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在辽东的广袤雪原上,
女真族如狼烟般崛起,
各部势力盘根错节,
犹如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海西女真、东海女真和建州女真三大部落各自雄长,
不相归一,而明朝的统治力量则如同一张巨大的网,
试图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部落都纳入其掌控之中。
海西女真,
居住在松花江及其上游的流域,像一群顽强的野狼,
虽然各自为战,但每一个部落都拥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和力量。
其中,叶赫部、哈达部、乌拉部、辉发部,
这四部如同海西女真的四大支柱,
屹立在这片土地上。
东海女真,
她们则是那些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野人女真,
如同雪原上的孤狼,与明朝的联系甚少,发展相对落后。
但她们的力量,却如同野狼一般,不容小觑。
而建州女真,
则像是雪原上的猎豹,敏捷而狡猾。
居住在明朝抚顺关以东,
鸭绿江以北及长白山南麓地区,
一部分部落首领已经向明朝表示归顺,
但更多的部落却保持着独立或半独立的状态。
在这片土地上,
明朝设立了建州三卫,
试图加强对女真地区的管理和控制。
建州卫、建州左卫和建州右卫,
这三个地方军事行政机构,
如同明朝在女真族中的三只眼睛,
时刻注视着这片土地上的风吹草动。
建州三卫的都指挥使王杲,(43岁,原名喜塔喇·阿古,满语名为“阿突罕),
在其父亲多贝勒去世后,
他被明朝巡抚辽东都御史张学颜带到抚顺,
并起了汉名王杲,
他率领着建州女真族
(包括建州五部——栋鄂部、哲陈部、苏克素护部、浑河部、完颜部,
以及长白山三部——朱舍里部、讷殷部和鸭绿江部)
与明朝保持着微妙的关系,
既接受明朝的册封和赏赐,
又保持着一定的独立性。
他深知,
在这片土地上,
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和智慧,
才能在这片雪原上生存下去。
然而,在这片土地上,
除了女真族之间的争斗,
还有明朝的分化政策和辽东总兵李成梁的纵横捭阖。
明朝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
试图将女真族各部落相互牵制,
以维护自己的统治。
而李成梁则利用女真各部落之间的矛盾,
以控制局势。
在这片充满了争斗和矛盾的土地上,
女真族各部地相交错,各自雄长、不相归一。
他们像是一群在雪原上奔跑的狼群,
时而相互争斗,
时而联手对抗外敌。
在银装素裹的建州左卫,
白雪如毯,
覆盖了整个大地。
两个少年,
一个身材稍高,眼神坚定,
另一个稍矮一些,
眼中闪烁着对哥哥的崇拜与敬仰。
他们静静地趴在厚厚的雪地里,
只露出两只机警的眼睛,
准备上演一场雪地捕猎的好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一片寂静,
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
突然,
雪地中一阵轻微的响动打破了宁静,
一头幼鹿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机敏地四处张望。
稍大的少年立刻屏住了呼吸,
右手紧握弯弓,左手轻轻搭在箭上,
瞄准了幼鹿。
“哥哥,它会来吗?”小少年低声问道,
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嘘,别说话,它来了。”大少年紧盯着幼鹿,
低声回答。
就在幼鹿即将踏入陷阱的一刹那,大少年果断地松开了手,一箭射出。
箭矢划破空气,带着呼啸声直奔幼鹿而去。
“嗖——”箭矢准确地射中幼鹿,
它痛苦地哀鸣一声,倒在雪地上。
小少年见状,兴奋地跳了起来,
欢呼道:“哥哥真棒!”
大少年微微一笑,露出得意的神情,
随即起身走向幼鹿。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伤势,
确认幼鹿已经失去反抗能力后,便将其背起。
两人踏着积雪,欢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少年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道。
“哈哈,这可是我们女真族的狩猎技巧。
你要想学会,可得好好跟着哥哥学。”
大少年得意地笑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
两人就这样在雪地里欢快地走着,
笑声和谈话声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
觉罗部落的帐篷内温暖而热闹。
努尔哈赤和舒尔哈齐拖着他们刚刚猎获的幼鹿,
走进自家的帐篷,
迎接他们的是部落里长辈的赞赏声。
“贝勒真是好本事,又打到猎物了!”一个族人率先夸赞道。
舒尔哈齐听后,得意地挺起胸膛,炫耀道:
“这可是我哥哥努尔哈赤打的猎!”
坐在主位的爷爷觉昌安,微笑着点头,
目光中流露出对孙子的赞赏。
父亲塔克世也投来满意的目光,
唯有坐在一旁的继母纳喇氏,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纳喇氏阴阳怪气地说道,随后抱起自己2岁的儿子巴雅拉,故意说:
“巴雅拉以后长大了也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舒尔哈齐听后,不满地反驳道:
“巴雅拉才两岁,
怎么能看出他未来优不优秀呢?
我哥哥努尔哈赤才是最优秀的!”
纳喇氏听后,脸色一沉,生气地对塔克世说:
“看看舒尔哈齐,
这么没大没小,
需要好好教育一番!”
塔克世尴尬地看了看觉昌安,
又看了看纳喇氏,
最终只能尴尬地点头称是。
他深知纳喇氏的背景强大,
不敢轻易得罪她,
只能含糊其辞地表示赞同。
觉昌安见状,眉头一皱,
他深知家族内部的矛盾不能激化,
于是出声制止了这场争吵:
“好了,家和万事兴。
我们都是一家人,
应该相互扶持才能兴旺发达。”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
但却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听到这话,纳喇氏虽然心有不甘,
但也只能闭上嘴巴
在帐篷的角落里,努尔哈赤静静地站着,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
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纳喇氏对自己的敌意来源于她的野心和野心背后的母族势力。
她想让自己的儿子巴雅拉继承觉罗族并成为未来的建州左卫女真首领,
而自己作为长子又英勇聪明,
在族内口碑很好,自然成为了她最大的绊脚石。
回想起自己的生母额穆齐,
努尔哈赤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哀伤。
如果额穆齐还在的话,
纳喇氏又怎敢如此作威作福?
额穆齐是王杲的孙女,背景强大,可惜三年前就去世了。
而纳喇氏则是仗着自己母族的势力,
在部落里嚣张跋扈。
此时,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士兵匆匆闯入,气喘吁吁地说:
“族长,王杲首领有急事请您过去商议。”
觉昌安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来: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他转向塔克世,
吩咐道:“你随我一同前往。”
纳喇氏见状,心中一紧,
她知道王杲是努尔哈赤生母一族的首领,
与觉罗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担心王杲会借此机会为努尔哈赤撑腰,
进一步巩固他在族中的地位。
她瞥了一眼努尔哈赤,心中暗自盘算。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巴雅拉虽然年幼,
但若能得到王杲的支持,
未来继承觉罗族和建州左卫女真首领的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
“哥哥,你要小心。”舒尔哈齐低声对努尔哈赤说,“那个女人一直在打你的主意。”
努尔哈赤微微一笑,拍了拍舒尔哈齐的肩膀:“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他深知自己身处旋涡之中,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和冷静。
觉昌安和塔克世带着部众匆匆离开帐篷,
留下努尔哈赤、舒尔哈齐和纳喇氏三人。
帐篷内气氛凝重,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