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牢牢扣住她的后颈,疯狂掠夺着每一寸齿肉,由浅入深,令她无力地阖上了眼,快要喘不过气来。
直至唇肉发了麻,云淮川这才缓缓松开来,一双上挑的凤眸此时暗的厉害。
柳絮死死攥住了衣襟,没好气地瞪着他。
二人对视良久后,最后还是云淮川率先败下阵来,他忍不住伸出手揉捻着她的耳垂,哑了嗓子,“那日.....我并非有意凶你.....”
她闻言神色忽地顿住了,这还是云淮川头一次这样同她说话,倒是叫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补药我已经让嬷嬷撤下去了。”
他喉结滚了几下,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眉间,妥协道:“你若是想......”
“那日因着我妹妹的事,心情不大爽利,所以冲撞了小公爷.......”
柳絮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的绣鞋,淡声道,“你说的对,我若是有了孩子反倒是麻烦,说不定更会成为大夫人眼里的钉子,往后孩子的身份要是败露,到时不仅让你为难,还会叫你的夫人为难......”
“你想的这么坏做什么,难不成我还会委屈了你?”
听闻此言,他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抬起她的脸,沉声道:“败露又如何,到时候我便去回老祖宗,要了你。”
这话宛若一声惊雷,将柳絮震得身形微颤,忙道:“你.....你疯了!这话岂是可浑说的.....!”
他忍不住再次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撕咬着她脆肉的耳垂肉,闷了声色,“不是浑说,这个念头我已经不止一次有过了。”
“小公爷.....你冷静些......!”
她看向他,委屈了神色,“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么.....我在府中的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些......老夫人也给了我协理后宅的权利.....小公爷若是去跟老夫人坦明了此事......往后我在国公府还有安宁日子过么?”
云淮川闻言微微顿住,沉默半晌终是松开了她的身子。
见他松开了手,柳絮忍不住暗暗松了一口气。
适时竹林外边传来了胡嬷嬷的声音,说有人往这边过来了,她赶紧整理了凌乱的鬓钗和衣裳,抿唇朝他福了福身,先一步离开了竹林。
默然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云淮川目光里的灼热慢慢冷却,生出几分偏执。
一开始不过是彼此利用,可是直到那日他瞧见她冲自己发脾气,质问自己为何要骗她开始时,这层关系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有些慌了,似乎只要自己承认,她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一般,他忽然有了想要将她牢牢拴在自己身边的冲动,而这个念头一旦冒头,就像种子扎根一般深深扎在了自己的心里,生根发芽。
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
从竹林回来后,柳絮心中一直七上八下的,每每想到云淮川对她说的那番话,后背不由生出阵阵寒意来。
原本要嫁进府来的安君颜是云老太太的亲外孙女,因为她父亲赌钱的事,都被老太太大义灭亲给送走了,若是他们的事真被她知晓了,老太太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越想她越不由白了脸色,心中暗暗祈祷着自己方才说的话能被他听进去。
提心吊胆一连过了几日后,见云淮川那边并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对她也如往常神色一般,柳絮原本提着的心终于彻底地放下。
没多久,安君颜定亲一事便传进了她的耳朵中。
她抬眸看向对面大白日里闯进她屋里悠悠喝着茶的云淮川,问道:“她定下的是哪家?”
云淮川放下了茶盏,浅声道,“定的是荣安伯的小儿子邢阳,去年刚中了进士,如今在工部做主事一职。”
一听是伯爵府家的小儿子,她叹道,“这么瞧着,她运气倒是不错,也不算是低嫁。”
“不错?”
云淮川闻言露出一丝冷笑来:“那个叫邢阳的,年纪轻轻便成了鳏夫,膝下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
“什么.....鳏.....鳏夫?!”
听闻此言,柳絮忍不住惊愕了神色,“云.....云大姑奶奶他们竟.....竟也愿意?!”
“愿意又能如何,不愿意又能如何,他们如今还有得选么。”
云淮川撩起了眼皮睨向她,“她爹安明怀是一个赌徒,她能得这门亲事已实属不易,还有什么资格挑挑拣拣。”
柳絮抿了唇,心想也是如此,光是这么一个不断伸手要钱的亲家,就足以逼退了许多正经人家了。
正想着,忽然眉心一热,她猛地回过了神,眼前伸来两根修长的手指正抚平她蹙起的眉心。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些。
云淮川神色微怔,而后缓缓收回了手,淡然道:“不必为她的婚事太过忧神,到底是他们安家自己的事,你按着我姑母说的办便是,不必花什么心思。”
她闻言心中微微一动,忙应声道:“小公爷放心,若是拿不定主意我会去问老太太和云大姑奶奶。”
云淮川点了点头,搁下手里的茶盏,随即起了身。
“小公爷.....这是要走?”
柳絮见他起身,下意识问了一句,而后又猛觉不妥,连忙闭上了嘴。
见她玉白的脸颊隐隐泛着红,云淮川微眯了眼,唇边勾起了一丝戏谑的笑,“怎么,姨娘这是还想留我在屋子里干点别的?”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话!”
柳絮被他这番轻薄之言气的不轻,一双杏眸满是愤愤之色。
云淮川不禁笑出了声,不打算再逗她了,浅笑道:“云某倒是很想留下来,可惜巡防营还有要紧事,得过去一趟,等晚些时候再来找姨娘。”
柳絮正要让他晚上也别过来时,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话。
“姨娘.....大事不好了.....!”
胡嬷嬷的声音从外厢传了进来,令屋内二人神色惧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