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一个丫鬟跟我?!”汪空有些惊愕道。
琥珀柳眉一竖,瞪向他,“我一个丫鬟跟着你这个侍卫去,怎么了?”
见他们二人急了眼,柳絮刚要开口劝,忽然屋内屏风后边传来一声男人低笑,“怎么,让姨娘的丫鬟跟着你去,你反倒还委屈上了?”
屋内众人闻声纷纷神色一震。
柳絮眼中更是显出错愕来,猛然起身往那屏风后边看去——
只见一个高大身影缓缓从屏风后边踱步而出,男人噙着一丝温和淡笑,眉宇间透着几分儒雅谦和,可身上却偏套了一副厚重玄色铠甲,又隐隐多了令人胆寒的杀伐气。
“你....你怎么来了.....?!”
柳絮一见竟是他来了,顿时惊了神。
“巡防营新进了一批人,圣上特地允了我带去禾北大营操练,不然你以为这三人为何会从那边过来。”
云淮川挑了眉,说着凤眸冷不丁扫向屋内那三人。
“将军!”
原本还发着愣的蒋浪连忙回过神带着身后二人齐刷刷跪了下来。
“行了,都起来吧。”
云淮川一边伸展了臂任由柳絮为他脱去了铠甲,一边看向汪空道,“让你去惩戒,你这是不乐意?”
“将军说笑了,哪有的事,卑职这就去办。”
汪空撇了撇嘴,哪里还敢有异议。
等他和琥珀一走,柳絮又叫玉儿端来了茶果和驱寒的暖汤后,屋内几人这才识趣地退了出去。
柳絮抿了唇坐在对面替他煮着茶,炉子里的银碳烧的噼啪作响。
云淮川见她闷着不说话,冲她幽幽一笑,“姨娘这是不高兴我来?”
“小公爷要来.....我哪敢不高兴.....”
柳絮抬眸睨了他一眼,鼓足气道:“只是也该避着嫌些,这庄子上全是范氏的人,若是被他们瞧见你来了我这,到时候告到老夫人和范氏跟前去,我还有命活么。”
他一把握住她细软的手,轻笑着打趣道,“不妨事,索性到时我也跟着你一并去了,咱俩的坟头挨着便是。”
“呸呸呸!小公爷......你....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柳絮气红了眼,别过脸不想理他。
她本就是为了在这府中活下去,才会选择去依附于他,若真想死,早就一根白绫挂梁上了,还能等着他。
“姨娘还真是好骗。”
见她真有些恼了,云淮川也懒得再逗她。
随即夺过了她的茶盏,就着喝了一口,这才幽幽道:“放心,这院子我让青山特意给你安排下的,屏风下边有一条密道,没人知晓。”
“你.....你从密道进来的.....?!”
柳絮闻言惊讶地起了身,依着他的话绕到了屏风后边,果然瞧见下边敞开了一条暗道,旁边还放着一个青瓷花瓶。
她走过去试探性地握住那花瓶轻轻一扭,很快密道的门便严丝合缝地合上了,这花瓶就是这密道的钥匙。
突然,她腰间猛然覆上一只大掌,耳边传来丝丝热气,“知道么,这条密道就通往庄子后边一处山上。”
柳絮惊得缩了缩脖子,颤声问他道:“这屋子怎么会建有一条密道呢?”
云淮川贴着她瓷白的耳垂,眼神沉了几分,“这是我外祖父从前修的,原本是打算用来躲避山匪的。”
“这是.....是你外祖父修的?!”
柳絮傻了眼,仰头愣愣看向他,“那这座丹庄岂不就是你母亲的嫁妆了......”
“猜的不错,这丹庄原本就是我母亲带过来的嫁妆之一。”
他冷了神色松开她,转身出了屏风,淡声道来:“后来我母亲过世,我那时年纪又尚小,做不得主,所以我父亲就顺势将它并进了国公府的名下,交由我继母管理。”
柳絮眉心重重一跳,微张着红唇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如此看来,老云国公做事还挺不地道的,居然把自己夫人的嫁妆并进了自己名下。
“你这次进庄来,那管事一家处处拿脸色给你瞧的事,我都听说了,他们都是范氏的人,自然要拿你作筏子,对她献殷勤。”
云淮川一把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眼底多了些戾气,“你若是实在不知如何处理,我便替你出面,反正我这次来禾州也正打算顺便借此事料理他们.......”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唇被她温热的掌心堵了回去,一双水润的杏眸眨巴眨巴地望向他。
“这事就不劳烦小公爷替我出马了......”
瞧见他凤眸划过一丝戏谑,她忙收回了手,咕哝道:“收拾他们这一家子......我想我这个姨娘应当还是可以的......”
“那行,不过我听说那个老东西和账房全都装病躲着不见你么?”
云淮川伸手懒懒地把玩着她的发丝,“倘若他们一直称病不见你,姨娘又要如何收拾他们?”
想起这个柳絮就不由来了气,愤然道:“我就不信他们这个风寒还能一直装下去不成,实在不行,我就带着人强闯他们的屋子,索性到时候大家都不要脸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得了什么风寒,病了这么久!”
“好好好,柳姨娘如今真是愈发厉害了。”
云淮川听闻她这一番话,不由低低笑出了声来,趁势翻身将她压在椅子上。
柳絮被他这般孟浪的动作吓慌了神,小手无力地推着他逐渐压过来的胸膛。
“你....你别.....别在这椅子上啊.....屋外还有人......!”
“我也不想啊,可我这会身上烫的厉害,好像也病了。”
他被她散乱的衣襟勾的双眸发红,说没力气的双臂这会如铁钩子般牢牢绞住她的细腰,唇肉反复碾过她敏感之处。
唇角勾起一丝邪气,“姨娘要不先瞧瞧我究竟得了什么病吧?”
“你.....!”
柳絮被他吻的散了神色,屋内的烛火登时被熄掉,随着几声娇喘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