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回事?!”
胡嬷嬷回过了神色,连忙掀开了车帘看向外边。
安福忙走了过来,急声道:“回嬷嬷,不知谁在前边横了一根树干,把路堵了,马车走不了。”
“把路堵了?!”
胡嬷嬷惊愕地起身越过他,望向前边,果然如他所言,前边有一根粗壮的树干挡了道,他们的马车根本过不去。
“被姨娘说中了,咱们遇到大麻烦了。”
胡嬷嬷严肃了神色,“那么粗的树干不偏不倚地横在路中央,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多半是遇见山匪劫道了。”
她的话登时将车内两个丫鬟吓白了脸色,桌上的糕点更是散落了一地。
“恐怕方才在茶摊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了咱们......茶摊上的老板娘估计和那群山匪都是一伙的......”
柳絮蹙了眉,望着那一地糕点喃喃道:“一个小小茶摊的老板娘,哪里来的荔枝肉做出宫廷糕点来,多半都是劫了官道上的东西。”
“天哪......那.....那咱们该如何是好?”
玉儿满头冷汗道:“现在趁着山匪还没来,不如让安福他们赶紧把树干给挪开算了。”
胡嬷嬷叹道:“恐怕不行,那树干光他们四个人估计是搬不动,就算搬动了,等他们挪开,山匪估计已经来了。”
“胡嬷嬷说的对,先出去看看。”
柳絮起了身,带着他们下了马车,此时车外四个护卫并一个马夫也慌乱了手脚,杵在马车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姨娘!”
安福将她引到横放树干的地方,果然如胡嬷嬷所言,那树干十分粗大,光凭他们四个男人肯定也是搬不动的。
胡嬷嬷刚要开口,柳絮抬了手示意她别说话,很快地面传来微微震动,隐隐还有杂乱的马蹄声。
其中一个护院变了脸色,“糟糕!是山匪!”
“别....别慌!”
柳絮攥紧了手,看向路两边的密林,颤声道:“车上大件带不走的箱子那些全都不要了.....大家就揣一些小物件在身上便是......”
随后她又看向马夫道:“你认识路,可会骑马么?”
马夫赶紧点了点头,“回姨娘,奴才会骑!”
柳絮忙道:“你赶紧将马卸下来,先去庄子上报信,让他们来接我们!”
见她发了话,马夫当即领了命,其余几人也不敢再有反驳,忙揣了些值钱的物件匆匆跟着她往密林深处跑了去。
没一会,一队人马匆匆赶到,领头的是一个头上系着巾帕男人,长得贼眉鼠眼,一脸阴沉地盯着前方的马车。
先他们一步到的其中一个山匪翻下了马,来到他的跟前,恭敬道:“杜老大,车上已经没有人了,马也没了踪影,车上木箱里全都是女人的衣裳还有茶具那些,啥值钱的都没有。”
茶摊上的大娘此时也在这对人马之中,闻言一惊,“不可能,这条路是去丹庄的,肯定是国公府的夫人,身上一定带了值钱的东西!”
杜老大冷冷地瞥了一眼大娘,“罗三娘,你就这么确定是国公府的夫人,你可看见了她在车上?”
罗三娘迟疑道:“回老大,我......我虽然没有瞧见她.....但是我瞧见了她的两个丫鬟......”
“要是真能绑了她,倒是可以用她和国公府做一笔不错的交易。”
杜老大侧眸看向两边的密林,沉声道:“看样子估计是让马夫去报信了,其余的人应当是往密林深处跑去了。”
罗三娘皱眉道:“两边密林那么大,只能分两拨追,才能追上他们。”
刚说完,另一个山匪连忙跑了过来,“老大!老大!这边的密林发现了女人的绣鞋!”
他将绣鞋呈到了杜老大的面前,“老大!您看!他们一定是跑进了那边的密林,咱们现在追一定追的上他们!”
杜老大拿过他手里的绣鞋,对他们冷冷吩咐道:“留下四人看着这马车,其余人分成两拨,随我进密林搜寻,一定要抓活的!”
又是阵阵急促的马蹄飞驰而过,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被他们留下的四个山匪则随即翻身下了马。
方才捡了鞋子的山匪毫不客气的钻进了马车,看着桌上还残留着几块糕点和装了水的茶壶,撩起车帘冲外边的三个伙伴吹了一声口哨。
三人闻声走了过来,探头问道:“咋了?”
他咧嘴笑道:“妈的跟着老大跑了这么久,连一口水都没喝过,你们要不要喝口,这桌上还有吃的。”
另外三人忍不住诱惑,跟着钻进了马车里,挤着坐了下来,一边吃着桌上的点心,一边喝着茶水,好不惬意。
可是过了一会,四人越吃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脑袋似乎比先前发沉了许多,正要抬头问对方怎么回事,突然那眼前一黑,顿时没了知觉。
一时间,马车内的四个人齐刷刷地晕倒在地。
很快,车帘被掀起一角,瞧见车内没了动静,这才将车帘全部撩了起来,原本跑进了密林的柳絮带着胡嬷嬷还有玉儿几人正站在车外,欣喜了脸色望着地上横七八竖的山匪。
安福嘿嘿笑起来,“真是多亏了姨娘想出来的这个法子,不然咱们今日恐怕真的要命丧山匪手里了!”
“若不是胡嬷嬷随身带了几包蒙汗药,不然我想出了这法子也没用。”
柳絮示意胡嬷嬷将帘子放下,对他们肃声道,“现在不过是缓兵之计,那群山匪迟早会察觉出来,咱们现在赶紧跑,能跑多远算多远。”
而后她清点了外边山匪留下的马匹,因他们几个女人骑马都不太熟练,所以只能与护卫共乘一匹,几人这会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立马骑上了马,绕开了横在路中央的树干,往丹庄奔去。
果然待他们离开不久,原本进入密林搜寻的杜老大察觉出了不对劲,立刻带着人出了密林,瞧见马车内昏迷不醒的属下,登时黑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