居然这么有效。”
柳絮露出惊讶的神情,也未多想,连忙将怀里的包袱递给了柳欢,“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及笄礼,本来打算及笄那日给你的。”
“谢谢姐姐!难为姐姐费心了!”
柳欢神色激动地接过了她递来的礼物,拆开了包袱,拿出了那件雪狐裘,里边还裹着银子和簪子首饰。
这狐裘的成色极好,就连嗑瓜子的江氏也忍不住转过脸来瞧了瞧,酸道:“哼,抠了这么久,难得一次见你这么大方。”
“好了,这都是絮儿的一片心意,你在这泼什么冷水!”
柳父适时呵斥了江氏一句,而后望向柳絮,沉了声问道:“絮儿,这东西为何不等着你妹妹及笄那日送?”
听他这么一问,柳絮这才暗了神色开口道:“父亲,我今日来,除了是给欢儿送东西,还有一件事要与你们说,明日我要去国公府在禾州的一处庄子上,恐怕要在那待上一阵。”
“什么.....你说什么?!”
此话如同惊雷一般,顿时将屋内其余三人炸了个底朝天。
这下江氏连瓜子也不磕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不靠饶恕的祸事,居然被你们府里的人打发去了庄子?!”
柳欢也慌了神色,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狐裘,拉住了柳絮的手,“姐姐......你不是才被老太太抬作了良妾了么,怎么这下又被赶去了庄子呢?”
柳父也难得怒了神色,起身瞪向她,“快说!你究竟做了什么,惹得你们家主子发那么大的气!”
“你们别激动,不是因为我做了错事。”
柳絮见他们一个个变了脸色,忙开口解释道:“我这次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替她跑一趟,去巡视一下庄子的情况,并不是因为做错事被罚去庄子。”
柳父见她语气真诚不像是假话,这才缓了神色,“老夫人让你去替她巡视庄子,这不是该主母的差事么,怎么偏偏派了你去。”
柳絮这才将那日云老太太的话原原本本给他们重复了一遍。
柳欢咬紧了唇,神色暗淡,“那姐姐这次去了庄子上.....岂不是就不能接我进国公府里住了?”
柳絮愧疚地看向她道:“对不起......是姐姐食言了.......这一去肯定多半要花上半月的时日......要不然......你同我一起去?”
江氏闻言立马高声道:“不行不行!欢儿跟你那穷乡野僻干什么,你一人去受罪也就罢了,难不成你还要带着你妹妹跟你一同去受罪?!”
柳父也跟着说道:“柳欢就算了,她的病才刚好,那地方又不比咱们这和国公府,要是再犯病,到时候郎中都请不来。”
“父亲母亲说的是。”
柳絮也就嘴上说说,没有真想带她去,柳欢身子本来就不好,要是再路上出个什么事,江氏非撕了她不可。
说完了此事后,柳絮喝了一口茶,找了由头将柳欢支了出去,这才问道:“说起来等欢儿及笄后,父亲和母亲是不是也该为她说一门亲事了?”
柳父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事,皱了眉道:“虽说有人上门来说过几次,不过我和你母亲都觉得不大满意,便没有再提。”
柳絮笑道:“父亲不妨可以托表兄问问他们书院里的同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托他去问?”
一旁的江氏冷言道:“他能认识谁,不过全是一些穷书生,我们欢儿可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