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御书房】
朱翊钧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玺,眼神中满是玩味。“张先生,朕听说你府上近日热闹非凡?”
张居正步入御书房,躬身行礼:“陛下圣明,微臣府中确实有些琐事需处理,但皆未敢有丝毫懈怠于国事。”
朱翊钧轻笑,将手中的密信递给张居正:“先生看看这个,申时行的手段,倒是让朕大开眼界。”
张居正接过信,快速浏览,脸色逐渐凝重。“申时行此举,实乃不智。他既想维护同僚之情,又想讨好陛下,却不知已将自己置于两难之地。”
朱翊钧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先生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张居正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陛下,微臣以为,申时行虽有错,但念其初犯,且一心为国,可稍加惩戒以儆效尤。至于徐阶,微臣自有计较。”
朱翊钧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先生既有定计,朕自当全力支持。只是,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还望先生多加小心。”
张居正躬身行礼,语气坚定:“陛下放心,微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翊钧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望着下方跪拜的张居正。
他通过这些文官之间的微妙关系,尤其是张居正、徐阶与申时行之间的信件往来,感受到了朝堂上的暗流涌动。
“原来如此,申时行竟是如此狡猾,以密奏和私信在两位首辅之间周旋。”
朱翊钧心中暗笑,却也不免对申时行的手段感到几分敬佩。
这种能在权力斗争中保持微妙平衡的能力,正是他作为帝王所需要的。
“看来,朕的臣子们并非完全同心,但这恰恰给了朕更大的操作空间。”朱翊钧暗自思量,他深知作为帝王,最重要的是平衡各方势力,让朝廷机器能够顺利运转。
而此刻,他更加确信,只要自己牢牢掌握君权,就没有什么是玩不过的。
张居正的担忧——君权旁落,以及他对何心隐等离经叛道之人的警惕,让朱翊钧深感认同。
他明白,一个国家的稳定与繁荣,离不开一个强有力的中央集权。
只有中央集权,才能确保国家的统一与秩序,才能避免分裂与战乱带来的灾难。
“是的,朕必须继续集权,做一个真正的中华帝王。”朱翊钧在心中坚定了这一信念。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大多数的精英都选择了忠于皇帝,选择了维护中央集权。
这不仅仅是他们个人的选择,更是时代赋予他们的使命。
戚继光、张居正、申时行……这些名字在朱翊钧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们或许有着各自的私心和算计,但在维护国家稳定与统一这一点上,他们是坚定的。
他们选择了对皇帝绝对忠诚,选择了维护中央集权,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
“当然,朕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朱翊钧暗自思量,“他们忠诚于朕,朕自然也要宽仁待他们。只有这样,君臣之间才能相互信任,共同治理好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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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晨曦中,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斑驳地洒在御书房的琉璃瓦上,映出几分庄严与神秘。
朱翊钧,这位年轻的帝王,身着龙袍,眉头紧锁,正坐于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玺,心中盘算着国家大计。
“郑阳,你且细细道来,这些日子,诏狱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儿?”朱翊钧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郑阳躬身前行几步,恭敬地回答:“回皇爷,近日诏狱内可真是热闹非凡。
王世贞与杨慎二位大儒,初时还故作镇定,谈论着孔孟之道,转眼间便因见解不合,争执得面红耳赤,甚至差点动手。
还有那李贽,更是语出惊人,直言理学之弊,引得众人侧目。”
朱翊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暗道:“这些老家伙,倒是比朕想象中更有活力。”他轻敲桌面,沉吟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他们如此‘不安分’,那便让他们更‘充实’些吧。”
“郑阳,传朕旨意,北镇抚司即刻扩建诏狱,效仿闽地围屋,每间牢房紧密相连,中庭设为讲学之地。让他们既能唇枪舌剑,又能动手实践,看看是他们的学问厉害,还是朕的手段高明。”
郑阳闻言,心领神会,连忙应声道:“遵旨!皇爷此举,既是对他们的考验,也是对我大明\"新思想\"的扶持,实乃高瞻远瞩。”
朱翊钧微微一笑,“不仅如此,朕还要让他们亲身体会百姓疾苦,知道何为‘百姓日用即道’。
北镇抚司下可开设织坊,让他们织布纺纱,所得钱财充公,多劳多得,看谁还敢说朕是昏君!”
说到这里,朱翊钧不禁自嘲一笑,“朕这皇帝,怕是史上头一遭,亲自督工,还兼着‘包工头’的角色了。”
数日后,阴暗潮湿的诏狱内,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不安。何心隐,这位泰州学派的异类,正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向围坐四周的儒士们阐述他的惊世骇俗之论。
“诸位同僚,听我一言,圣贤之道,非但引领士人,更应成为商贾之灯塔,商贾则以其智慧与财富,促进工农之繁荣。至于官吏,若仅知坐享其成,不事生产,自当居于末位,甘为万民之仆!”何心隐言辞激昂,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罗汝芳,同为学派大儒,闻言眉头紧锁,反驳道:“心隐兄此言差矣,农工乃国家之根本,岂能为逐利之商贾所驱使?此等谬论,实难苟同!”
“谬论?哈哈,罗兄莫非是怕商贾之崛起,动摇了你我士人的地位?”何心隐冷笑,正欲进一步阐述,忽闻牢门轰然开启,李贽如怒狮般冲入,直奔何心隐而来。
“何心隐!你这阴险小人,我李卓吾敬你如师,你却背后捅刀,害我至此!”李贽怒吼,拳如雨下,每一击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何心隐猝不及防,瞬间鼻青脸肿,却也不甘示弱:“李卓吾,你枉为读书人,竟以暴力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