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人叫周忠八,一直跟陈家不怎么对付。
他这人,在平日里心眼小,又爱算计。
他还是桃园村里的会计,经常干一些假公济私的事情。
大家私下里,都叫他周扒皮。
他家的田地和陈宇飞的田地挨在一起。
在一些农活作业上,他总爱占陈家的便宜。
时间长了。
他和陈家的关系自然不好。
陈宇飞对他不给一点好脸色。
“周扒皮,你以为大家都和一样啊!”
“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再说了,我们也没那空闲,在这里演戏。”
被陈宇飞当众羞辱,周忠八立刻急眼了。
“陈宇飞!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跟我说话的?”
“我是你的长辈!”
“你说话,给我的客气点!”
陈宇飞真想,抽死周扒皮这个老逼。
“麻痹的,谁给你脸了!”
“你也好意思说,长辈?你浑身上下,哪点有长辈的样子?”
“我爸刚刚摔成什么样子了?”
“大家看的明明白白,这是能装的吗?”
陈宇飞话音一落,几个乡亲也帮着开口了。
“没错,老陈绝不可能装的。”
“我是亲眼看着老陈摔倒的,整个过程,我看得一清二楚。”
“刚刚,老陈疼的脸都没血了,全是白!现在,他腿好了,走路没事了,这怎么可能会假?”
“对,对,我们相信老陈!”
……
听着大家的话,周忠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是不甘心。
“那你们倒是说说看,陈宇飞这样的治病,可能吗?”
“他随便按一下,那让人死去活来的折腿就好了?”
“陈宇飞,你要是不说清楚,那就是有鬼!”
周忠八这话一出,大家都跟着疑惑了。
甚至连陈洪涛和何凤兰也在心里犯嘀咕。
确实,他们没见过像陈宇飞这样的治病方法,当然他们不是怀疑,只是不解。
陈宇飞心里有底,当即大声说道。
“周扒皮,那是你没见识。”
“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刚刚我用的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按摩接骨手法。”
“多说一个字,你也不会懂。”
“但你记住了,不管我用什么治疗手段,能治病就行!”
陈宇飞的话说得铿锵有力,也很有道理。
大家心里的疑惑也没了。
周忠八还想说什么。
但,陈宇飞根本没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直接和何凤兰一起扶着陈洪涛,回家了。
……
“爸,明天我去镇上,去买台施肥机吧!”
吃晚饭的时候,陈宇飞提出想法。
陈家地不少。
光靠手施肥,还不知道要施到什么时候。
他爸今天就是因为这个,伤到了腿。
陈宇飞想着明天去镇上,把那野生龟甲卖了,然后再买台施肥机。
这样,他爸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买个屁!”
陈洪涛眼珠子一瞪,当场干脆否决。
“一台施肥机少说也要两千块钱,我们花那冤枉钱做什么?”
桃源村地势不好,周边山多,至今都是贫困村。
除了像周忠八那样的人,大多数人,家里都很穷。
陈家也是穷中一户,还是穷中穷。
所以,陈洪涛和何凤兰两夫妻一直都很精打细算,勤俭持家。
在他们眼里。
买台施肥机要那么多钱,不如自己干,不用花钱,顶多就是累一点、慢一点罢了。
“爸,你今天都伤成这样,明天难道你还想那么干!”
陈宇飞关心道。
“怎么的?你要心疼我了,那你就明天跟我下地干活。”
“别想买那破东西。”
陈洪涛脸色一僵,态度坚决。
何凤兰也跟着说道。
“小飞啊,你爸说得对。”
“你看谁家用施肥机了,大家都是靠双手。”
“花那冤枉钱做什么,我们还得存钱给你娶老婆呢。”
陈宇飞很想说。
他有龟甲,卖了就有钱。
但转念一想,就算他说出来,他爸妈恐怕还是会想着把钱存下来,给他娶老婆。
最终,他决定先斩后奏。
“行,不过我明早还是得去镇上。”
陈洪涛眉头一皱,毫不含糊的说道。
“干什么去?”
“我告诉你啊!”
“你可别想偷偷买啊,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陈宇飞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他爸生气。
他一个暴栗的砸在头上可真疼。
陈宇飞赶忙说道。
“爸,我去上镇,是去看你的未来儿媳。”
“切,什么未来儿媳,八字都没一撇呢。”
陈洪涛嘴上虽这么说,但眉头舒展了。
陈宇飞的终身大事,一直是他们两夫妻的心头病。
陈宇飞也不小了,二十出头了。
在农村,这个岁数确实该找老婆了。
但陈家穷啊,根本拿不出什么彩礼钱,只能一直拖着。
好在陈宇飞在上初中时,谈了个对象,叫苏晓灵。
她也是农村姑娘,现在还在镇上读中专。
老陈两夫妻都想好了,等她毕了业,就立马娶回来。
钱的事,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到位。
一是不能让人家姑娘,受到委屈。
二是他们心里也有小算盘,担心时间久了,这姑娘的心会变。
“那行,我明早煮点蛋,炸点好肉!”
“你给晓灵拿过去,镇上什么东西都贵。”
“她一个农村姑娘肯定也过的辛苦。”
“我再给你一点钱,你带她去买几件衣服,吃顿好的。”
何凤兰笑呵呵的说着。
先前,陈宇飞每次去镇上看苏晓灵,何凤兰都会给陈宇飞一些钱和一些吃的。
……
很久没去镇上看苏晓灵了,明天就能见到她,陈宇飞心里有一点小激动。
紧接着。
老陈两夫妻又对陈宇飞严厉的审问了一番。
主要还是问,陈宇飞怎么突然会看病了。
之前,陈宇飞的理由能唬住其他人,但却唬不住自己父母。
……
但得到医圣的传承,这种事情太神奇,也是大秘密。
所以,陈宇飞张嘴闭嘴,就是之前的那套说辞。
老陈两夫妻也没办法。
不过,技多不压身,会看病是好事。
但最后,他们还是让陈宇飞保证,不能因此骄傲,不能忘本,更加不能肆意妄为。
老陈两夫妻虽然没什么文化、见识,但却是超级朴实的传统老农民。
陈宇飞毫不犹豫的点头。
作为医圣传人,要是心术不端,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
睡前,陈宇飞又去了王翠芳家,借她的摩托车,明天去镇上。
王翠芳一个人过生活也不容易,摩托车还是她男人跟她结婚时,买来撑面子的。
“嫂子,你在家吗?”
陈宇飞刚进院门,就喊了一声。
然后,他就纳闷了。
也不知道王翠芳在屋里干什么,灯明明是亮的,却迟迟没有回应。
“难不成睡下了?”
“不会吧,谁睡觉会开灯。”
陈宇飞走到屋门前,想先敲个门。
却忽然。
听见屋里传出一阵浅浅地、奶猫似的叫声。
这叫声还真让人心痒。
陈宇飞更是纳闷了。
这是什么声音啊,嫂子家没养猫啊!
下一刻,忽然。
陈宇飞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啊,宇飞,我要……唔……”