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华与权力交织的中心,
礼部尚书府巍峨庄严,门前石狮静默,
仿佛也在审视着每一个踏入这片领地的人。
高务观,带着一丝忐忑与期盼,自客栈匆匆赶来,心中默念着即将上演的这一幕能否成为他科举之路的转折点。
通报姓名并言明是故人之后,
不多时,礼部尚书梁梦龙便亲自迎了出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精明与深邃。
“高公子远道而来,老夫有失远迎,请!”梁梦龙客气地引路,将高务观带入书房。
书房内,茶香袅袅,两人分宾主落座,一番寒暄过后,气氛渐渐变得正式起来。
“梁大人,此次冒昧来访,实则是家祖高拱大人有封书信,托我转交给您。”高务观边说边从袖中取出那封承载着希望的书信,双手呈上。
梁梦龙接过书信,缓缓展开,仔细阅读。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最终归于一片沉默。高务观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看到梁梦龙摇头拒绝。
“梁大人,家祖落难时对您的恩情一直铭记于心,此番我科举在即,还望大人能多加提携。”高务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迫切地需要梁梦龙的帮助。
梁梦龙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望向高务观,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就在这时,高务观示意仆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箱子抬上前来。
“梁大人,这是家祖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高务观故意将“家祖”二字咬得极重,心中却暗自祈祷梁梦龙不要拆穿他的谎言。
梁梦龙微微一愣,随即示意仆人打开箱子。金光闪闪的黄金映入眼帘,他轻轻一笑,问道:“高公子,这是何意?”
高务观故作镇定,撒谎道:
“这是家祖特意为您准备的,略表心意。”
梁梦龙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缓缓点头,道:“高公子放心,科举之事,老夫自会尽力相助。”
高务观心中大石落地,脸上绽放出感激的笑容,连忙起身行礼:“多谢梁大人,您的大恩大德,高务观没齿难忘。”
京师,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
城墙巍峨,仿佛能吞噬一切来自远方的目光。
李华龙与书童初抵此地,望着眼前这宏伟的景象,不禁都愣住了,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踏入京师城门,一股前所未有的热闹与喧嚣扑面而来。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书童更是兴奋不已,拉着李华龙东瞧西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少爷,您看这京城,真是繁华似锦,比咱们那小镇热闹多了!”
李华龙也是首次踏足京城,心中同样充满了好奇与新鲜感。
他边走边看,不时点头赞叹,仿佛要将这一切美好都深深烙印在心底。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人群纷纷聚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
书童好奇心起,拉着李华龙挤了进去,想要一看究竟。
只见人群中央,一名清秀女子跪在地上,衣衫虽旧却干净整洁,
眼中含泪,正低声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原来,她是为了葬父而卖身,但所需银两高达三十两,这在普通人眼中无疑是一笔巨款,
因此围观者虽多,却无人愿意出手相助。
“这位姑娘,三十两可不是小数目,你确定没有算错吗?”一位看似好心的路人问道。
女子摇了摇头,声音哽咽:“小女子知道要求过分,但父亲生前治病已耗尽家财,如今只愿能让他入土为安,还望各位好心人能帮帮我。”
听到这里,李华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看向书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书童见状,立刻明白了少爷的心意,从怀中掏出一袋银两,正要递出,却被李华龙轻轻按住。
“我们直接给钱,或许不能真正帮到她。”李华龙低声对书童说,随即走上前去,
对女子道:“姑娘,我虽不能直接给你三十两,但我愿意帮你寻找一个合适的买家,让你既能葬父,又能有个好的归宿。你看如何?”
正当李华龙准备为那卖身葬父的女子寻找合适的解决方案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傲慢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我来当这个买家,不过嘛,三十两太多了。若是十两,我倒是可以考虑。”说话之人,正是高务观,他身着华服,一脸不屑地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李华龙的仆人眼尖,立刻认出了高务观,低声对李华龙说:“公子,这不是那天跟我们抢房间的那个人吗?”李华龙闻言,目光微凝,心中暗自思量。
女子听到高务观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公子,三十两已是最低,父亲需要马上安葬,我实在没有更多时间了。”
高务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并不在意女子的困境,反而更加嚣张:“哼,这年头,谁不是为了生活奔波?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你多出那二十两?”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议论纷纷,指责声四起。
“这公子也太欺负人了,明明知道人家急需用钱,还故意压价。”
“是啊,听说这女子家里遭了水灾,家人都死了,她和父亲一路乞讨到京师,多不容易啊。”
“真是可怜,这世道怎么还有这么狠心的人。”
人群中的同情声此起彼伏,李华龙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正义感。
他走上前,目光坚定地望着高务观:“高公子,人皆有难时,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女子已经够不幸了,你又何必雪上加霜?”
高务观没想到会有人站出来反对他,瞬间一愣,随即认出了李化龙,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模样:
“哼,李公子,你这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吗?
多管闲事,不想活了?”言语间,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李化龙面不改色,淡然回应:
“高公子此言差矣,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这位女子急需用钱安葬父亲,我岂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