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个海盗喽啰一边搬运着货物,一边小声交谈着。
喽啰甲喘着粗气说:“这一仗,也不知道咱能不能活着回来。”
喽啰乙抹了把汗,回应道:“怕啥,跟着大当家干,说不定就能发大财!”
喽啰甲撇撇嘴:“哼,你就知道钱,这广州城哪是那么好打的。”
喽啰乙瞪了他一眼:“别瞎说,被当家的听见有你好受的!”
喽啰甲叹口气:“唉,只希望老天保佑吧。”
就在众人忙碌之时,几位当家之间却起了争执。
二当家袁进冲着大当家喊道:“大哥,这风险太大了,我们不能拿兄弟们的命去赌!”
大当家李茂怒目而视:“老二,你要是怕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三当家李忠赶紧劝道:“都别吵了,咱们好好商量。”
四当家陈勇也附和道:“就是,吵有什么用!”
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
随后,大当家李茂站在高处,大声喊道:“兄弟们!咱们在这土堡木城憋屈了太久!
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只要打下广州城,荣华富贵就在等着我们!我们是海盗,我们怕过谁?怕死的现在就滚,不怕死的就跟我一起冲!”众人齐声高呼:“冲!冲!冲!”
终于,到了出征的时刻。土堡木城的大门缓缓打开,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
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红色的旗面上绣着黑色的海盗标志,格外醒目。众人手持各种武器,刀光剑影在阳光下闪耀。
有的拿着锋利的长刀,刀刃闪烁着寒光;有的扛着沉重的长枪,枪尖透着凛冽的杀意。
广州城,夜色如墨,副总兵府内灯火通明,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副总兵汤克宽端坐于案前,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那即将到来的风暴。
“将军,据最新探报,海盗舰队已整装待发,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来势汹汹。”参将吴惟忠匆匆步入大堂,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焦急。
汤克宽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抬头望向吴惟忠,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果然,这些海盗不会放过任何可乘之机。
传令下去,即刻加强城防,务必确保每一寸城墙都固若金汤。同时,多准备弓箭与滚石,我们要让海盗知道,广州城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染指的地方!”
“是,将军!”吴惟忠应声而去,脚步匆匆,心中却满是忧虑。他深知,仅凭广州城现有的三千守军,面对如此规模的海盗,胜算并不大。
不久,吴惟忠再次返回,脸色更加沉重:“将军,我有一事需禀报。郭成总兵与副总兵陈璘已率水师出征数日,目前广州城兵力严重不足。若海盗真的来袭,恐怕难以长时间坚守。”
汤克宽闻言,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立即用信鸽向郭成总兵和陈璘副总兵发送紧急求援信,同时,我将亲自起草书信,向福建总兵张元勋求援。我们必须集结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保卫广州城!”
“可是,将军……”吴惟忠欲言又止,他担心的是,即便求援,远水解不了近渴,广州城能否撑到那时,还是个未知数。
汤克宽似乎看穿了吴惟忠的心思,他拍了拍吴惟忠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吴参将,我们身为军人,守护百姓,保卫家园,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拼尽全力,无愧于心。”
随着汤克宽的话音落下,大堂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而悲壮。
夜幕低垂,月光稀薄,只能勉强照亮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
小径尽头,是一片被茂密林木遮掩的空地,显得格外隐秘。就在这片被夜色吞噬的角落里,神秘人与山曾一本悄然会面。
山曾一本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面容隐匿在斗篷的阴影之中,只露出那双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他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居高临下地望着缓缓走来的神秘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事情进展如何?”
神秘人身形微躬,步伐轻盈,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山曾一本,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与贪婪交织的光芒:“大人,请放心,一切都在按照计划顺利进行。
南澳岛的海盗们已经蓄势待发,只等广州城内的守军与他们激战之时,便是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的大好时机。”
山曾一本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那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哼,很好。不过,我要提醒你,任何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你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言语中的威胁之意已不言而喻。
神秘人心中一凛,连忙低头表示忠诚:“大人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绝不让您失望。只是……”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山曾一本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
神秘人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开了口:“只是,我听说广州城内似乎有所警觉,加强了城防,还向周边求援。如果……”
“没有如果!”山曾一本粗暴地打断了神秘人的话,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无论他们如何准备,都不过是徒劳。
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只要海盗们能成功牵制住守军,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夺取我们想要的一切。记住,胜利永远属于那些敢于冒险、敢于胜利的人!”
神秘人闻言,心中虽有疑虑,却也只能点头应承。他深知,在山曾一本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随时可能被舍弃的棋子。
但他更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福建泉州,夜色温柔地覆盖着这座古老的海港城市,总兵府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位将领专注的身影。
总兵张元勋,年约四旬,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久经沙场的沉稳;
而副总兵邓子龙,三十有五,眉宇间既有英气勃勃,又不乏深思熟虑的沉稳。
两人正对弈于棋盘之上,黑白子错落有致,每一落子都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战略与智慧。
正当棋局进入胶着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一名士兵匆匆而入,神色紧张:“报!广州城传来八百里加急,副总兵汤克宽大人发来求救信,言广州城岌岌可危,请求速派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